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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陸敬安擰開水杯遞給她:消消氣

2024-09-16 12:56:44 作者: 聽山
  褚蜜被蕭北傾強行帶回家,到了家門口,她死活不想進去,苦苦哀求在加耍無賴才就在車上,閒得無聊開了把遊戲,只是遊戲還沒打完,抬頭緩解脖子的功夫就看見從車旁擦身而過的人。

  蕭家祖宅年代久遠,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建築物多少有些弊端,光線昏暗就是其中之一。

  乍一眼,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直至陸敬安的身影出現,男人優越的身形無論在哪裡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即便月黑風高,單是那輪廓都能讓人移不開眼。

  「你先進去?」華濃看了眼陸敬安,輕聲詢問。

  男人微微點頭,將手中的包遞給她:「別出院子。」

  「安心!」華濃寬慰著。

  褚蜜看了眼遊戲,又看了眼華濃,推開車門挪了挪身子讓華濃坐進來,一邊低頭看手機屏幕一邊道:「等會兒,馬上要贏了。」

  「你可真是親姐妹啊!」華濃忍不住吐槽。

  褚蜜哼了聲:「那可不,但凡是不熟悉的人我這會兒都關手機了,自家人那麼客氣幹嗎?」

  話音剛落,手機里傳來勝利聲,褚蜜隨手將手機放在身旁,側身望著華濃:「怎麼來這兒了?」

  「陸敬安來,我過來湊個熱鬧。」

  褚蜜想起今日下午的事兒,蕭北傾前腳跟江晚舟碰上,電話打給陸敬安才過了幾個小時,這人就出現在蕭家了,難不成在密謀對付江晚舟?

  「估計是為了對付江晚舟來的,」褚蜜將下午的事情告訴華濃,後者瞭然。

  凌晨。

  陸敬安在蕭家別墅書房裡聊完事情,出來時,站在院子裡看著車裡的兩人,平靜詢問:「跟褚蜜進行到哪一步了?」

  「儲霖那一步即將完成。」

  「那提前道聲恭喜了,」陸敬安笑意沛然,一邊說一邊伸手在兜里掏著什麼,手在觸碰到空蕩蕩的口袋,稍有些不自然地抽了出來。

  蕭北傾一眼看出這人是菸癮犯了,從兜里掏出煙盒遞給他。

  陸敬安強忍著菸癮擺了擺手:「戒了。」

  戒了???

  男人這輩子,無外乎幾種樂趣,或煙或酒或女人。

  陸敬安不沾染女人,對酒,非應酬幾乎不碰,唯獨讓人覺得他是凡人的,便是煙了,早年間,眾人對他的評價是煙不離手。

  而今……煙也戒了?

  「準備要孩子了?」蕭北傾一眼看穿,凝著人的視線含著些許掩不住的笑意:「華公主知道你這想法嗎?人家自己都沒長大,你就想當爹了?」

  陸敬安拍了拍蕭北傾的肩膀:「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陸敬安忙完,帶著華濃回酒店,車子剛剛行駛出蕭家地界,華濃側身時餘光掃到了站在樹蔭下的身影。

  「停車。」

  「怎麼了?」

  華濃揚了揚下巴,示意陸敬安看。

  路燈昏黃,樹影婆娑,斑駁的影子落在馬路上像是在極夜跳舞的仙子,似鬼魅似神仙。

  梁珊聽到關車門聲,側眸望去,看見華濃穿著簡單的牛仔褲白色短袖站在車旁望著她,旁人穿這些,會讓人覺得普普通通,而華濃卻穿出了屬於自己的鬆弛感。

  她懶散站在車旁,一手搭在車門上。一手隨意垂在身旁,望著她像是一個勝利者望著失敗者。

  無聲的宣告最為誅心。

  她與華濃之間儘管沒有任何直截了當的仇恨,可間接性的,卻成了仇人,想當初,她甚至將她奉為偶像,而今……成了對立關係。

  梁珊跨步下台階,順著柏油馬路朝著華濃而來,站在黑色的邁巴赫前,望著她,譏諷開腔:「恭喜華公主了。」

  華濃淺笑點頭,面容上含著年長者才會有的恩慈:「言之過早,梁小姐這聲恭喜可以晚點來。」

  「梁家敗落,毀了我母親幾十年的努力,這是你先生期盼很久的,如今他達成所願,這聲恭喜,不算早。」

  夜風穿街而過,帶起了華濃耳邊的碎發,她伸手,將其別至耳後:「毀了你母親幾十年來的努力?坐享其成的人都是這麼看待篳路藍縷的人嗎?一個母親,費盡心思,處處謀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到頭來,還將錯誤按在別人頭上?梁小姐跟那些山珍海味吃慣了,到頭來卻問人家何不食肉糜的人有何區別?」

  「你享受到了江女士所有的母愛,而我先生,沒有得到半分母愛不說,還要處處提防親生母親的暗刀子,到頭來,卻還要遭受你這種人的質問,梁小姐不覺得可笑嗎?」

  梁珊被華濃字字珠璣的話說得啞口無言,望著她,臉面上的不服輸盡顯無遺。

  「所以呢?華公主是想說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陸敬安都沒有任何過錯?」

  「他當然有錯……」華濃語氣鏗鏘,凝著梁珊一字一句開口:「他錯在投錯了胎。」

  「選了這樣一個人渣當親生母親。」

  梁珊臉色青白,垂在身旁的手狠狠捏緊。

  站在車頭的人目光緩緩平移,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坐在后座的陸敬安,目光凝著他,一字一句宛如刀子:

  「在你眼裡,我母親是人渣,但在我眼裡,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你與其將錯誤怪在別人身上,不如讓你先生去反思他配不配?」

  「他是否命帶孤星,這輩子註定得不到母親的愛。」

  「放肆…………」華濃聽到這話,所有情緒都往腦門走,怒火遏制不住。

  剛想跨步上前,后座車窗降下來,男人沉穩果斷的聲響響起,帶著不容反駁的強勢:「濃濃……」

  「上車。」

  華濃上車,靠在車窗旁揉著腦袋,陸敬安擰開水杯遞給她:「消消氣,能把你氣到的人不多,好端端地跟她動什麼肝火。」

  「你聽見了嗎?」華濃側眸望向陸敬安。有些隱隱擔憂,那句他不配在她腦海中縈繞盤旋,揮之不去。

  這世間哪有什麼配不配的,所有的配得感都是外人強堆到他身上的說辭。

  一個母親沒有經過當事人的同意,隨便將一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來,不給他愛,不給他溫暖,不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就罷了,卻還用一句他不配來掩飾自己的罪行,簡直就是罪惡至極。

  陸敬安若是沒聽到還好,可若是聽到了,該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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