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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故人相見

2024-02-08 02:38:46 作者: 花時玖
  「顧澤宇……」期期艾艾的一聲傳進了耳朵里,聽得他心尖兒一顫。

  「青兒?青兒你怎麼了,還好嗎?」他急忙追問,可那邊仍舊只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顧澤宇……」這一次哽咽著,帶了哭腔兒。

  這一聲喊得他差點抓狂了:「青兒,你在那兒呢?到底怎麼了?」

  「我在房間呢!你回來好不好?」

  一顆心算是從天上稍稍降到了半空:「你等著,我馬上回去!」說完拔腿狂奔了起來。

  聽得出顏青情緒不好,顧澤宇怕她有事,奔去客房的一路上手機一直保持著通話狀態。直到客房門的出現在眼前了,才掛掉了電話再播給陳遠衡,告訴他人找到了。

  用房卡把門刷開,進門第一眼就看見顏青埋著頭抱著膝蓋,整個人蜷縮在沙發里。顧澤宇心裡一緊,走近了才發現她整個人竟然都在微微顫抖著。

  「青兒……」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你怎麼了?」

  她不動也不答,他便又試探著輕聲問道:「是不是遇見什麼壞人,嚇到了?」說著發現她手上竟然有血,暗紅色的一片已經結痂。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受傷那隻手,語氣中染上幾分兇狠:「這誰弄的?」

  「我自己刮的。」顏青終於抬頭,一雙眼睛明亮的像是高燒的病人,看得顧澤宇心驚。

  「青兒,你……」

  「顧澤宇……」她忽然裂開嘴笑了,然後笑著笑著便哽咽著滿臉淚濕,「我找到他了……我終於找到他了……」

  她這又哭又笑的可把顧澤宇嚇得夠戧:「誰?你找到誰了?!」說著一把將人死摟進懷裡,「青兒你別嚇我!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不管怎麼樣,一切都有我呢,嗯?」

  「我沒事。」顏青的聲音平靜了不少,她緩緩從他的懷裡推了出來,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飄忽,像是在追憶什麼,「左莎……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左莎的事……」

  有關左莎的事,顧澤宇還是知道個大概的。

  可通過其他渠道知道是一回事,如今親耳從顏青口中聽見,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都說歲月無情,但是時間可以改變客觀的一切,卻永遠無法抹殺人的記憶和感受。如果變了,那大概就是不夠深刻。

  當年,幾乎顏青和左莎所有共同的朋友,都無法理解兩個人之間那種親密到近乎畸形的感情。左莎出事之後,那些有關兩人的記憶便被她封存在了心底最深處的角落。不敢回想,更不曾對外人道。

  如今和顧澤宇舊事重提,顏青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講到當年兩人一起遭遇的那件事,她甚至幾次哭到失聲脫力。

  心疼、自責、內疚……顧澤宇把人緊緊抱在懷裡,聽到最後的時候,心中所有的感覺都抵不過已經被放大到極限的恐懼。如果剛剛在迴廊里顏青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那個人發生正面衝突話,結局恐怕不堪設想。

  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他光是想想就有一種想要毀滅世界的衝動。

  「青兒……」許久的沉默之後,他猶豫著開了口,「你確定你沒看錯人,是不是?」

  「沒有!」顏青一把緊扣住他的手腕,「那個人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除了穿著高檔了,幾乎和那時沒有什麼變化。他嘴邊有道細長的疤痕,就在這兒……」她抬手在自己臉上比畫了一下,「因為位置特殊,所以我記得清楚!」

  「那他呢?他認出你了嗎?」

  顏青凝眉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沒有,他應該不會認得我才對。我那時還是學生樣子,而且那天在酒吧我化了妝的!」

  這樣倒是好辦不少……顧澤宇舒緩了眉頭,雙手輕捧起她淚濕的臉,「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報警?」

  「他應該得相應的法律制裁。可是……可是事情過了這麼久,相應的證據不知道當年警方保留了多少,報警會有用嗎?」

  「雖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難度應該很大!」

  「難道就讓他這麼逍遙法外?」她的雙眸瞬間黯淡,但隨即又燃起兩簇火苗,身體也因為激動微微顫抖,「我要試一試!就算結果失敗我也要試一試!她可以跑掉的,左莎當年是為了保護我!如果法所不及,我……總之我絕不能善罷甘休!」

