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當初的衝動

  秦森：行，反正你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嚴重的重色輕友不管兄弟死活，看著蘇靜嫻對我這般死纏爛打，你絲毫不知道心疼的

  商陸：兄弟是拿來兩肋插刀的。

  秦森：吐血表情包。

  商陸：誰讓你眼瞎？非要衝動娶蘇靜嫻這麼個出軌的貨色？

  當初秦森匆匆忙忙結婚，商陸可是勸過秦森的。

  讓他再對蘇靜嫻觀察一段時間。

  雖然說蘇靜嫻是圈子裡知根知底的大家閨秀，名門圈子裡都知道她賢良淑德。

  可商陸覺著，蘇靜嫻的溫婉知性，都是表面功夫。

  所以當初秦森決定娶她時，商陸曾苦口婆心地勸說過，因為這事兩兄弟還曾鬧過一段時間的不愉快。

  秦森當時娶蘇靜嫻時，他認為是千年難遇的好機會。

  從小到大，秦森對蘇靜嫻有過很多次示好。

  蘇靜嫻一直是既不拒絕，不也答應的態度。

  那種若即若離欲拒還迎的態度，一直吊著秦森。

  蘇靜嫻好不容易明確表態，願意嫁給他了，他能不衝動嗎？

  趕緊就把婚結了。

  又花了十二分的精力和心思，辦了個盛大的婚禮。

  當時的盛大婚禮鬧得整個鵬城，沸沸揚揚。

  現在，秦森回想起來才後知後覺，當初蘇靜嫻對他的所有欲拒還迎，都是她精明又算計的手段。

  她早就把他當備胎來著。

  她只是苦於和陸辰旭長期兩地分居，生理需要得不到滿足，才找了個同樣有錢有地位的他。

  呵！

  他真真是蠢到家了。

  秦森站在窗簾前，看著別墅外依舊盯梢不肯走的蘇靜嫻，暗自苦笑。

  他給商陸發去微信：商陸，真的很羨慕你，雖然你結婚很晚，但你等來的女人是個好女人。

  商陸看著抱著小恆在床邊走來走去，又哄來逗去的喬蕎。

  那事做到一半，實在掃興。

  沒事幹，他只好和秦森微信聊天：宋薇也是個好女人，你可以考慮和她發展成真的。

  如果這兩人真的在一起，他和喬蕎也不用再幫宋薇帶孩子了。

  也不至於連兩口子親密的時間，也要被喬蕎懷裡的小屁孩給搶走。

  秦森：你是想讓我給盼盼和小恆當後爹，免得兩個孩子打擾你們兩口子吧。

  商陸：你不是很喜歡孩子嗎？

  秦森：盼盼和小恆確實很乖。

  但他剛離了婚，沒心思馬上進入到另一段戀情。

  轉念一想。

  其實宋薇這個女人真的是個好女人，很適合娶回來當妻子。

  二不二婚，帶沒帶著孩子這個問題，其實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吧，秦森上一段婚姻的陰影還沒有擺脫，真沒心思馬上談戀愛。

  他也沒那麼寂寞。

  如果再一次結婚，他肯定不會像上一段婚姻那樣衝動了。

  誰結婚不是衝著一輩子去的？

  如果彼此雙方不能一輩子，必須謹慎又謹慎。

  喬蕎好不容易把小恆哄睡著，又是兩個小時的事情了。

  這孩子習慣抱著睡。

  哄完小恆，喬蕎已經筋疲力盡。

  商陸卻一直在等她。

  見她把小恆擱下後，他貼上來，輕握她纖細的腰身。

  吻了吻她雪白的耳畔。

  「商陸，別鬧了，我真的累了。」

  商陸纏過去。

  使勁各種本領，想要激發她的興趣。

  喬蕎是真的累了，推開他在她衣衫里游來移去的手。

  「商陸，我真的好累，好累了，我們睡了好不好？」

  這像幼貓一樣低弱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商陸聽著，實在是心疼。

  伸在她衣衫里的手，不得不抽出來。

  興致敗落到極點。

  卻也體諒喬蕎。

  溫柔地擁著她，揉了揉她的腦袋，「那睡吧，乖，我不鬧你了。」

  喬蕎低聲嘀咕道，「帶孩子真的太累了，我得加油賺錢，以後等我們生孩子時，不管怎麼樣，我也要請個好一點的保姆和育兒嫂。」

  說著，說著，她睡著了……

  商陸好想說，不用她那麼辛苦地賺錢。

  他也可以給她請保姆和育兒嫂。

  請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但她已經打起了淺淺的鼾聲。

  聲音不大。

  很輕，很輕，像極了一隻疲憊的小貓咪，縮卷在他的懷裡。

  商陸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說，「傻瓜，你老公有的是錢，哪裡用你那麼辛苦去賺錢請保姆？」

  她啊，就是太獨立了。

  像她這種性格的女人，一點也不想依附男人。

  商陸哭笑不得。

  別的男人肯定巴不得自己的女人又能幹，又會賺錢，又不粘老公。

  可他卻巴不得喬蕎能夠粘他多一點，甚至乾脆別去外面賺錢，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他。

