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天上有眼
2024-09-15 20:41:28 作者: 羅樵森
說真的,狹小的環境,本身就能給人極大的壓迫力。
尤其是這裡頭還很黑,胳膊也沒辦法伸展開,只能夠用手肘撐著往裡爬。
萬一這洞裡頭塌下來,我就會死在裡面。
周圍的石子硌的身體也是生疼。
手機電筒照明下,這裡頭的石頭,卻透著一股子青黑色。
我爬著爬著,冷不丁的,耳邊就聽到一聲咳嗽……
那聲音還形成了回音……
它在提示我?
我硬著頭皮,爬的速度變快了許多,算著時間,我起碼爬了有二十分鐘。
忽而,前頭傳來了一陣陣的冷風。
我的腦袋和手,一下子就探空了出去!
手機電筒的光線,也瞬間擴散開來。
下方傳來了陣陣反光。
我心頭狂跳,往下看去,卻發現這下面,是一條暗河……水流靜靜流淌,幾乎毫無聲息。
一隻黑漆漆的蛤蟆浮在水面上,對著我鼓動著腮幫子。
下一刻,它就沒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只是被這冷風吹得。
石山之下有暗河?
暗河也是龍脈的一種,不可能是短暫這一小節,往往暗河都格外綿長……
山下有水,那就屬於龍壓水,還出現在這二十四山向之中!
這事兒,楊下元知道嗎?!
若是他知道,對於這風水局,他就有大事瞞著我們!
若是他不知道……
我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迸出來了。
這風水局,依靠葬影之法的星象,以及地相堪輿的星象,有解開的可能,這水卻屬於變數!
要是楊下元真不知道,我們就單憑這表象的二十四山向去破解,恐怕就會釀成大錯!
我思緒格外清明,手機電筒又照射了一圈兒,這暗河的寬度不小。
在我探頭的這個地方,算是邊緣處的洞口,整體暗河上方則是一個帶著弧度的洞,應該是天然沖刷出來的洞穴,下方的水面也超過三米寬。
也多虧了徐詩雨給我買的這手機,比我之前的要好得多,手電筒照射的都要遠不少距離,不然我也看不清楚。
本身我還想出去看看,用手摸了摸洞壁外沿,卻一片光滑,根本不可能站住腳,我也沒繩索能出去。
緩慢的倒退身體,我又倒著往回爬。
進來的時候好歹容易一些,畢竟是往前。後退的時候,簡直就是折磨了。
最後我爬出去,起碼超過了半個小時……看一眼時間,我進出來回整整用了一小時!
身體被拘緊了那麼久,出來之後活動了一下筋骨,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太陽穴也不受控制地狂跳。
狼獒還趴在外面,陳瞎子卻不見了蹤影。
我心頭有幾分不安,狼獒卻衝著我搖了搖尾巴,朝著山上小碎步跑去。
跟上它之後,身上還有不少地方刺痛,都是剛才洞裡磕碰的結果,肯定有不少傷勢。
跑回了亂墳崗的位置,我才看到了陳瞎子。
他此刻停在之前那墳包前頭,我驚愕地發現,本身被我們挖開的墳,竟然被陳瞎子堆砌回去了。
雖說有些細微差別,但乍眼一看,看不出來什麼問題。
本身那些石頭長年累月都是塵土,我們也沒將其破壞。
「有什麼發現?」陳瞎子給我遞了根卷葉子煙,又讓我平息一下呼吸,他看不清楚我的面色,但是光聽我喘氣兒,都知道不正常。
我點了煙,深吸了一口,任由那辛辣滋味兒過肺,總算平穩不少。
小聲地將暗河的事情告訴陳瞎子,我也說了風水的問題。
陳瞎子點點頭,他神色倒是平靜,只是叮囑我,這事情連劉文三都不能說,因為他不懂。
和陰先生說的時候,也要萬分小心。
接著他就告訴我,讓我先自己下山,今晚上他還是留在這裡守夜,不去別的地方,以免引起人懷疑。
沒有再在這亂墳崗停留,我按照陳瞎子所說離開。
山頂之上空無一人,往下其實能看到我們紮營休息的地方。
我下去之後,營地外也沒人,隱約有呼嚕聲傳來,幾乎所有人都休息了。
宿營的條件並沒多好,陰先生,我,劉文三,陳瞎子,往往都是一個帳篷。
沈髻則是和那姜萌一處住。
找到我們平時用的那帳篷,我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
帳篷裡頭隱隱有股子酒氣,說不上難聞,還是有點兒熏人。
劉文三在角落裡頭睡得酣暢,陰先生卻沒睡覺,坐在另一角。
「你去了很久。」
我剛進去,陰先生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
我眼皮微跳了一下,點點頭。
接著我小心翼翼地回過頭,湊著往帳篷外頭看了一眼,我回來,其實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這樣。
給帳篷門留了一絲縫隙,我對陰先生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陰先生到了我身邊坐下,我才壓低了聲音,在他身邊耳語我看到的那一切。
陰先生的目光罕見地變得驚愕起來,眉頭緊縮,讓我把我畫的那張圖給他。
我給他之後,他又拿筆在上頭點了一個點。
起點剛好是在石山處,最後他寫了一句:「天星下照,地上成形,龍脈藏水,棺在光暈,葬影觀山。」
接著,他又將那點延伸出去,幾乎在每一座山下面都繞了一圈。在旁邊又寫了一句:「水之變,變數未可知。」
我眉頭緊皺,心中也在思量。
陰先生的確會葬影之法,不過他所說的,是比較淺顯的東西,並不明確。
我學了不少,但也要思索,才能找到相應的風水山勢。
正當我思量到關鍵節點的時候,忽然帳篷頂頭,啪地落下來了一個什麼東西似的,引得帳篷一陣抖動。
撲騰撲騰的聲響,卻似是在拍打翅膀!
「秘密!秘密!」尖銳的聲音,冷不丁地從帳篷頂上傳下來。
我面色陡然一變,探頭出了帳篷。
那灰皮鸚鵡直勾勾地看著我,它一直拍著翅膀,生怕聲響不夠大似的。
仰著頭,又要喊出來聲音。
我罵娘的心都有了,我和陳瞎子已經很小心警惕了。
可再怎么小心警惕,我們竟然都沒注意到,天上還有個會飛的東西。
這灰皮鸚鵡剛才跟著我們?
它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