  「不會的,相信我不會那麼糟的,你別激動!」顧澤宇擁住她溫聲細語地安撫著,直到感覺懷裡的人身體漸漸柔軟下來才吁了口氣,「青兒,你信得著我嗎?」

  「嗯!」她悶悶的聲音里滿滿的無助。

  「那我現在就和你保證,不管用什麼手段都會給你個交代,也還左莎在天之靈一個公道!」

  天蒙蒙亮的時候,顏青終於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顧澤宇把人放上床安頓好,又然後陪著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反鎖上房門直接出去了。

  走廊里給陳遠衡撥了通電話。

  響了好多聲那邊才接起來。語氣很沖,鼻音很重,顯然是被吵醒的:「有事?」

  「有事,出來談。」

  「辦公室等我,門沒鎖。我二十分鐘之後到。」

  「好!」

  然後兩人同時利落地切斷了電話。

  陳遠衡動作很迅速,顧澤宇在沙發上坐了沒一會兒他人就來了。

  而且進門第一句話就是……「你女人沒事了?」

  「還好!」

  陳遠衡揉揉額頭,端了兩杯紅酒繞到他旁邊的沙發坐下:「安然昨天晚上吵著要去看她,說不放心,讓我給攔了。」

  顧澤宇苦笑了出來:「這兩個女人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無法理解。」陳遠衡聳肩,灌了口酒,「說吧,什麼事?」

  「幫我查個人。」

  「誰?」

  「應該是趙信身邊的人,嘴邊有道細長的傷疤。」

  「趙信?天盛電子?」陳遠衡微微驚訝,「你三叔那事兒你不是說不想摻和嗎?」

  「和那事兒沒關,我要的就是這個人,越詳細越快越好。」

  「成!」陳遠衡向他舉了舉杯,「最快三天,最遲一星期。」

  陳遠衡的辦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

  第四天下午,顧澤宇要的東西便出現了他的辦公桌上。而且同時出現在他辦公室的,還有顧家小五……顧澤清。

  然後顧家小五見面兒第一句話就是:「二哥,你得幫我個忙!」

  「靠!」顧澤宇看著那張和自己酷似的臉笑罵出來。這個堂弟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了,打小悶不出聲兒的,其實心眼兒忒黑,要麼不張嘴,張嘴就得跟你討點兒好處。

  「幫忙?」顧澤宇往後倚進老闆椅里,眯著眼埋汰他,「你小子現在可是吃皇糧的,還用得著你哥哥?」

  顧小五嘿嘿一笑,露出兩顆虎牙:「二哥你就少損我兩句吧。」

  「說吧,什麼事兒?我先聽聽,能不能幫還得再說。」

  「二哥……」顧澤清頓了頓,似乎在思索措辭,「有關二嫂的事……你知道多少?」

  顧澤宇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二哥你別誤會。」他趕緊擺手解釋,「我的意思是,二嫂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以前?多久算是以前?」顧澤宇嗤了一聲,「你有什麼就直說吧。」

  「她原來有個很親密的朋友,叫左莎的,你知道嗎?」

  又是左莎?顧澤宇微微詫異……「知道,半年前在療養跳樓自殺了。你問她做什麼?」

  顧澤清忽然沉默了兩秒:「左莎有我們一直想要的東西。」

  這一句話倒是讓顧澤宇吃驚不小,通常顧澤清要的東西,都不會牽扯出什麼好事。

  「你們想要的東西?老五……這事兒可牽扯到你嫂子,你可別弄錯了。」

  「就是因為和嫂子有關,我才先來找你的。」顧澤清說得很誠懇,「你知道我們一直在查天盛電子。可趙信他爹是跟哪兒起家的?G市。你別忘了,嫂子和她那個朋友,可都是G市人。」

  「所以?」顧澤宇挑了挑眉。

  「太多的細節我不能透露。左莎當年遇害之前曾和他們的人有過密切接觸,我直覺她的手裡可能有至關重要的證據。可是她人已經不在了,而且親戚也都找不到。只有嫂子……」

  「所以你覺著,顏青可能有你們想要的東西,或是知道那些東西的線索?」顧澤宇打斷了他。

  「嗯。」

  顧澤宇噓了口氣,陷入了沉思。

  天盛電子起家的年代可以追溯到改革開放初期,雖然歷史很長但由於資金和技術問題,始終都徘徊在小家電企業的行列里。真正發展起來,還是得從趙信回國進入公司算起。打那以後,天盛在金融危機的浪潮里逆流而上,近兩年還曾一度被評為T市十佳民營企業。至於個中緣由,圈子裡的人都有幾分心知肚明。趙信他爹這兩年在省里乾的很好,明里暗裡的自然給了自己兒子不少好處。

