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警察怎麼來了？

  那老闆一看也沒轍啊，等著唄，他這店面十天八天的來一回大客都算好的，平時也就一些外地的小年輕會光顧他的店，買個不值錢的小玩意，這一天生意就算到頭了。

  「葉先生，喝茶嗎？我給你沖杯茶？」

  葉天一看這老闆還挺客氣，便說：「行啊，沖一杯唄，謝謝了啊。」

  老闆嘿嘿一笑：「葉先生是我的大客戶，我怠慢誰都不能怠慢你啊。」說著，就拿出一包紙包的茶葉，給他沖了一杯茶。

  葉天聞了一下，說：「嗯，這茶葉可真香，反正閒來無事，我在這看會書啊。」

  「你看你看，大城市裡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哈，真愛學習，隨時還帶著書，你說說這話怎麼說的。你看的是什麼書啊？」

  等葉天拿出他買的那本金瓶梅的時候，那老闆徹底無語了，乾笑了幾聲：「這書看著挺古樸的哈，書紙都這個顏色了，也太舊了吧？我看著文字還是文言文，好看懂嗎？我說哥們，現在網上那麼多白話文，你咋不看那個，還買紙質書看啊？雖說現在這書也不禁了吧，但是這大庭廣眾的拿出來，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我這是研究古董呢！」他喝了一口茶，「嗯，你這茶葉不錯，是毛尖？」

  「哦，是啊，今年西湖頂級毛尖，我都上來了貴客才拿出來呢，一般客人還喝不著呢。葉先生，你剛說這是古董？這不就是一本發黃的書嗎？還能是原版不成？」他這話剛出口忽然想到關於葉天的小道消息稱他撿漏過一本價值八位數的破布，那麼這本書也很有可能就是原版吧？

  想到這，玉器老闆忽然瞪大了眼睛：「是原版對嗎？就是原版吧？那這書肯定特別值錢是不是？我能看看嗎？」

  葉天被逗笑了，他又喝了口茶，稱讚說：「老闆，你這茶葉是真的不錯，回頭你賣我點茶葉吧！」

  「茶葉好說，我現在就可以把賣家聯繫方式發給你。可是，這書？」

  「這書不是原版，就是書頁比較舊，我研究研究。」說著就翻開了其中帶插畫的一頁，這古人的描繪比起現代人是大膽的多啊，怪不得封禁了，內容很是露骨，古文字的描述又顯得直白，在人家店裡，當著別人的面看這書確實不妥，葉天只好取關注他的紙質。

  老闆也在旁邊伸著脖子看，部事的發出：「哎呀，喲！嘖嘖嘖！好看，回頭我也得弄一本，隔壁那家就是賣舊書的，我每天跟他碰面，都不知道找他買本老書看呢。」

  葉天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他一看是李仁中，就拿起電話出了店面：「老李，忙呢？」

  「在外面選貨呢！看到你發的視頻，就趕緊給你打了電話，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貴市，一個雜貨市場，剛才給你發的那兩個是一家玉器店的，你看怎麼樣？值多少錢？」葉天問。

  李仁中說：「這兩件可是寶貝啊，沒看錯的話那個玉壁更值錢些，好像是唐代的龍紋式樣，我剛還查了下資料，如果能確定是真品，那幾百萬是沒跑了。另外一個最少有人能值各大幾十。天兒啊，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怎麼樣？那玉器的價格應該可以接受吧？」

  葉天回道：「價格還沒談，那老闆讓我開價呢。」

  「哦，是這樣啊，那要不就是這老闆懂行，在等你的出價看合理不合理，要麼就是不懂行，這個時候就看你的判斷了。天兒，這不在行啊，怎麼想起問我來了。」李仁中說了半天，忽然想起他葉天可從來沒在這方面問過他的建議，直覺自己說多了，往回搬正。

