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別亂喊爹!
2024-09-15 16:51:11 作者: 棠花落
所以到此時,就只有挨揍的份,根本就沒法還手。
因為靠得近了,景墨曄也終於認出了梅東淵:「你是玄門掌門梅東淵?」
梅東淵冷冰冰地道:「攝政王好記性,竟還能認得我。」
景墨曄在認出梅東淵之後,心裡一驚,突然就想起鳳疏影曾經對他說的話:
林書正告訴鳳疏影梅東淵是她爹。
梅東淵如此厲害,鳳疏影又受了傷,如今十分虛弱,不太能收服得了梅東淵。
所以只可能是梅東淵自願留在鳳疏影的身邊。
而能讓梅東淵這樣的凶靈留在鳳疏影身邊,只可能是心甘情願意。
這樣的心甘情願,就只能是血脈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之前覺得最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事實。
景墨曄護著臉道:「你是疏影的父親?」
梅東淵被景墨曄猜出他和鳳疏影的關係,他沒有太過意外。
他的眸光清冷:「沒錯。」
景墨曄:「……」
他原本還想要反抗一二,到此時就完全放棄了。
他確實是傷到了鳳疏影,被自己的老丈人揍,他無話可說。
梅東淵感覺到了景墨曄態度的轉變,冷哼一聲:「不還手了?」
景墨曄輕聲道:「若從一開始就知道您是疏影的父親,我就不會還手。」
梅東淵冷笑:「你覺得我會怕你還手?不管你還不還手,我都能揍死你。」
景墨曄抱著腦袋道:「是,我不是您的對手。」
梅東淵的眉頭微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只是你有自知之明又如何?你傷了疏影,還差點害死,我殺你十次八次都不為過。」
景墨曄聽到這句話心裡苦澀,輕聲道:「我確實該死。」
梅東淵什麼都沒有說,抬手又給了他一記耳光。
知道梅東淵身份後的景墨曄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梅東淵看著這樣的景墨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還手!」
景墨曄不說話,也沒有還手。
他這副樣子梅東淵反倒有些打不去了。
梅東淵冷冷地道:「往後離疏影遠遠的,不許再去找她。」
景墨曄半掩了眸光,輕聲道:「這個我可能做不到。」
梅東淵冷冷地看向他,他繼續道:「我知道我錯了,差點害死了她。」
「但是爹,她是我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閉嘴!」梅東淵冷若冰霜:「誰是你爹!別亂喊!」
「你們雖然拜堂了,但是那樁婚事,從一開始就沒有問過她的意願。」
「你們這些皇族,自詡身份尊貴,做的不過是欺辱孤女的勾當。」
「你敢那樣對她,不過是知道她的父母雙亡,沒有人會為她撐腰。」
「我雖然死了,卻也容不得你這樣欺辱她!」
「你們的婚事,我不同意,從現在開始作廢。」
「你若是還敢再來找她,我見一次,打一次!」
景墨曄抬頭看向梅東淵:「我承認上次我是衝動了些,但是我從未有過欺辱她的心思!」
「我敢對天發誓,我往後絕不會再加一指之力於她身……」
「滾!」梅東淵粗暴地打斷他的話:「你心裡若真的有她,哪怕再衝動,也能克製得住當時的情緒。」
「真喜歡一個人,是絕對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更不可能將她關在柴房裡,還下了死命令不讓她出來。」
「她若真只是個普通女子,怕是早就死了!」
「而她為了活著,動用了禁術,腿傷一直不見好,受了多少的罪!」
「她承受的這些痛苦,又豈是你一句後悔,一聲非你所願就能揭過去的?」
「我如果是殺不了你,但凡能殺得了你,我早就殺了你!」
景墨曄的眼睛通紅,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受傷這麼久卻遲遲不見好的根本原因。
原來是因為她動用了禁術,這才讓她的腿傷遲遲不見好。
他低著頭道:「爹說得對,我對她造成的傷害,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揭過去的。」
「我也沒想就這樣揭過去,我只求爹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照顧她……」
「滾!」梅東淵再次打斷他的話道:「你知道我這麼想殺了你,卻一直沒有來找你的原因嗎?」
景墨曄的眸光顫了顫,看向梅東淵。
梅東淵整個人冷得有如千年寒冰,湊到景墨曄的面前道:「因為是疏影不讓我來找你麻煩。」
「她的性子想來你也有所了解,你不妨猜猜她為什麼不讓我來找你?」
景墨曄的心裡生出一個猜想,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梅東淵看到他的反應後,眼裡滿是譏諷:「你還是蠻聰明的,已經猜到了原因。」
「沒錯,她心裡若是有你,這一次應該是因愛生恨,會想著法子來報復你。」
「她不來報復你,不過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權勢滔天,報復了之後只會給她招來麻煩。」
「她怕麻煩,哪怕這一次吃了虧,她也就忍了,所以才攔著我不讓我來找你。」
「但是今日你找到了過來,又讓我遇到了,我卻咽不下這口氣,打你只是輕的!」
景墨曄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話,他聽到那句「她根本就不喜歡你」,腦子就嗡嗡作響。
因為他知道梅東淵說的是事實。
鳳疏影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因為不喜歡,所以就不在乎,所以不會來找他的麻煩。
她是想借這一次的事情,和他徹底斷絕關係,永生不再相見。
他的心裡難受至極,心口劇痛,整個人如同被人凌遲,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梅東淵看到他的樣子冷笑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說完拂袖而去。
景墨曄坐在地上,捂著胸口,臉色蒼白。
有些事情,猜測和猜測得到證實,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梅東淵的態度,從本質上來講,就是鳳疏影的態度。
他告訴自己,她還活著就夠了,他不能再強求太多。
她雖然在他的面前是撒過不少的謊,但是她從未虧欠過他,且他的命還是她救的。
而他還差點害死了她,可是沒有她的日子,他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