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一雙大手握了上來,拖著她的腳......
2024-09-16 12:56:44 作者: 聽山
有些事情,旁人不說,徐姜也不好多問。
進了華濃書房的小會客廳,昆蘭帶著傭人進來布餐,眼前餐食卻只有兩人份。
徐蘊目光落在華濃身上,關心問道:「濃濃不跟我們一起?」
「我四點才吃,不餓。」
徐姜見人蔫蔫的,隱有擔憂:「感冒還沒好?」
「快了。」
昆蘭聽到華濃這聲快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不吃藥怎麼會快了?
想是這麼想,但沒這麼膽子開口。
................
另一方,陸敬安的書房裡,在細細斟酌百般思忖之後才開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過好現如今的安穩日子比什麼都好,旁人好壞與否我們不該摻和其中。」
「緣起,人群中相遇,緣滅,人群中離散。」
道理陸儲都懂,但這人確實是個良善之人,聽到陸敬安這句話,微微嘆了口氣:「到底是你母親,留她一命也算是還了她的生育之恩了。」
留她一命?
說得輕巧。
留江晚舟一命,等她回過神來,等著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徐姨考慮考慮吧?徐姨陪了你這些年,若知曉你的這種想法,該有多傷心?你不插手此事,讓我儘早了斷一切,也是對徐姨有一個交代。」
「畢竟,現如今,徐姨跟我們才是一家人。」
陸敬安這話說完,屋外的敲門聲響起,徐維上來催促他下去開會。
男人撐著膝蓋起身,望著陸儲,言語平淡像是在訴說事實:「您的良知和善意,換不回一個野心勃勃的劊子手,三十年前已經驗證過的事情就不要再重蹈覆轍第二次了。」
「我不希望有人打破我跟華濃現在平靜的生活,即便那個人是您,也不行!」
最後三個字,陸敬安咬字極其清晰。
似是生怕陸儲聽不見似的。
門框落下的聲響讓陸儲的思緒回籠。
他深知陸敬安這話是對的,可有些事情.........罷了!
這日晚間,陸敬安開會開到凌晨結束,院子裡的引擎聲接二連三響起,眾人驅車下山,送走了人,陸敬安進一樓盥洗室洗了把手,昆蘭的擦手毛巾遞過來,男人順手接過:「太太呢?睡了嗎?」
「睡前吃藥了嗎?」
昆蘭為難地搖了搖頭,陸先生的話都不管用,她就更無用了。
「加餐了嗎?」
「送上去了,太太說頭暈,吃不下。」
陸敬安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二樓主臥,留了一盞昏暗的燈,男人輕手輕腳走進去,看著大床微微鼓起的地方,走過去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一摸,不得了...........
高熱燒得渾身是汗,陸敬安按了內線,讓徐維喊醫生上來。
一時間,剛剛歇下的浦雲山因為女主人發燒,亂作一團。
臥室里,昆蘭進進出出打著水給華濃物理降溫。
凌晨一點半,華濃頭昏腦脹驚醒過來,躺在床上,就著昏暗的燈光望著陸敬安,迷迷糊糊的,頎長的睫毛有氣無力地撲閃著。
「醒了?乖乖,感覺如何?」
華濃想開口,張了張嘴,發現嗓子喑啞。
「倒杯水來,」男人倉促的聲響響起,昆蘭急忙倒了杯水過來。
扶著華濃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餵她喝了半杯水,只是這半杯水剛下去,鼻息間隱隱約約傳來厚重的尼古丁味,讓她還沒完全下去的水,「哇」的一聲,悉數吐了出來............
順著陸敬安的大腿一直到地上,她趴在男人兩腿間吐得昏天暗地。
連帶著下午四點的那頓飯都貢獻給了大地。
陸敬安嚇得驚惶失措,半摟著華濃,目光落在門外,急切而泛著縷縷殺氣:「醫生呢?到哪兒了?」
「在路上了,快到了,」徐維嚇得瑟瑟發抖,仿佛華濃吐的不是剛剛喝進去的水,是他們的前程。
「去催。」
男人心都顫了,抱著人的手一時間嚇得不知從哪兒下手,仿佛下錯了地方,華濃就會碎了般。
臨了,嘔吐聲結束,昆蘭擰了條毛巾過來擦拭著華濃的唇瓣。
陸敬安摟著人,靠在自己肩頭,一下一下地安撫著、輕哄著:「在堅持堅持,醫生在來的路上了。」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華濃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寬的是誰的心,不好說。
華濃吐的腦子昏沉,想找個溫暖的地方靠一靠,可剛一轉頭。
陸敬安身上強烈的煙味兒刺激她空蕩蕩的胃部,胃裡翻江倒海似得,沒忍住,又吐了第二輪,吐得她淚眼橫飛。
渾身都在顫抖。
直至陸敬安顫抖著手過來扶她,她虛弱地將人推開,歪倒在床上:「煙味,離我遠點。」
陸敬安這才抬起袖子聞了聞,這一聞,臉都黑了。
長達十二個小時的會議,他未曾沾染這些,但免不了那些老總們開會開得昏昏欲睡的,需要來根煙提提神,到底是過來人,也能理解,所以這一來二去的,一根接一根地抽了十二個小時,他不沾染,也成了沾染了。
「先生去洗個澡?指不定沖完澡出來,醫生就來了。」
陸敬安沉著臉,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嗯了聲。
看了眼地上的狼藉:「你陪著太太,讓人起來把殘局收拾了。」
「明白。」
果不其然,陸敬安從浴室出來,醫生正巧推門進來。
一番檢查,見華濃高燒,又不肯吃藥,吊了瓶水才見好轉。
一整夜,陸敬安幾乎徹夜未眠,時不時起來給華濃量體溫,怕她高燒又起。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才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華濃清晨被憋醒,掀開迷濛的眸子,入眼的是靠在床邊單人沙發上閉著眼休息的男人,眉頭緊蹙,姿態緊繃,睡得並不深。
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腳丫子還未沾上地板,一雙大手握了上來,拖著她的腳又放回了床上。
「去哪兒?」男人一夜未睡,嗓音喑啞,下巴上冒出了些許的胡茬。
「衛生間。」
「我抱你去。」
「還難不難受?」男人一手托著華濃的屁股,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隻手空出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多了,」華濃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脖頸里嬌軟地蹭著。
「就是不聽話,昨日白天把藥吃了,也不至於晚上受那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