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她沒那個命
2024-09-16 12:56:44 作者: 聽山
樓下茶室里,茶香氤氳。
陸敬安坐在主位,用茶蓋撥弄著杯子上的茶葉。
蕭北傾半靠在椅子上望著他,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有些揶揄:「你倒是淡定,就不怕到了日子至簡開不了張?」
「怕啊!但事已至此,能怎麼辦?」
至簡新大樓,他已經等了許久了,拖下去,只會越來越麻煩。
不說各方的資本投資會溜走不說。
光是來應付那些檢查的人都要費不少心思。
沒有門頭,沒有獨屬於至簡的辦公場所,會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皮包公司。
「事到如今,先喝茶,」陸敬安將蕭北傾的茶杯斟滿,且道:「今年的桂花龍井,嘗嘗。」
蕭北傾拿起來嘗了一口,回味甘甜,口感不錯,但不適合他:「褚蜜跟華濃會比較喜歡。」
「嫌淡了?」
「你不覺得?」
「淡有淡得好,」陸敬安微微頷首,修長的指尖端著杯子在鼻息間微微搖晃著。
唇邊掛著淡然的淺笑。
蕭北傾琢磨著陸敬安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快速地讓他抓不住。
他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你有對策?」
「我的對策不就是你?」
「宴啟雲再不濟也是混上副位的人,我家老爺子下山多年,能力最多跟人平起平坐,想收拾他,還得費一番功夫。」
要知道,當初陸敬安報出宴啟雲的名字讓他去查的時候。
蕭北傾滿腦子就寫滿了三個字:我配嗎?
不負責任的爹,逃跑的媽,好色的老婆,破碎的他。
這就是當代網際網路人士口中的陸敬安。
「要我說,宴啟雲這人用得好就是你握在手中的王炸,他跟江晚舟不一樣。」
「像他們這種站上高位的人,口中說著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樣,可越是站得高的人,心中越有執念,就想要個兒子來繼承家業,沒有兒子,總覺得人生有缺陷。」
「他要是再年輕十歲,一定會想辦法再去生個兒子,可事到如今,力不從心。」
「你的出現,就相當於讓人家白撿了個兒子。」
陸敬安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他要是早幾年出現我就答應了。」
「現在不能?」
陸敬安搖了搖頭:「家有悍婦,不敢。」
「他想讓我娶宴夢。」
蕭北傾跟聽到了什麼勁爆消息似的,沒忍住笑了聲:「不想承認你這個私生子的身份,但又想讓你進家門,你娶宴夢做個倒插門的女婿,他還能將宴夢安插在你身邊監視你,這確實是三全其美的辦法。」
「要不怎麼是當權者呢?就是癱了半邊身子,怪可惜的。」
陸敬安虛情假意地憐惜著他,蕭北傾看了他一眼:「你就裝吧!」
「他壓著至簡的各種手續,估計就是想逼你親自去見他。」
「去見一面?」蕭北傾問。
「走不開,華濃馬上孕晚期了,身邊離不了人,」這是藉口,也是實話。
「有人比我更慌。」
華濃下樓時,就聽到後面這兩句話,站在茶室拐角處的人一時間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
昆蘭從對面走來準備喊人,被華濃抬手打斷。
繞到了隔壁餐室。
「先生說讓太太醒了之後告訴他,」餐室里,昆蘭小聲道。
「不必打擾他。」
昆蘭斟酌了一下,想了想,這個家裡,最終還是太太做主,就忍住了。
「先生,查出來了。」
「私立醫院產科里的人都查了一遍,產科護士長離婚有好多年了,最近據說認識了一個準備結婚的對象,那人正好是首都的,我們順著查了一下,這人的父親當年是在宴家出來的。」
陸敬安:..........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這彎彎繞繞是想將誰繞進去?
「有證據嗎?」
「沒有。」
陸敬安將手中的茶杯擱在桌面上:「婚禮定了?」
「定了,科里據說都發請柬了,」為了做到滴水不漏,犧牲也是夠大的。
「找個境外帳戶往她卡里打五十萬,等她婚禮那天舉報受賄。」
「明白,」徐維點了點頭出去。
啪啪啪——————蕭北傾的掌聲在茶室里響起:「還是陸董有手段啊!」
「不知道江晚舟信不信命,她若是去廟裡算算命的話,就她這名,絕對是官太太的命。」
「宴啟雲是高位不說,梁景明也是,原本首都都在猜測宴啟雲的下一位就是梁景明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她這輩子估計到死也想不到,她手中的經典王炸,是你。」
「如果當年她把你這張牌握緊了,現在想上宴家夫人的位置,不是輕而易舉?」
陸敬安哼了聲,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眼手錶:「她沒那個命。」
華濃該起了。
「留下來吃早飯?」男人起身時,望著坐在對面的蕭北傾。
「不了,趕飛機回首都,我那弟弟最近帶了個戲子回家,把我家鬧得翻天覆地的。」
「嫌棄人家?」陸敬安這話問得有深意,語氣說想問嫌棄人家,倒不如說是想問嫌棄戲子?
「自己家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資格嫌棄人家?」
「身份地位無所謂,但不是什么正經人。」
「走了。」
送走蕭北傾,陸敬安轉身進客廳,喊來傭人:「太太起了嗎?」
「起了,已經在餐室了。」
陸敬安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邁步朝著餐室去:「陸太太,吃獨食啊?」
「瞎說,我是這種人?」
華濃悠悠然地睨了他一眼:「這不是看你跟蕭北傾聊得正歡怕打擾你們嗎?」
「老公工作有需求,我該懂事才對啊。」
陸敬安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去,輕嗔了她一句:「口是心非。」
昆蘭陸敬安的早餐送上來,後者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昆蘭識相,帶上餐室里候著的人離開,且關上了餐室的玻璃門。
「有話要說?」
「沒有,想跟你安靜地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