  只是趙信這點兒背景,顧澤宇並沒有放在眼裡。而且「恆興集團」沒有涉足電子行業,所以他也就沒有過多關注。

  直到某一天他三叔給他來了一通電話,叫他必要時候配合一下顧澤清。結果第二天顧家小五就找上來了,讓他找某些朋友幫幫忙,務必要把趙家父子,還有天盛的祖宗十八代挖出來。

  趙信的父親和顧家一直敵對,顧澤宇的三叔早就看趙家人不順眼。而且顧澤清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要麼不幹活要干就是大活!各種原因攪和到一塊兒,這事兒不同尋常是肯定的。只是他不想攪合太深,那時候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如今事情牽扯到顏青,他就不得不費腦筋多想想了。

  「老五……」許久之後,他緩緩開了口,「我給你看個東西。」說著,他從抽屜里拿出陳遠衡給他的那份新鮮出爐的資料,遞到了顧澤清面前。

  顧澤清從頭到尾的仔細翻閱了一遍,有些驚訝:「這人是趙信的親信跟他有幾年了,也是重點對象,你調查他做什麼?」

  「他是當年強暴左莎的案犯之一。你嫂子前幾天在陳遠衡新開業的溫泉酒店裡遇見他,把人認出來了。」

  這次換顧澤清被驚訝到。

  七年前,顏青所在的G市曾經有過一起重大的稀土走私案。後來案子雖然結了,但是因為證據不足,有些深層的東西始終沒有挖出來。大概是三年前吧,顧澤清剛剛升任現在的位置,就接到一封國外發來的匿名舉報信,提供有關當年的稀土走私案的零星線索。

  他當時也不怎麼就鬼使神差覺著這應該不是一個玩笑,於是便開始暗中著手,結果順藤摸瓜竟然挖出了趙家父子。之後一經上報,立刻引起了高層的重視。可此事牽連甚廣,沒有確鑿的證據是萬不能出手的。

  直到幾個月前,他才發現了左莎這條線索。其實也只是個大膽的假設,所以才會先來找顧澤宇。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穫。

  「看來,左莎當年遇害的確是有預謀的。而且和趙家父子脫不了關係!看樣子,她手裡十有八九有什麼重要東西。」

  「也許吧。」顧澤宇應了一聲,同時忍不住擔心起來……顏青一直都認為當年只是一次單純的惡性事件,而左莎,也是為了保護她才遇害的。如今這種結果,實在不知道的是好是壞?

  只是,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忽略了。可究竟是什麼呢?

  頭微微有些痛,他揉了揉額角,看向顧澤清的眼神裡帶了警告:「老五,這件事,你不要驚動她。當年的事情她一無所知,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要的東西她並不知道在哪裡。」

  顧澤清猶豫兩秒,點了下頭:「我只能保證,非必要時刻不會找她。畢竟這不是我一個人事。」

  「嗯。」

  「不過,我想也許她會知道些線索。」

  「我儘量幫你留心看看。」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

  顧澤宇也跟著站了起來:「一起吧,我也該回家了。你嫂子這兩天狀態不好,我得早點兒回去。」

  宅在家的日子裡,顏青的狀態一直很頹廢。

  除了基本生活需要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件事:看小說和動畫片。她看各種各樣的狗血言情小說以及葫蘆娃之類的國產懷舊動畫。

  明明狀態就不是很好,還每天早起晚睡,幾天下來眼睛都熬出了紅血絲臉色也有些發白。顧澤宇心疼說過幾次,於是他在家的時候,她收斂了不少。可一旦顧澤宇上班或出門,她就繼續我行我素。

  無奈,他只好把不是特殊必要的應酬統統推掉,公司事務能在家解決的就在家解決,儘量留在家裡看著她。直到有天半夜,顧澤宇夢中醒來發現身旁一片微弱的白光,嚇了他一跳。再仔細一看,竟然是顏小妞大半夜的捧著手機看「台言」呢!

