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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43:58 作者: 重山外
肖舟點了點頭。
第64章 著火了
駕駛遊艇的是一個馬來西亞小哥,皮膚黝黑,中文不太流利,笑起來露出一口顯眼的白牙。
三人登船,遊艇駛離。
今天天氣不錯,連日來的陰雲終於散開了,晴空萬里,海面藍的像一顆透亮的寶石,偶有白色的海鷗在天空盤旋鳴叫。
劉曦一直沒有進船艙,提著小箱子站在船頭的甲板,看著那座小島離自己越來越遠,白色的長裙和黑髮隨著海風飛舞飄蕩,瘦高的身軀真有些遺世獨立的味兒。
肖舟在不遠處看著她,看她呆板冷酷的面容沒有半分重獲自由的喜色。
直到遊艇駛出一段距離後,劉曦突然發出一陣怪誕的狂笑,白多黑少的雙目詭異地大睜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嘴裡大喊,「燒死你們!燒死你們!」手臂指著不遠處,身軀前俯後仰,彎折出一個怪異的弧度。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肖舟先是看到一股黑煙上升,然後隱約能見林木遮掩的別墅那兒正映出熊熊的火光。
著火了!
肖舟驚叫。
江成遠從船艙內出來,看到不遠處的火光,眉頭下壓,迅速打電話聯繫那邊,還好很快接通,他簡單問了兩句,知道沒什麼事,臉色才和緩下來。肖舟緊張地看他,江成遠對他擺了擺手,「只是頂樓劉曦之前住的那間屋子著了火,已經撲滅了,不是山火,沒有人受傷,也沒有殃及其他地方,應該是她走之前放的。好像用了什麼定時的東西,掐准了遊艇出海一段時間後起火。」
肖舟心神稍定。
甲板上劉曦還在尖叫狂笑,手舞足蹈,呈現出各種瘋癲的怪象。江成遠叫了兩個隨行的船員用繩索將她綁了下來,關進船艙。
全程她不斷踢腿掙動,上前控制他的兩個小哥,挨了不少下拳打腳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從甲板上帶下來。雖然四肢被擒,劉曦卻還是不消停,趁著小哥綁著她往下走,突然一個偏頭狠狠咬上了那人的耳朵,牙齒併攏一用力,那人發出吃痛的尖叫,血從劉曦嘴角留下來,漆黑的眼瞳瘋狂得完全沒有理性。
那人揪著劉曦頭髮,想讓她鬆口,可劉曦不管怎麼挨揍就是死死不鬆口,好像不會痛一樣,其他人也不敢硬拉,生怕這個瘋女人真的把人耳朵給活活咬下來。
其他船上的人也圍攏過來,一時拉人的尖叫的咬人的混亂作一團。
江成遠看到這邊亂象,皺了皺眉,擠開人群走過去。肖舟只看到他走到劉曦旁邊說了一句話,片刻後劉曦就乖乖鬆開了嘴,也不再掙扎,老實地坐在甲板上。
江成遠先是看了看被咬者的傷勢,就讓人把他帶下去治傷。自己走到劉曦身邊,有人擔心劉曦又張口傷人,想阻止江成遠靠近,江成遠卻搖頭表示沒事。
然後一彎腰打橫把女人抱了起來,送入了船艙。
遊艇返航回去,江成遠去看了看起火的情況,的確就像電話里說的那樣沒有殃及其他地方。他安撫了受驚的江母,下午的時候才離開。
重新駛向大海。
肖舟獨自走在甲板上,清爽的海風陣陣吹拂,懸在天邊的太陽散發著柔和光暈。他乾脆直接盤膝坐了下來,閉著眼仰面感受著自由自在的空氣充盈全身。
過了會兒,有人走到他身邊,陪他坐下。肖舟眼也沒睜,輕舒一口氣,鼻尖充盈了一股淡淡的沉木香氣,抑制貼遮住了信息素,江成遠噴了男式香水,一種清冷矜貴的木質調。
「她好點了嗎?」
江成遠微微頷首,一隻手理了理肖舟被海風吹的亂七八糟的頭髮,「餓了麼?我拿了點吃的給你。」
肖舟睜開眼,江成遠給他遞了個三明治。
接過三明治咬了一口,煎蛋火腿和白麵包的味道在口腔融為一體,明明連抹的蛋黃醬都好吃,肖舟卻胃口不佳。
「你剛剛跟她說了什麼,她會那麼聽話?」
江成遠側著頭看他吃東西,「我說,如果她鬆口的話,就帶她去看她爸爸。」
「那是只有你這樣說才有用吧。」肖舟笑了笑,這種傻話也就江成遠說出口,劉曦能信。
江成遠沒應聲。
肖舟又問,「她真的瘋了嗎?」
江成遠點頭,「我一開始也以為她是裝瘋,觀察一段時間後才能肯定。」
肖舟有些疑惑,「你為什麼以為她要裝瘋?」
江成遠說,「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為什麼要把她關起來嗎?」
肖舟點頭。
江成遠說,「劉西元入獄後,她千方百計找路子通渠道想把劉西元救出來,為此做了不少瘋狂的事,不僅花出去了大量家財,也賠上了她自己。」
肖舟突然想到江母曾說的事,不由插話問道,「你是指她讓你標記她的事嗎?」
江成遠淡淡看他一眼,「還有別人。劉西元的銀行帳戶被凍結,她本來以為財可通神,結果財沒了,她慌不擇路,就用自己做籌碼,一層層睡上去,妄想打通關節。但她所依仗的後台倒了,有幾個人會真心幫她?無非是玩玩罷了。我再找到她時,她的腺體在一次聚眾轟趴里被毀了,又因為打胎喪失了生育能力,我勸過她,但她不聽,甚至用糟蹋自己來威脅我,她其實也清楚那些人並不可靠,但如果不堅持下去,之前忍受的就白費了。」
「之後,劉西元在監獄裡被他之前經手過案件的犯人報復,橫死獄中,劉曦又無意中知道江斌和我的關係,以及檢察院指控的證據是我提供的。她因此恨我,駕車試圖撞死我,但她當時重度酗酒,精神狀況不穩定,開車上路時被交警攔下,她慌不擇路衝破路障在市區道路橫衝直撞,造成連環交通事故,一死二傷,被刑事起訴。醫生為她出具了精神鑑定報告讓她逃過一死,得以在精神病院內服刑。我母親同情她,也覺得她的悲劇和我們脫不了干係,就將她接到了島上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