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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成精

2024-09-16 21:45:49 作者: 春六
  春喜去吉慶堂報信。

  徐西寧和傅珩上了馬車。

  一上車……

  呔!

  直接就對上二皇子那張笑嘻嘻的臉,「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高不高興?開不開心?」

  剛剛還在朝堂上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二皇子,此時此刻笑的牙床都要露出來了。

  徐西寧:……

  傅珩:……

  「有沒有什麼想要問本王的?本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二皇子一臉得意,抱臂靠在馬車壁上,看著眼前兩張震驚中伴著無語的臉,翹起了自己的二郎腿。

  徐西寧:……

  傅珩:……

  傅珩先扶著徐西寧坐穩,然後自己坐下,掀起一點窗簾朝外瞥了一眼,回頭看二皇子。

  「宮門口,剛散朝,二殿下就這麼鑽進了臣家裡的馬車?」

  二殿下笑的十分得意,「但卻無人發現,本王是不是很足智多謀又靈活?」

  傅珩:……

  你可真會運用詞語啊。

  既是二皇子人都坐在這裡了,傅珩也就開門見山,「永安王與西寧的關係,殿下為何要如此高調的公之於眾?這樣不是就將西寧推向風口浪尖?」

  二皇子啪的一拍大腿。

  然後——

  掏掏索索。

  掏掏索索。

  從身上摸出一封信函。

  遞給傅珩。

  傅珩狐疑看了二皇子一眼,接了。

  打開信函,和徐西寧一起看。

  「昨日下午,本王收到可靠消息,三日後,匈厥部落有人要抵達京都,三年前,傅珩率兵一舉直搗匈厥老窩,這三年匈厥都老老實實的沒再進犯邊境分毫。

  「現在,我們前腳鬧出點亂子,後腳匈厥就派了使臣來,還是悄默聲的來。

  「他們必定是不安好心的。

  「偏偏太后鬧出這麼大的事,蔣煊怡人都死了,屍體都讓掛了城牆上,澄明他們那伙賊人也沒有一點動靜。

  「我們想要用太后來釣出藏在京都的那個地下錢莊,但失敗了。

  「若是匈厥人突然來訪,那地下錢莊趁機作亂,再加上朝中那幫心懷鬼胎的皇室宗親各圖所利,還不知道藏在哪裡的澄明蔣國公再來一次暴動的話,只怕江山要完。」

  二皇子靠在馬車壁上。

  哪怕此刻收斂了笑意,說話也給人一種混不吝的感覺。

  「本王不知道朝中到底有多少人忠心耿耿,又有多少人各懷鬼胎,沒辦法,只能來一個突然襲擊。」

  徐西寧目光從那信函上收回,看向二皇子,「突然襲擊,就是把臣婦推出來?」

  二皇子笑,「別說的這麼難聽嘛,我不是把你推出來,而是想要告訴你們,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你們做什麼,我都不會與你們為敵,今日封賞,是本王的誠意。」

  傅珩剛要開口。

  二皇子抬手在他手背上摁了一下。

  搶先一步。

  「你身後,有西北趙巍,你夫人身後,有永安王兵符,而我今兒,把永安王一脈,徹底名正言順了,我的誠意還不夠嗎?

  「我若是想要害你們,肯定會想辦法搶了徐西寧手裡的虎符,將兵權占為己有。

  「但我沒有,我把虎符歸徐西寧所有這件事,告訴了所有人,所有人現在都知道,徐西寧拿著兵符是名正言順的,因為她是永安王的後人。

  「若是哪日西寧找到一個孩子說這孩子是永安王的親兒子或者親孫子,你們就能名正言順讓那個孩子登基上位。

  「因為昨日在宮門口,禮部尚書當著所有人的面,懷疑了父皇的血脈問題。

  「我這個誠意,夠不夠大?

  「再者,西寧拿著永安王的兵符,這件事,遲早會被人知道,到時候被人悄悄奪了去,豈不是更危險?

  「什麼都不如今日過了明路,便是有人要搶,那人也先占一個狼子野心的罪名。」

  他目光赤誠而坦然的看著傅珩和徐西寧。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我真的只是希望,你們做事情的時候,不要有後顧之憂,我和父皇和太后,不一樣,我想讓這個江山好。」

  徐西寧沉默一瞬,道:「殿下要讓臣婦如何?」

  二皇子便笑道:「以富康公主女兒的身份,名正言順的挖出地下錢莊,三日內。」

  富康公主女兒的身份,的確是能讓徐西寧在做事的時候,更方便些。

  傅珩挑眉,「若是三日內挖不出來呢?」

  二皇子哈哈一笑,「那就等著匈厥人來了之後,咱們一起迎接對方的壞心眼。」

  傅珩:……

  徐西寧:……

  說著話,馬車忽然晃了一下。

  二皇子掀起一點車簾,瞧了一眼外面,「國之將亂,還望我們能齊心協力。」

  說完。

  他從馬車車窗縱身一躍。

  正巧,另外一輛馬車就在旁邊,順著車窗,二皇子穩穩進了旁邊的車裡。

  兩輛馬車擦肩而過。

  徐西寧轉頭看傅珩。

  傅珩摸摸鼻子。

  當初他和徐西寧相互試探的時候,他也曾帶著一身的傷,從徐西寧的馬車裡這般回了自己的車裡。

  明明才過去沒有多久,卻恍若隔世。

  傅珩牽了徐西寧的手,「匈厥人要來京都,我一點消息沒有收到,想必章景繁那裡也沒有消息,匈厥緊鄰西北,三天後匈厥人就要到京都了,但西北卻一點風聲沒傳來。」

  徐西寧任由傅珩牽著手,沉默了一瞬,道:「要麼,二皇子有一張強大的消息網,要麼,西北出事了,我更傾向於前者,兵符一事,我實在看不出二皇子能得什麼利。

  「他說的沒錯,將我放在明面,就等於將永安王這一脈整個放在明面。

  「威脅到的不光有皇室宗親,還有他自己。」

  猜不透二皇子的真正意圖。

  徐西寧吁一口氣,道:「橫豎是要查那地下錢莊的,先查吧。」

  吉慶堂後院。

  徐西寧和傅珩一過去,便被一院子的煙燻繚繞嗆得眼淚直流。

  王伯打頭。

  後面跟著春喜元寶和吉慶堂上上下下的小夥計。

  哦。

  還有高老頭和沐沐,

  整整齊齊,一人手裡一把手臂粗的高香,正對著院子裡那兩匹苟延殘喘的馬,上香。

  徐西寧簡直哭笑不得,「這馬遲早得成精了,一人給他們一腳!」

  沐沐聽見動靜,轉頭過來,看見徐西寧,蹬蹬蹬跑上前,「姐姐快來上香,王伯說,今兒這馬要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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