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兩個選擇

  看著地上破裂的木桌，包燦融驚得咽了咽口水。

  木桌雖然不是什麼名貴木料打造，但也不至於一掌打碎吧？

  要是這一掌打到人身上呢？

  這個念頭一經浮現，包燦融的臉色更加難看，急忙擺手道：「哥，大哥；有話好好說，打人是犯法的！」

  「打人是犯法的，那詐騙呢？」

  葉凡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包燦融臉色慘白，這會兒，他哪裡還不明白葉凡今天來就是故意找茬來了。

  可是讓他疑惑的是，既然是來找茬，那麼之前為什麼還要花一千萬買字帖？

  葉凡掏出口袋中的手機，按下播放鍵，從中響起了包燦融的聲音，「小兄弟放心，你可能是第一次光顧珍寶閣，我珍寶閣歷來的規矩都是假一賠十。」

  包燦融表情凝固，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你、你……」

  「這是證據。」

  葉凡微微一笑，收起手機，指了指昨晚寧希買的字帖，「包掌柜，一千八百萬乘以十是一億八千萬，我今晚剛買的字帖是一千萬，乘以十正好一個億，加起來兩億八千萬，你看現在是不是該進入賠償環節了？」

  包燦融：「……」

  兩億八千萬？

  還不如把他殺了來得痛快！

  要是有這麼多錢，他還會在古玩街行騙？

  「小兄弟，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莊力見包燦融悶聲不說話，一把拎起他的衣扣，毫不費力就將他整個人提在空中，怒聲質問道：「別裝傻，到底賠不賠？」

  「你…要幹什麼？殺人啦！」

  脖頸被衣服勒住，包燦融憋得臉色通紅，雙腿在空中踢動，用盡渾身的力氣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

  可惜，外面古玩街中人聲嘈雜，包燦融的呼救如同泥入大海般，絲毫浪花都未引起。

  莊力眼神發冷，手中的力道再次增加，包燦融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青了起來，「好漢…饒命，我…賠……」

  見情況不對，葉凡連忙示意讓莊力放開手，再這樣下去，不到一分鐘包燦融就得一命嗚呼，今天的目的只是為了討個賠償，可不是謀財害命。

  莊力將包燦融往地上一扔，十分嫌棄地拍了拍手，抱著雙手怒視著咳嗽連連的包燦融。

  葉凡薄唇扯動，笑眯眯地伸出兩根手指，「包掌柜，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賠償兩億八千萬，二、將騙走的兩千八百萬退回，然後去秩序局自首；你自己選吧。」

  包燦融喘著氣，起身拉開和莊力的距離，面容之上殘留著一絲驚懼，剛才不過十幾秒的功夫，如同和死神擦肩而過，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距離死神如此之近。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在包燦融眼中，莊力這種人就是亡命之徒，可是葉凡給出的兩個選擇，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強人所難。

  他偷瞄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盒子，心中頓時生出一計，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葉凡臉上，「小兄弟，我承認這兩幅古字帖都是出自珍寶閣，可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兩幅古字帖是假的？」

  小小年齡，不可能了解這種老物件！

  只要能暫時矇混過關，今晚他就連夜逃走，只要出了帝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改頭換面找一個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躲上幾年，到時又是一條好漢。

  「要證據是吧？」

  聞言，葉凡臉上的笑容愈加濃郁，彎腰撿起地上的兩個盒子放在櫃檯上，取出捲軸攤開，指著寧希購買的那幅字帖，「包掌柜稱這幅字帖是趙孟頫的真跡？」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此時的包燦融也是破罐子破摔，認定葉凡說不出個一二三。

  只要一口咬定這就是趙孟頫的真跡，這兩人又能奈他何？

  「包掌柜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葉凡搖頭失笑，低頭看著面前的字帖，淡淡開口：「趙孟頫博學多才，能詩善文，工書法，精繪畫，擅金石，通音律，解鑑賞。」

  「尤其是書法和繪畫成就最高，開創新畫風，被稱為「元人冠冕」。在書法上，善篆、隸、真、行、草書，尤以楷、行書著稱於世。其書風遒媚、秀逸，結體嚴整，筆法圓熟。」

  說到這裡，他無比隨意地指著字帖上的一個字，「包掌柜，寫這幅字的人，別說是趙孟頫這等古代大家相比，就連現代書法大家都不知道甩他多少條街，頂多算是水平不錯的書法愛好者，就算再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總得有個度吧？」

  說到這裡，他平和的語氣中夾雜了幾分諷刺，「當別人眼瞎嗎？」

  「你、你…我……」

  葉凡這番如數家珍的娓娓道來，讓包燦融徹底傻了眼，他壓下心中的震驚，正要開口就被葉凡打斷。

  「包掌柜若是還不承認，我有一個好辦法，古玩街上並不缺少有見識的人物，再不行，甚至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行。」

  「包掌柜口中的真跡，也就騙騙我女朋友那種單純的女孩，換做其他人，呵呵！」

  包燦融啞火。

  見狀，葉凡拿起另一幅字帖，臉上掛著古怪的笑意，「包掌柜，說起來你可能不太相信，顏真卿的這幅真跡在我手上，沒想到竟然在你這裡又碰見了一幅真跡，還真是有緣分啊？！」

  「你說，當年顏真卿為什麼要寫兩幅一模一樣的字帖呢？」

  話中的調侃之意，再明顯不過。

  包燦融瞪大雙眼，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個年輕人手中有顏真卿的真跡？

  他在古字畫這一行做了也有幾年時間，別說見過顏真卿的真跡，從未聽說過有人收藏的有顏真卿真跡，由此可見，顏真卿真跡的稀有程度，稱之為鳳毛麟角都不為過。

  在古玩街混跡幾年，包燦融別的本事沒有，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從葉凡的神態中的輕鬆隨意，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不成，眼前這名年輕人真的有顏真卿的真跡？

  擁有顏真卿真跡的人，絕對大有來頭，得罪這樣的人，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沒什麼好下場！

  包燦融怕了！

  他的臉色慘白，小腿肚子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結結巴巴道：「小爺，我…把錢退給您，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