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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她男人挾持了我的人,我逮她怎麼了?!

2024-09-19 20:49:30 作者: 五貫錢
  沈安竹之所以冒險下山,就是因為青城山上的鹽匪陷入困境,不得不下山想法子穩定人心。

  她雖然跟桑枝夏暫時談成去了他處,山上的人也不可能就此不管不問。

  否則等不到沈安竹回來,山上就要起大亂子。

  桑枝夏為此特意叮囑靈初派人送信的時候,順帶往山上送了一批糧食。

  無論如何,在徐璈他們安全回來之前,青城山的鹽匪不能出任何岔子,也不能引起任何人額外的注意,越低調越好。

  靈初知道桑枝夏在擔心什麼,低著頭輕聲說:「東家放心,送糧走的是沈安竹指出的小道,過程都不曾留下半點痕跡。」

  「就算是有人對山上鹽匪所得的糧草起了疑心,也不可能會懷疑到咱們的頭上。」

  「光是不懷疑也不行。」

  桑枝夏撐著額角說:「山上的人必須安安分分的躲嚴實了,切記不可引起官府的注意。」

  安城不是多大點兒地方,此時卻藏了假死的趙忠全和鹽匪的匪首。

  這要是被白成仁那樣的貨色一鍋端了,傳出去才是真正的笑話。

  桑枝夏想了想說:「青城山那邊一定要安排人時刻盯著,儘量別被山上的人發現,免得生出誤會再多麻煩,另外……」

  「對外把話放出去,就說咱們最近收的地差不多了,暫歇半個月不買地了,還有意想把地賣給咱們的,可以等到半個月後再來。」

  在徐璈他們回來之前,安城必須風平浪靜。

  靈初很快就把暫停收地的消息放了出去,趕來的人唉聲嘆氣,愈大的說話聲中閃過了一雙沉沉的眼。

  人群中,桑枝夏本能的朝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不遠處一個摔倒的老婦人含淚把地上皮包骨的孩子抱起來,無聲一嘆。

  「你一會兒悄悄跟上去,給那個孩子一點兒吃的。」

  「記著背著點兒人,別拿到手裡就被不長眼的搶了。」

  跟徐錦惜差不多大的年紀,卻因飢餓困苦瘦弱得像個小雞崽子。

  這樣的情形落在眼裡,難免讓人覺得眼酸。

  靈初低聲應是,緊跟在桑枝夏的身後說:「那您先進去休息片刻,我去辦好了就來隨您出城?」

  桑枝夏有些好笑:「就前後腳的功夫,我在外邊等你不就行了?」

  「少主出發前特意叮囑過,蜀地形勢不穩流人複雜,切記不可讓您孤身一人。」

  靈初苦笑解釋:「東家,少主的擔心不無道理,您忍一忍瑣碎,還是先進去歇會兒吧。」

  客棧里是絕對安全的。

  客棧外人來人往變故和隱患都多,靈初不放心也能理解。

  桑枝夏想到徐璈叮囑這話時可能的神情,眼底莫名多了一縷柔和,失笑道:「行。」

  「那你動作快些,今日出城的事兒還挺多,別耽擱了。」

  靈初親自護送著桑枝夏進了客棧,看似隨意地掃了一眼四周堆滿的人群,不動聲色地朝著走遠的那對祖孫攆了過去。

  人群外,一個帶著樵夫帽的男子著急地推了推帽檐,小聲說:「孟哥,這事兒不好辦啊。」

  混在人群中的孟培齜牙冷笑:「好辦我還能找你們來辦了?」

  「嗨,我這可是在跟你說正經的。」

  樵夫帽男子用手擋在嘴邊說:「你仔細瞧瞧客棧里的那幾個夥計,還有那個滿臉堆笑拿著算盤的,底盤穩成這樣,個個都是練家子。」

  「還有你說的那個娘們兒。」

  樵夫帽男子朝著桑枝夏進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忌諱似的壓低了聲音:「那人身邊看起來是只跟了一個小白臉,可客棧四周都布了人,左右全都是瞪大的眼珠子。」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咋就跟孟哥你結上仇的?」

  那個被孟培點出來的女子一看就嬌嬌弱弱的,麵皮子是生得好看,同身素淨打扮都沒壓得住的貴氣。

  可在孟培眼裡,除了看得見那個兇巴巴的沈安竹,什麼時候能看得見別的美人兒了?

  孟培黑著臉沒接話。

  那人自顧自地說:「孟哥,你別為了眼珠子一時的爽利就犯糊塗。」

  「那娘們兒的確是長了張天仙的臉,可打眼一看就猜得出不是好惹的門第,要是貪圖這點兒美色把人擄回去了,萬一惹上不得了的人,那就……」

  「我是那好色的鬼?」

  孟培沒好氣地剜了那人一眼,含恨咬牙:「她男人挾持了我的人,我逮她怎麼了?」

  孟培想到沈安竹脖子上的掐痕,額角叭的爆起了青筋。

  樵夫帽男子錯愕道:「不是吧?」

  「沈小姐不是送了信回去,說自己只是暫時在外辦點事兒麼?你人都沒見到,怎麼知道她是被挾持了?」

  「要不是被挾持了,誰敢把她的脖子掐成那樣?!她為什麼跟著旁人走了不回去找我?!」

  收到沈安竹的信時,孟培的心裡就覺得不妙。

  沈安竹心思縝密,也很清楚信箋之類的傳遞消息並不安全。

  若非逼不得已,她不可能除了一封信外什麼都沒留下。

  沈安竹在信中要求孟培在山上耐心等她回來,不可輕舉妄動。

  孟培想想實在不放心,連夜順著青城山的懸崖下了山,混進前來買地的人群中想找機會跟沈安竹見上一面。

  誰知蹲守了兩日沒能得到沈安竹的半點消息,見到人的時候,沈安竹的脖子上就有一個刺眼的掐痕。

  那一看就是要命的手法。

  半點沒留情。

  在他沒看到的地方,沈安竹險些丟了小命。

  孟培氣得雙眼發紅,樵夫帽茫然眨眼:「掐脖子?」

  樵夫帽仔細回想這兩日的細節,滿臉都寫滿了你是不是見鬼了的疑惑:「你在哪兒瞧見她被掐脖子的?你見到沈小姐了嗎?在哪兒?」

  「咱們這兩日不是一直在一起的麼?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你……」

  孟培糟心地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懶得解釋被易容過的沈安竹不久前剛從自己的眼前打馬而過,滿臉陰沉地搓了搓手。

  「總之多的你別管,只說幫不幫我就成。」

  樵夫帽想也不想地說:「瞧你這話說得,兄弟幾個當年落草命都是你救的,你開了口哪兒有不答應的理兒?」

  「只是孟哥。」

  樵夫帽小心地看了一眼從客棧里出來的人,輕輕地說:「盤子咱們是踩好了,只是城裡人多眼雜,怕是不好下手。」

  「誰說我要現在下手了?」

  孟培對著邊上扎了堆的一小撮人抬了抬下巴,冷冷地說:「看到那些人了嗎?」

  「那都是等著隨主家去城外驗地的,跟上去再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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