第415章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2024-09-19 20:49:30 作者: 五貫錢
各方煎熬的同時,頭一次被追殺到無路可逃的桑枝夏也陷入了麻煩。
靈初呼哧喘著氣說:「東家,再往前是懸崖,真的沒路了。」
後是追兵,前是斷崖,行至此處除了全都變成耗子開始原地打洞,的確是再無出路。
桑枝夏忍著疲憊呼出一口氣,看著天邊逐漸落下的夕陽,皺眉說:「應該也差不多了?」
一天一夜,想來也足夠讓不敢露面的人找到地方藏身了。
沒辦法再繼續往前,桑枝夏不等喘口氣就把肩上的披風解了,胡亂一團遞給靈初:「換了帶著的衣裳,拿去前頭的斷崖扔下去,咱們從這裡開始往回折。」
靈初捧著披風有些無措:「您是說,原路返回?」
「對。」
桑枝夏坐在不知何年何月橫斷的枯敗樹幹上緩緩呼氣,慢悠悠地說:「這一路上跑得腿都要斷了,後頭攆著的尾巴不放,何必還費勁兒自己走回去?」
「原路折回去撞個熱鬧,說不定還能混上兩匹馬代步呢?」
靈初忍笑點頭,飛快把披風處理好,幾人把之前帶出來的衣裳胡亂換上,方向都半點沒變,直接原地掉頭。
一路追蹤至此的人也累得夠嗆。
追過來的痕跡一路朝著大山里躥,車馬都進不來的深山老林,唯一用得上的就是兩條遭罪的腿。
為了不弄丟線索抓住想抓的人,就連往日懶得多走幾步的陳大人也都下了馬背一路步行。
這一行追兵踩著泥濘艱難前行,靠的全是把人抓住後剝皮拆骨的強烈憤怒,每一個的背影都充斥滿了難以言喻的怨氣。
郝軍師這一路追得心驚膽戰如履薄冰,生怕一言不慎丟了小命,自己呼哧帶喘的還不忘說:「陳大人您放心。」
「前頭就是斷天涯,這些人進了這山是絕對跑不出去的,只要咱們……」
「你知道如果把人放跑了,等待你我的會是什麼後果嗎?」
渾身是泥的陳大人打斷郝軍師的話,皮笑肉不笑地說:「會死。」
「總督大人怒了,你頭一個就要死在最前頭。」
郝軍師掛著一頭冷汗不敢接話,正想再賣命往前沖一衝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頭有人喊:「在那兒!」
「那裡有人!」
「快快快!追上了追上了!」
原本疲得怨氣深重的一群人宛如突然被灌了一碗迴光返照的神藥,餓狼似的兩眼放光死命前沖。
可衝到了地方團團把發現的人圍住,跑在最前頭的人卻瞬間呆滯,眼角眉梢都鋪滿了不可思議:「你……你們是幹什麼的?!」
坐在石頭上歇腳的青衣女子面露不悅,不等第二聲呵斥出口,張嘴就說:「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沖我嚷?」
「你……」
「掌嘴!」
啪!
清脆驚人的一聲脆響落地,緊趕慢趕衝到的人全都懵了,被靈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了嘴巴子的人也滿臉的窒息。
「你怎麼敢……」
啪啪啪!
靈初面無表情出手閃電,無情殘忍又乾脆利索的嘴巴子,炮仗似的密集落地。
一句話還沒說就抽出了一個雙頰紅腫的豬頭男子,圍著桑枝夏滿地掉的都是過度震驚的眼珠子。
慢一步追上來的郝軍師看看桑枝夏,再看看圍著桑枝夏的四個黑衣護衛,一眼認出桑枝夏就是虎威山之前盯上又跑了的肥羊,氣得手指狂抽:「你到底是誰?!」
「齊嫣兒呢?你們把齊嫣兒藏哪兒了?!」
「快把人交出來!」
「齊嫣兒?」
桑枝夏目光從圍住自己的人中飛快滑過,一臉滑稽地皺眉:「誰是齊嫣兒?」
出手抽人的靈初沒了先前的勇猛冷漠,滿臉堆的都是老實巴交,一板一眼地說:「回主子的話,屬下不知。」
桑枝夏挑眉冷笑:「巧了,我也不知道呢。」
郝軍師要被氣瘋了,被人拔了尾巴毛一樣原地暴怒,指著桑枝夏就吼:「混帳!」
「齊嫣兒分明就是被你們藏起來了!」
「你……」
「你再不把自己的爪子收回去藏好,我現在就幫你剁了。」
桑枝夏冷冷地打斷郝軍師的無能狂怒,字字冰冷:「想試試我的刀利不利?」
郝軍師險些被憤怒轟炸的腦子敏銳地察覺到一絲駭人的殺氣,慌忙收手的同時惱火地喊:「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我們是一路追上來的,除了你們就……」
「這山是你家的?」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看了一眼不斷圍聚上來的這些人,白淨艷麗的臉上滿是嘲諷:「還是這樹都是寫了你名兒的?」
「怎麼,蜀地的規矩與別處的不同,進趟山想試試刀劍,還得先跟衙門的報備?」
「倒也沒有你說的這種規矩,不過荒郊野嶺的,你們還恰巧出現在此,的確很難不讓人懷疑來意。」
陳大人艱難維繫住的風度徹底崩塌,臉色陰沉地盯著桑枝夏,一字一頓:「來人,把人帶回去嚴加審訊!務必讓她吐露出實話!」
「我看誰敢!」
桑枝夏手掌下壓示意靈初等人不必抽刀,站起來拍了拍衣擺上的枯葉,走到陳大人的跟前,懶懶地說:「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陳大人惱得雙眼發紅,狠狠咬牙:「在蜀地的地界上,是虎得趴著是蛇要進洞,這可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動手!」
啪!
說時遲那時快,桑枝夏對著陳大人揮手一個嘴巴子砸在臉上,在陳大人難以置信地怒吼之前,反手就朝著他捂著的臉摔了個冷冰冰的東西。
「你確定不睜大自己的狗眼仔細瞧了,再考慮考慮自己要不要這麼做?」
「你……」
「區區一個七品小官,掉在地上都不見得能瞧得見的廢物東西,你也配衝著我嚷?」
眼看著七品陳大人咬牙去看砸臉的私印,桑枝夏抱著胳膊悠悠笑了:「這一巴掌算是給你的小教訓,日後莫要再無事就沖人狗叫。」
「不然的話……」
「張嘴齜出多少顆狗牙,有一顆算一顆,全都一次給你拔掉哦。」
郝軍師呆住了。
七品陳大人也在震怒和震驚間掙扎徘徊。
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
太囂張了。
這真的是囂張到很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