  可好像真那樣的話，她就不是她了。

  他哪裡能剝奪她的選擇獨立的自由個性呢？

  第二天。

  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鵬城的冬天幾乎每天都能有陽光。

  氣溫也有二十來度。

  但吹著海風，還是有些冷。

  宋薇和秦森坐在偌大的餐廳里，吃著早餐。

  早餐是秦森早早起來準備的。

  他家的餐廳三面環著落地窗。

  窗外種著花花草草。

  風景很美。

  打從他走進廚房餐廳開始，在別墅外守了一夜的蘇靜嫻，便一直在外面敲打玻璃。

  一個勁兒地哭。

  一個勁的哀求。

  試圖用楚楚可憐來換回秦森的同情和憐愛。

  之前每每見到蘇靜嫻，秦森的心緒都很複雜。

  有恨，有痛，有不甘不願，有遺憾，有心酸，有不忍心。

  畢竟蘇靜嫻是他秦森唯一的女人。

  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蘇靜嫻便敗完了他對她所有的不忍心。

  夫妻間有過的情分，也被她敗完了。

  無休止的糾纏和道德綁架，讓秦森很煩很煩。

  無論蘇靜嫻在外面怎麼敲打玻璃。

  無論她的淚水是有多洶湧。

  無論她癱在落地窗前，是有多絕望痛苦。

  秦森都沒有去給她開門。

  再對她心軟，便是對自己殘忍和不負責任。

  都已經被狠狠捅過一刀了，還等著她再來捅一刀嗎？

  所以一直到宋薇下樓吃早餐，秦森都沒有心軟。

  兩人在餐桌前，假裝恩愛。

  秦秦餵宋薇一口三明治。

  宋薇餵秦森一口牛奶。

  他揉揉她的腦袋。

  她沖他溫柔微笑。

  晨光下。

  兩人仿佛是一對真正的甜蜜戀人。

  宋薇甚至在想：要是真的能和這樣優秀的秦先生在一起，她的生活是不是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什麼呢？

  人家秦先生就是在飛天上的蛟龍？

  而她呢？

  離了婚帶著孩子，簡直就是一灘爛泥。

  很快，宋薇清醒過來。

  這樣的男人，是她不該肖想的。

  可要她在這樣優秀的男人面前，做到心如止水，只能是一句：臣妾辦不到呀！

  迎面而來的，是秦森餵過來的一顆新鮮的車厘子。

  為了演得逼真，宋薇微微張開唇。

  含住那顆車厘子。

  沖秦森溫柔一笑。

  因為車厘子屁股後面的那根果蒂，已經被秦森摘掉了。

  含住的時候，宋薇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唇，碰觸到秦森拿捏住果實的軟軟指腹。

  這是除了陳亞軍那個狗男人外，她第一次與異性這般親密接觸。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像回到了十七八歲，心跳變得更有力了。

  甜甜的車厘子，讓她的心情很美好。

  可看到落地窗外，攀著玻璃慢慢坐到地上，絕望得快要暈過去的蘇靜嫻時，宋薇的心情瞬間跌落到低谷。

  這個女人真掃興。

  可沒有這個女人，又哪來的這齣戲？

  嚼著車厘子，宋薇見秦森用餘光瞥了一眼窗外的蘇靜嫻。

  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心軟了？

  她問，「秦先生，你真的不出去看一看你前妻嗎？昨晚她在樓下吹了一個晚上的冷風，又哭得這般傷心，不知道她有沒有事。」

  秦森沒有回答。

  他假裝與她恩愛甜蜜的進著食。

  可時不時的，見他瞥向窗外。

  猜測出他有些心軟，宋薇乾脆道。

  「秦先生，要是你心裡還有你前妻，你就出去看一看她，也別跟我演什麼戲了。你自己心軟，就算和我假裝處對象，也不能幹脆的結束你上一段感情。」

  「要麼，你就狠心一點，看都別看她一眼。」

  「拖泥帶水，對你，對她，都是折磨。」

  秦森喝了牛奶，放下杯子，「你說的對，拖泥帶水對我對她，都是折磨。」

  他是該狠心一點。

  但架不住蘇靜嫻太能折磨人了。

  她軟軟的倒在了落地窗前。

  秦森以為她是在演戲。

  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蘇靜嫻依舊一動不動。

  宋薇也怕出事，「你前妻好像是真暈過去了，還是出去看一下吧，鬧出人命可不好。」

  窗外，蘇靜嫻的唇色越來越紫。

  她身前嬌艷的花朵，映襯得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怕出人命，心軟的秦森，大步走了出去。