  顧澤宇一把搶了顏青的手機。可脾氣還沒等發出來呢,看她那半閉著眼迷迷糊糊的樣兒,滿肚子的火氣就只剩下了無奈和好笑。這妞兒,都困得沒思維了,還盯著手機看呢。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顏小妞說:「顧澤宇,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很言情的夢。」

  「是嗎?」顧澤宇眉一挑,「都夢見什麼了?」

  「夢見我手機被壞人搶了,然後有個很帥的總裁路見不平,那總裁還要約我吃飯來著,再後來……就不記得了。」

  「噗……」顧澤宇剛喝進嘴的一口豆漿,又全噴回了碗裡。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感覺自己的心中有凜冽的北方在呼號。顏小妞絕對的找收拾,把他夢成搶她手機的壞人也就算了。還敢在夢裡勾搭帥總裁!

  「你怎麼了?」顏青急忙過去給他拍背順氣,見他咳得不輕絮絮叨叨地埋怨,「喝口豆漿也能喝成這樣兒!多大的人了,一點兒也不叫人省心。」

  話沒說完就一陣天旋地轉,被猛然站起的顧澤宇打橫抱進了懷裡。

  「你瘋了是不是!」她掄起拳頭,下一秒卻因著他漆黑深邃的目光里定格在原處,乾巴巴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他看著她漲紅的臉勾唇而笑,在她的驚慌的尖叫聲里,大步沖向了臥室。

  兩人一起睡到了下午。如果不是肚子提出嚴重抗議,也許這他們就一起睡到第二天早上了。

  顧澤宇提議去外面吃,顏青不愛動彈說就在家裡糊弄一口得了。最後顧澤宇在顏青喜歡的某家酒樓訂了外賣,又給西餐廳打電話要了張披薩和許多甜點,半夜睡不著正好可以夜宵。

  放下電話,他扭頭看見顏青斜倚在床頭,一副半眯著眼慵慵懶懶的模樣,便忍不住湊過去又開始動手動腳。

  顏青上午被他各種慘無人道地折騰,睡了一下午也沒覺著解乏。這會兒暴脾氣徹底上來了,直接對他使用家庭暴力。把顧澤宇一頓「海K」後,她哼著小曲下了床,進了浴室還不忘把門反鎖上。留下顧澤宇坐在地毯上委屈了好一陣兒,才期期艾艾地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漱。

  顧澤宇動作快,他收拾妥當的時候顏小妞還在浴室里泡著。

  衣帽間裡找衣服的時候,無意間瞥見角落裡顏青帶來的那個黑色行李箱。然後,便忽然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破繭而出。

  他想到被忽略掉的是什麼了?

  假設顧澤清所推論的都成立的話,既然他們能想到東西有可能在顏青手裡,那些人同樣能想得到,並且幾年就可以早早下手。可為何自從左莎精神失常之後,卻從不曾有可疑的人找上顏青?

  那麼,唯一能說得通的就是,左莎手裡或許有證據,但是當年趙家父子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這結果不免有些叫人失望。可顧澤宇卻更覺著慶幸,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幸好啊幸好,否則的話,他家顏小妞被威脅恐嚇是輕的,搞不好早就被滅口了也說不定。

  即使沒有左莎的證據,扳倒趙家父子也是早晚的事,不過是多些波折。可如果他生命里沒有出現顏小妞……他現在想想都覺著人生一片灰暗。

  顧澤宇長長地吁了口氣:「神啊,謝天謝地!」

  結果話音沒落,顏青就推門進來了。纖瘦潔白的身子就只圍了條大浴巾,說不出的活色生香。

  「你一個人跟這兒嘟囔什麼呢?」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伸手把人往邊上推了推,「讓讓,別跟衣櫃前面擋道!」

  「呵……」顧澤宇輕笑一聲,「外賣過幾分鐘就能到,我去書房找點東西。」說完抱住她狠狠親了一口才離開衣帽間。

  顏青今晚食慾特殊好,小排骨啃得津津有味兒,連帶的顧澤宇都跟著胃口大開,多吃了一碗飯。

  飯吃到一半兒的時候,她忽然抬頭問他:「左莎那件事兒你辦的怎麼樣了?」

  顧澤宇沒想到她能問這個,心裡突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暫時還沒有結果。不過我和遠衡說過了,公安系統的朋友也打過招呼。放心吧!」

  「哦。」顏青點點頭,有些失望。

  「青兒。」他叫了她一聲,聲音隱隱顫抖。

  「嗯?」她抬眸看他,滿眼疑惑,「怎麼了?」

  「那人現在是天盛電子保安部的經理,也是趙信的親信。這件事時間太久,比較複雜,有些事情可能不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顏青以為他說的是調查取證的事:「我懂。那麼多年我都等了,現在有了線索,也不急於一時。」她頓了頓,目光忽然變得很鄭重其事,「顧澤宇,謝謝你!」

