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出東方，山河無恙

  孫少威只憑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提前到了水上人家。但是到了以後，他卻不知道該做什麼，該去哪裡。

  日出東方！

  他腦海中不停地迴蕩著這句話，整個人愣愣地往前走，他的前面，正是東方。

  穿過了長長的迴廊，一抬頭，就見到了包房博雅榭。

  「來，幹了這杯，祝我們合作愉快。」一個男人的笑聲傳了出來。

  「王朝勇！」孫少威詫異，「他不是出差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孫少威馬上警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貓著步子靠了過去，把耳朵貼在了窗戶邊上。

  「多謝王總和馬總，不然這批材料我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像這種殘次品，只能當廢品賣，現在竟然比市面上還高出幾塊錢。」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誒，說這話就見外了。」孫少威聽出來，這是馬岩波的聲音。

  「王總和馬總的大恩，我就不多說了，至於其他的，我懂的。」男人露出了你懂的口氣。

  包廂里頓時一頓開懷大笑。

  孫少威知道，這句話就表示要給他兩人回扣。

  孫少威怒不可制，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

  接著，又聽到馬岩波繼續說道：「姓孫的那小子，不就是比我們多投了10萬塊錢嘛，整天對著我們指手畫腳的，也不看看我們都比他年長。」

  其他人對孫少威也是一通指責。

  孫少威面色難看，如果不是他「指手畫腳」，公司能有如今的模樣？

  他拿出手機，打開視頻錄製，把手機貼著牆推到了窗戶角。

  一直苦於沒有證據，現在不是被抓了一個現行。

  「不過，現在公司被我們掏了大半了，不出兩月，我定要讓姓孫的磕頭求饒。」王朝勇一拍桌子，語氣中全是仇恨。

  這副模樣，真是與公司里那個慈眉善目的大哥判若兩人。

  約二十分鐘後，孫少威收起手機，悄然離開。

  ……

  李元來到醫院後，先去主治醫生那裡了解了母親的病情，心臟搭橋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手術，主治醫生讓李元放寬心，明天下午的手術，要把醫療費準備好。

  李元點點頭稱準備好了，對醫生說了感謝之後，李元才走進媽媽的病房。

  「媽，今天感覺如何？」李元坐到媽媽床邊。

  「挺好的。」周雅蘭笑呵呵地說道，「我感覺沒什麼大事，我們出院吧！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好好休息，多注意，也不一定會出問題。」

  「媽！」李元板著臉，「有病就得治病，您別擔心錢。」

  「小元，你做了什麼？」周雅蘭抬起頭，雙眼死死地盯著李元，眼中有恐懼，還有一絲僥倖。

  「我……」李元有些心虛，雖然他沒有露面，但也算是沒有聽父親的囑託。

  「你是不是給人算命了？」周雅蘭紅著眼睛，盯著李元，不錯過李元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是。」李元不想說假話，「不過我用的是網絡直播，沒有露臉，沒有人能知道是我。」

  周雅蘭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一般，木然地把目光從李元臉上移開。

  「都是我，是我讓你走上了這條路，我怎麼對得起你爸爸。」周雅蘭低聲喃喃自語。「你爸千叮萬囑，你一定要過二十一歲才能拋頭露面。」

  心臟不好的人，切忌情緒波動太大，李元趕緊坐到了周雅蘭的面前。

  「媽，您是我唯一的親人，難道您要我看著您什麼都不做嗎？這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李元眼睛微紅，「我相信爸爸，但事無絕對，我定會做老天爺手中那條漏網之魚。」

  周雅蘭怔怔地看著李元，蒼白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你這倔脾氣，和你老爸真的一模一樣，認準了什麼，就一股勁地往裡鑽。」

  見著周雅蘭終於不再耿耿於懷，李元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周雅蘭的話也讓他想到了系統說的壽命問題。

  父親當年定然算出了什麼，才要求他在二十一歲之前不能顯露陰陽先生的本事。

  不過，父親離世的時候，李元還太小了，不記事，也只有問老媽，不過老媽也不見得知道什麼。

  「媽。爸當年還有沒有留下其他什麼話？」

  「你老爸留下的話我不是都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怎麼還問！」周雅蘭露出淡淡的笑容。

  「哦！」李元嘆了一口氣，「我就在想我二十一歲究竟有什麼？

  如果父親能有指點，我心裡有個數，到時候不管有什麼事，我心裡也有個準備，還能提前做些防備。」

  「傻孩子，胡思亂想些什麼！」周雅蘭拍了拍李元的頭，轉身躺在病床上，眼睛盯著窗外，不再說話。

  看到老媽這般模樣，李元心裡明白，老媽有事情沒有告訴他。

  結合系統的話，李元大膽猜測，父親當年應該是算出了他的壽命，但是選擇瞞著他。

  但是也有矛盾的地方？

  既然父親算出他的壽命，那讓他二十一歲之前不顯露本事，不是顯得有些多餘。

  現在一切都不是很清楚，唯有等到母親做完手術，再找機會好好問她。

  第二天，周雅蘭做完手術。

  一連十多天，李元都在醫院照顧母親，也沒有機會去開直播。

  還好手裡頭的錢夠用，要不然光是錢這一塊就得愁死他。

  他在醫院照顧母親，卻不知有人找他已經找瘋了。

  海城高檔別墅區。

  一個清冷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美眸目光掃過屋子裡的兩人，開口道：「他還是沒有上線嗎？」

  「是的，已經十六天了，他一直都沒上線。」旁邊一個職業裝女人恭敬地答道。

  清冷的女人微微皺眉，環胸站在窗前，一言不發。

  「林小姐，要不我們直接去直播公司查？」職業裝女人試探著問道。

  「暫時不用。」林清雅頓了頓。

  「他不露面直播，就是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身份，我們貿然去查，就會得罪他，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是，林小姐。」職業裝女人恭敬地點點頭。

  就在此時，她卻發現，她一直關注的那個號上線了。

  「上了上了，林小姐，他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