  醫院裡。

  高燒燒到40度的蘇靜嫻，在病房裡輸著液。

  門外。

  走廊的椅子上，秦森悶悶不樂地坐在那裡。

  不說話。

  宋薇站在他面前，倚靠著對面的牆，看著他。

  「秦先生，你是因為蘇靜嫻暈倒了而悶悶不樂，還是因為被她糾纏成這樣才這麼不開心？」

  「為什麼這麼問？」秦森抬起頭來。

  宋薇答，「如果是前者，你依舊還擔憂她，還在意她，我可能就不能假裝跟你處對象，來氣走蘇靜嫻了。」

  秦森不應聲，「……」

  她又說，「你對你前妻如果還有餘情，我再怎麼跟你假裝處對象，都是枉然的。你過不了你心裡那關，你這一步棋就是多餘的。」

  又說：「如果你過不了你心裡那關，不能徹底與過去做個了斷，你們兩個原配破鏡重圓，也總是好的。」

  宋薇和喬蕎，都是人間清醒。

  否則，宋薇不可能在被陳亞軍騙了房子首付，離婚一分財產也不能分的情況下，依然毅然決然地要選擇離婚。

  因為她知道，只有和陳亞軍這種永無止境地消耗她的精神力的男人，徹底地劃清界線，她才能重獲新生。

  看著似乎有些糾結的秦森，她抬唇，「秦先生，如果不是前者，你就必須得乾脆果斷一點，別給蘇靜嫻任何希望。這於你於她，都是解脫。」

  秦森以為自己夠有主見的。

  當初宋薇離婚的時候，他還勸她來著。

  如今，反過來被宋薇上了一課。

  他似乎明白了，「你活得比我還通透。」

  「哪裡是我比你活得更通透。」宋薇苦澀一笑。

  笑容很勉強。

  又帶著淡淡的傷感。

  「我只不過是過來人而已。」

  如果不是在痛苦中，有過深刻的覺悟，她哪裡有這麼通透？

  與其說是通透，不如說是逼不得已被迫成長。

  忽然，秦森有些心疼眼前的女人。

  宋薇不想這樣毫無意義的演戲，問，「秦先生，你想好了嗎？如果你是因為前者才這麼不開心，我這就回去了，你也別給我打電話，別讓我幫忙了。好好去修復你和你前妻的感情就行了。」

  秦森起身，「這段感情不值得我去修復。」

  「你想清楚了嗎？」宋薇確定著。

  他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還需要我繼續與你假裝處對象？」宋薇問。

  秦森擲地有聲：「嗯！」

  面上沒什反應的宋薇，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其實，應該也蠻希望這段戲約關係，能夠繼續下去吧？

  「行！」她堅定道，「為了報答你多次的幫忙，我就繼續演下去吧。」

  「就只是為了報答我的多次幫忙？」

  「不然呢？」宋薇反問。

  秦森笑了笑，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人同病相連，其實可以試著在一起？」

  「……」宋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跟你開玩笑的。」秦森笑了笑說。

  宋薇鬆了一口氣。

  秦森掏出手機，「我就不進去看蘇靜嫻了，我給她家人打個電話，再送你去上班。」

  「別打電話。」宋薇條件反射的拉住他就要撥打電話的手。

  秦森不解，「我總不能留下來親自照顧蘇靜嫻。」

  「打個電話通知她的家人，會讓蘇靜嫻以為，你還關心她，擔憂她，會讓她以為你們還有希望。我進去看一看吧，她要是醒了，我跟她說幾句，我們就走。」

  「你要是進去，蘇靜嫻會更恨你。不知道她以後會怎麼針對你。」

  「沒關係的。」

  如果能夠幫到他。

  被蘇靜嫻憎恨報復又怎樣？

  她溫柔一笑，又道，「再說，如果蘇靜嫻真找我麻煩，你肯定不會不管的，對不對。」

  秦森點頭，「那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宋薇推門進去。

  虛弱的蘇靜嫻依舊沒有醒過來。

  大約等了十幾分鐘，護士來給她換藥水，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護士在給她扎針，蘇靜嫻卻想要爬起來跟宋薇打架。

  「讓開，我撕爛這個賤人。」

  「蘇小姐，你再動就出血了。」

  蘇靜嫻哪裡聽護士勸說，拖著扎了一半的輸液管起身撲到宋薇面前。

  「宋薇，你這個賤人，我的男人你也敢睡，我今天非……」

  巴掌扇過去，被宋薇輕而易舉捏住。

  畢竟蘇靜嫻還病著，體力跟不上。

  護士見狀，還滿道，「病人情緒這麼激動，你能不能先出去？不知道什麼人，搶人家男人還這麼理直氣壯，我最討厭小三了，請你出去。」

  有人幫忙說話，蘇靜嫻更來勁，「聽見了嗎，你就是個小三。」

  宋薇不是吃素的。

  她站在那裡，用力甩開蘇靜嫻的手。

  又冷又凌厲地懟回去：

  「蘇靜嫻，你在外面找了無數個野男人，秦森才跟你離了婚。」

  「並且你們離完婚後，我才和秦森在一起。」

  「誰是小三？」

  蘇靜嫻自知理虧，「那，那又怎樣……說到底，你就是個離了婚帶著孩子的二手破爛垃圾貨色，你哪裡配得上秦森？」

  宋薇冷笑，「我是破爛垃圾貨色，那你是什麼？高貴的玫瑰？」

  又冷笑道，「再高貴的玫瑰掉進屎堆里，那也是臭氣熏天的，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把你撿起來，你還不如可以回收的垃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