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言•宮斗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 第356章 世子爺是瘋了嗎?!

第356章 世子爺是瘋了嗎?!

2024-09-19 20:49:30 作者: 五貫錢
  與此同時,距貢遠鹽場八十里的一處奢華民宅內。

  趙忠全裹著一身怒氣甩門而去,砰的一聲悶響驚得外頭的人猛地打了個激靈,連忙小跑迎了上去:「大人,您這是?」

  「走!」

  趙忠全怒火中燒下不等隨從把話說完,黑著臉吼:「本官跟他們沒什麼好說的!」

  「現在就回去,本官即刻要八百里加急給京都送摺子!」

  隨從不敢多問,趕緊連聲叫人抬轎。

  急急的腳步聲雜亂走遠,留在民宅內的人相視一眼,在對方眼中清晰看見的都是不可言說的陰沉。

  暗中趕到此處的蜀地總督面露為難,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兩個人苦笑道:「李大人,謝都統。」

  「我特意請你們來此一聚,本來是想好言好語地把事兒商量定的,誰知趙大人竟是這麼一副火爆性子,剛說兩句還沒來得及點呢,這就著了。」

  李大人嘆氣道:「趙大人自來就是這般秉性,總督也不必見怪。」

  準確地說,趙忠全今日沒直接把酒杯甩在他們的臉上,已經是很克制了。

  蜀地總督白成仁頭疼一嘆:「正事兒才起了個頭,趙大人甩手就走,這事兒往後可就不好辦了啊。」

  蜀地已然是亂了,此事無可爭辯。

  鹽亂的緣由一床遮羞布蓋不住,凡是親臨此地的只要不是聾子瞎子,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

  蜀地總督身為此處的總轄,對鹽亂可能導致的後果一清二楚,也早在朝中欽差抵達之前就想好好了相應的對策。

  天高皇帝遠,事兒多管不著。

  只要能堵住有心人的嘴,以雷霆之勢將參與鹽亂的暴民鎮壓下去,等該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風波自然也就過去了。

  不是不能蓋。

  而是看具體怎麼蓋。

  李大人和謝都統身為被堵的嘴,識趣地選擇了沉默。

  白總督見狀很是滿意:「說來也是我等辦事不力,竟是在眼皮底下出了這般大的差錯。」

  「殿下雖是遠在京都,可憂心於民,知曉蜀地暴民作亂為此擔憂不已,這些都是我等身為臣下的失責,也是我對不住二位,還牽累得你們千里迢迢地走上一趟。」

  「白總督何須見外?」

  謝都統唏噓道:「我等皆是為殿下效力,自當不惜代價為殿下解憂,否則殿下將你我納入麾下又有何用?」

  「謝都統此言在理。」

  李大人摸著鬍子笑著點頭:「能為殿下效犬馬之勞,是我等求來的榮幸,只是……」

  李大人遲疑著往趙忠全負氣而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妙道:「我們長的是同一條舌頭,對外說的也都是一樣的話,趙大人卻不太一樣。」

  趙忠全唯遵皇命,除了皇上,不管是王公大臣還是王爺皇子,多大的顏面一概不給,又冷又硬,活像是茅坑裡的一塊頑石。

  這樣的人別說是親眼所見了蜀地的情形,就算是遠在京都一點兒沒見著,得知了此事也要在朝中攪禍。

  趙忠全是不會跟他們合作的。

  白總督面露遺憾,感慨道:「趙大人是難得的忠臣,只可惜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看不清形勢了。」

  「真讓他寫了摺子回京鬧出事兒來了,只怕是又要讓殿下為難了。」

  流言四起,鹽匪不絕。

  太子現在的處境十分尷尬,已經禁不起這樣的風波了。

  謝都統聞聲冷笑:「活著能稱一聲趙大人,死了只不過是一把白骨,這樣聒噪只會給殿下添堵的舌頭,留著何用?」

  白總督咳了一聲,故作嚴肅道:「那如何使得?」

  「趙大人是老太師,也是朝中的肱股之臣,要是趙大人在此處出了差錯,皇上問起你我如何解釋?」

  「總督,這可跟你我攀扯不上半點干係。」

  謝都統微妙道:「誰都知道趙大人心繫於民,憂於鹽工的苦痛,恨不得以身代之。」

  「可鹽匪蠻橫兇殘,卻不懂得趙大人的用心良苦啊。」

  蜀地正值最混亂的時候,鹽匪無數四處作惡。

  趙忠全若是機緣巧合死在了鹽匪的手裡,也沒多稀奇。

  他不是想為鹽工訴冤陳情麼?

  人世間容不下他那張什麼都想說的嘴,乾脆就跟那些愚蠢的鹽工和鹽匪一起,到了黃泉路上說吧。

  室內三人達成一致,相視一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既如此,今日你我三人在此一聚,權當是給趙大人送行了。」

  「共勉。」

  裝點奢華的花廳內言笑不斷,回到官驛的趙忠全揮手叫退了跟著的人,面無表情地說:「我懷疑他們會對之前在鹽場裡買賣的鹽工下毒手滅口。」

  「你們不必跟著我,即刻把人手都散出去,找到鹽場裡說得上話的幾個管事,提前把那些人都制住秘密保護起來。」

  緊跟著的人擔心道:「大人,那些鹽工的安危是一,可您的身邊……」

  「我曾是太師!」

  「白成仁他難不成還敢忤逆皇上之意要我的命嗎?!」

  趙忠全低斥一聲打斷隨從的話,不容置疑地說:「現在就按我的吩咐去做。」

  「那些管事和鹽工都是此案的關鍵,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被呵斥的人雖是仍有遲疑,可見趙忠全神色堅決,最後也不得不匆匆而去。

  趙忠全陰沉著臉呼出一口氣,推門而入。

  屋內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趙忠全摸索過去點燃桌上的蠟燭,燭光躍起的瞬間看清坐在桌邊的人,當即驚得狠狠一顫。

  「你……」

  「你是……」

  「趙大人,別來無恙?」

  不知何時就潛入了官驛的徐璈勾唇笑笑,稍一抬手,藏在房樑上的宋六落地無聲,不動聲色地關上了房門。

  趙忠全白日陡見活鬼似的瞪大了眼,看看徐璈再看看背抵著門的宋六,艱難地壓低了聲音怒斥:「世子爺是瘋了嗎?!」

  「徐家全族為罪無大赦生死不得出西北半步,這裡的蜀地!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

  趙忠全說完立馬就要去拉扯徐璈:「趁著還沒有人發現,快走!」

  「要是被白成仁他們發現,你就……」

  「我走倒是不難。」

  徐璈不動如山地坐著,要笑不笑地看著額角急出了汗的趙忠全說:「只是我走了,趙大人你還怎麼活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