  顧澤宇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你這丫頭,和我說什麼謝謝!」

  「我是替左莎謝謝你的。」

  「我三叔和老五一直盯著趙信他們家,收拾他們是早晚的事兒。本來我一個生意人沒打算摻和,不過你既然和你有關,我就親自出馬唄。」

  「臭美!」顏青看著他那得意的樣兒翻了個白眼兒。

  「本來也挺美!」顧澤宇嘿嘿笑著打開湯碗遞到她面前,「下周找個地方,出去度假?」

  顏青卻搖搖頭:「不了,我下周一準備出去工作。」

  「找好地方了?去你學長公司入股?」

  「準備先去干一段時間試試,總在家呆著都呆廢了。合作的事兒……回頭要是覺著合適再考慮吧。」

  「也好。床頭抽屜里有張卡,密碼我生日,我贊助你的創業基金。」

  「嗯。」顏青點點頭,「不過暫時應該用不到。而且我手裡還有點積蓄,回頭不夠再用吧!」

  「行,都隨你!」

  陶哲儒的公司規模不大而且剛剛起步,公司里很多員工都是一人兼著多種職位。

  剛去的幾天還算輕鬆,可等過了一星期,漸漸熟悉環境之後,才發現這裡工作強度真心不是一般人能熬得住的。不過好在她這麼些年為了掙左莎的醫藥費一直身兼數份工作,也累習慣了。而且公司里男多女少,是非不多,一派團結友愛,熱情洋溢的景象,讓她想起了高中生活。所以每天雖然累,心情倒是很愉快。

  陶哲儒前段時間接了個大單子,是給某珠寶公司設計今年的主打系列。可案子幾次提交上去,都沒通過審核。每次理由都是一樣的……不夠唯美細膩,搞得設計團隊裡那群大男人幾近抓狂。

  顏青的加入倒是讓他們輕鬆了不少。她本身是女人,更容易掌握消費者心理。況且這種女性奢侈品的廣告設計,本來就是她擅長的。採用了她的創意加以潤色修改後,案子竟然出奇順利的通過了。

  那天正好周五,陶哲儒宣布雙休日不用加班,並且今天提前兩個小時下班,他請客,找個地方Happy去。公司上上下下頓時沸騰了,設計組那幾個單身漢甚至嚷嚷說不喝躺下了不是男人。

  顏青卻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溜掉了,等上了計程車才給陶哲儒撥了通電話簡單解釋了一下。

  她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忙著工作,每天早出晚歸。回到家累的往床上一趴,沒兩分鐘就進入了深睡眠。就是偶爾回來的早,也還是盯著電腦琢磨設計案或是看些專業書。搞得備受冷落的顧二少爺意見很大,並且大有向怨夫發展的趨勢。

  有時候抱怨聽多了,煩了也會和他吼上幾句。可在一看他那委屈的樣兒,雖然知道是裝的,心裡還是覺著過意不去。

  正好今天下班早又沒什麼事,她下廚做兩道他喜歡的家鄉菜,讓他進屋就吃現成的,也算是補償了。

  路上給顧澤宇發簡訊,叫他下班趕緊回家,耽誤了軍法處置。

  那貨竟然知道她要幹什麼,回復的簡訊里點了一堆菜,結尾還囑咐她家裡番茄醬快用光了,路過小區外面的超市帶一瓶。並且指定了哪個牌子的叫她千萬別弄錯了。

  顏青頓時一陣無語,一個勁兒地在心裡罵他又沒事兒找抽了。

  這個點兒離下班時間還有段距離,超市里人不算多。

  十個女人九個有亂購物的習慣,除了晚上要用的生鮮果蔬之外,顏青又隨手撿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零食日用品,滿滿一車差點沒裝下。

  顧澤宇打電話過來,怕她大包小包的拎不了,囑咐她去一樓甜品店裡先坐著等會兒,他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家。顏青正結帳結到一半兒,歪著頭夾著電話,一邊哼哼哈哈地應付著答應了,一邊遞錢給收銀員。

  結完帳,推著購物車正轉身要走,忽然聽見有個女聲說了一句:「你卡掉了!」聲音比較微弱,卻有點耳熟。

  她腳步一頓,正猶豫著是不是在叫自己的時候,視線里已經出現了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指尖捏著的正是顧澤宇塞進她包里的某張副卡。

  「顏青,你的卡!」

  輕輕柔柔的女聲再次響起,竟然是陳欣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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