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通往未來

  寒風凜冽的高空，江寒的話鏗鏘有力。

  探索者與他亦師亦敵，有過多次援助，他若出手斬殺，有違初心。

  誠然，探索者給了他諸多壓力，使他屢屢深陷危機，但若無重重壓力，他未必能走到今日這般高度。

  「過於意氣用事！」

  探索者評價道：「既然掌握秩序，理應守護秩序，截斷時間長河的罪魁禍首，我也是其中之一，自當受罰。」

  言罷，他將利劍對準自己的胸口，鋒芒所指，正是心臟。

  「……」

  眾人表情錯愕。

  什麼意思？

  一江寒水不殺他，他偏要自盡？！

  「為師不曾掌控罪惡輪迴，自殺的事情可做不出來。」探索者淡淡道，「但為師不喜歡欠人情！」

  「嗤！」

  劍刃入胸，鮮血溢出，濃濃的灰色霧氣瘋狂涌動，纏繞探索者。

  大約數秒後，一顆紅色晶石從灰色霧氣內衝出，被丟向江寒，不偏不倚：「拿去！」

  果然如此！

  江寒眼中精光一閃，並不意外。

  探索者何其聰明，會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

  他不信！

  身為紅色晶石的創造者，強行剝離紅色晶石，應該不是難事，至少如果讓他來創造紅色晶石，絕對不會一絲活命的機會都不留下。

  他相信探索者有赴死的決心，否則無法解釋方才的舉動。

  可對手若以不公平甚至偷奸耍滑的方式獲勝，探索者還會甘願赴死嗎？

  未雨綢繆是必然的，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創造的東西害死自己！

  「汩汩……」

  觸及紅色晶石的剎那，無數濃稠如血的紅色能量湧入江寒體內。

  暖流在體內流動，令他猶如置身溫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實力再一次提升。

  十顆紅色晶石，終究還是齊了！

  連他都自己無法想像，自己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咳咳！」

  剝離紅色晶石的探索者劇烈咳嗽幾聲，喑啞的聲線帶著虛弱與疲倦：「紅色晶石給你，欠你一條命！」

  他怎麼會不知道，江寒早早便已算到一切。

  留他一命固然不假，但紅色晶石未必真的無法在不殺人的情況下獲取。

  一是揣測到他有剝離之法，二是斷定現在不行，也無需急躁。

  連主法則都能有機會得到，更何況是紅色晶石？

  只要贏得這一戰的勝利，留給江寒的時間多得超乎想像，以後有的是機會從他身上得到紅色晶石，並不需要執迷於當前。

  當局者迷！

  仍舊是當局者迷！

  連他都無法想像，對方的眼光到底能看到多遠的將來。

  「多謝導師！」

  江寒表情淡然，笑著提醒道：「您不要忘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探索者：「……」

  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什麼意思？

  稍稍疑惑之後，他猛地驚醒過來，轉頭望向不顯山不露水的原初之惡公會一員——

  白羽南！

  傳說中的天機神體！

  「無論是你，還是城主，你們的未來會走到哪一步，我都算不出來。」白羽南如實相告，「不過，我算到了一點，未來有無限可能，此刻所抵達的時間點，有城主隕落的可能，也有你探索者身死的可能，同樣的……」

  「同樣的，也有我和江寒都活下去的可能。」探索者嘆服。

  江寒建立的公會裡，能人異士太多，白羽南存在感稀薄，反而時常被人忽略。

  「正是如此。」白羽南頷首，「但我只能看到有那些可能性，但該怎麼做，不是我能探知的。」

  「足夠了！」

  江寒目光如炬：「掌控秩序法則之後，我便知道，我可以不通過弒師達成目的，主動權在我！」

  既然主動權在他，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如此，即是他追求的率性而為！

  「咻——」

  驟然，易玄所化的長槍沖向江寒，快若雷閃。

  「嗯？」

  正在吸收紅色晶石的江寒心有所感，側目望向長槍。

  打擾我裝逼？

  該死啊！

  「鏘——」

  手中兵器自動脫離，神幻千變發動，變成一面無需江寒手持的盾牌，格擋在兩者中央，輕輕鬆鬆擋住易玄的攻擊。

  「嗡！」

  強力衝刺而出的長槍瞬間停滯，槍身彎曲。

  「靠！」

  疏忽大意的一壺老酒氣喘吁吁：「寒水兄，快收拾殘局，我頂不住了！」

  「沒事，從此刻開始，就算你們在《天地》內死了，我也可以復活你們，我現在是管理員身份。」江寒安慰道。

  吸收秩序法則之力，他等同於成為《天地》的創造者，不然也不可能剛剛隨手打破遊戲，重歸逆亂之月。

  「是嗎？」

  一壺老酒面色複雜：「冒昧問一句，有沒有一個通往我不用死的未來？」

  「應該是有的。」白羽南老老實實地回答。

  一壺老酒：「……」

  應該？

  那真的是太謝謝了！

  ……

  「還有勝算嗎？」龍權失神，內心泛起陣陣無力感。

  花神面如死灰：「八成是沒了！」

  「絕天魔陣！」

  逼退東方一心，葉楠怒髮衝冠，手中飛速結印。

  一時間，漆黑如墨的陣法展開，無數如同蝌蚪般的縱向紋路遊動，隨即漸漸凝聚為江寒的身影。

  數量為三，可惜面板出現差距！

  「遠古殺陣的恐怖自是不必多言。」探索者惋惜道，「我曾對你抱以厚望，奈何你追求第二世，而非神境之上，實在令人扼腕。」

  第二世，亦會消亡。

  唯有神境之上，或有永生！

  他掌控不朽法則，固然與世長存，可這份能力是法則賦予，未必永久，也許哪一天就會被天地奪走。

  「種族爭霸戰那時，這陣法頗為棘手，如今對我卻已是無用。」江寒搖頭。

  將寒品階不可視，絕天魔陣複製不出來，而秩序法則更是不必多言，且隨著時間推移，紅色晶石被他徹底吸收。

  三者疊加，遠遠凌駕於絕天魔陣。

  「轟——」

  當十顆紅色晶石在江寒體內爆發，難以言喻的力量鋪天蓋地。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獲得【神秘晶石】認可！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成功湊齊十塊【神秘晶石】，四項基礎成長星級提升！

  「叮！~」

  系統提示：恭喜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