  葉天笑著說：「老李啊，我寄回去的那些東西你收著了嗎？」

  「你往我那寄東西了？我這幾天都不在啊，讓黃朝抽空去看著店呢，等會兒我問下啊。是有東西需要我轉賣嗎？」

  葉天說：「暫時不賣，我家不是沒人嗎？放到你那裡放心，沒事，我一會兒給黃朝打電話問他吧，你忙你的。哦，對了，啥時候回去咱們好好聚聚。」

  「行，沒問題等你好消息。」

  葉天給李仁中發那視頻其實也是一個藉口，還有就是拖延時間，他主要是想讓王孝慶那邊看看，看是不是跟古墓里的那些玉器如出一轍。

  果然，李仁中這邊的電話剛掛斷，王孝慶的電話也來了。

  「葉天兒，你現在說話方便嗎？」王孝慶的聲音很急。

  「嗯，還行，您說。」葉天回。

  「這是那家玉器店的那個玉壁吧？我們剛剛簡單的做了下對比，這個和古墓里的兩塊玉器質地，朝代都是一樣的，我們懷疑這可能和這一箱子玉器是一起的，那個玉器店的老闆就算沒有參與盜墓，這中間也有關係。你現在先穩住他，我帶人馬上過去。」

  王孝慶說完，就趕緊安排人手，青銅器的事是發生在他們本市，局長和副局長又很積極的應對，所以他們不打算插手了，但是玉器這個，他和葉天最先碰到的，已經有了眉目，他不想放棄，想要探個究竟，於是帶上一個下屬，又叫上了兩名警察，就直奔花鳥市場來了。

  警察是本地人，對這個花鳥市場很熟悉，路上還問王孝慶是不是有盜墓賊的線索了，王孝慶只是說：「不知道算不算，只是覺得有一件古董跟這次發現的有點像，不過現在有個難題，那基地沒有銘文，看不出來朝代，而且他墓地裡面的古董朝代也不統一，咱們可能沒有手段能證明那玉器出自這個基地。」

  警察問：「那叫我們去幹嘛？」

  「或許可以起到震懾的作用，他自己招了也不一定啊。」

  警察聽到這裡，笑著說：「王老先生，您這就是理想主義了，咱們辦案不能靠這個，我們不能威脅到人民群眾。要不然這樣，您在報個警，就說發現有人盜墓，這個我們是必須要出警的，但是也不保證結果會朝著您希望的那樣走。說實話，現在的盜墓賊啊都可雞賊了，根本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盜走了真品。還給放下了贗品，這種事啊，其實也不少見，去年我們隔壁省就出過這麼一檔子事，也是發現了一做漢代古墓，把墓地里得東西也不少呢，結果也鑑定出裡頭的古董有贗品。」

  王孝慶帶的那個下屬小唐問：「那後來呢？」

  另外一個警察說：「後來也沒怎麼樣？沒個結果，這事在我們局年度會議上是領導提的，還說讓我們也留意呢。你說咱們警隊哪有人懂這古董，怎麼去找贗品啊。」

  先頭的那個警察說：「可不是嘛，我們有了線索破案行，讓我們去市場上找真古董？那確實難為我們了。」

  眾人說著話，就到了花鳥古董市場，兩個警察也有點太扎眼，一進去，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全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往警察的方向看。

  有的賣家默默的收起了擺在櫃檯上的一些東西，有的則趕緊催促客人趕快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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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客們看到警察也蒙了啊，這事花鳥古董舊貨市場啊，警察出現要麼有鬧事的，可他們也沒發現啊。要麼就是有人賣假貨，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真的，這誰知道自己要買的是不是假的，乾脆先不付帳了，等看看情況再說吧。

  孫斌因為外面的熱鬧聲，也從瓷器店探出頭來張望，就見王孝慶和同事小唐，前頭還有倆警察，往他的方向而來，他下意識想要躲，小唐看見他了。

  「斌哥，你怎麼在這啊！王主任不是讓你回京了嗎？」

  這都被點名了，還躲著就不好意思了吧？

  孫斌扭捏的走了出來，王孝慶也看到他了，問了和小唐同樣的問題：「你怎麼在這？不是讓你回京了嗎？你沒買到票？小唐你待會幫他看票，我先去裡邊找人。」

  說完，帶著倆警察徑直朝里走去，直奔玉器店的方向。

  小唐留在孫斌那裡，張了張，半天沒發出聲音。

  他問孫斌：「斌哥，買票這事你自己會吧？」

  「會，會啊。當然會，我是跟單位請假了，我現在在休假，休假期間逛一逛市場還不行了？」

  「啊？那你不早說。」小唐說完就往王孝慶走過去的方向跑，孫斌不知道原由，本著看熱鬧的原則，也跟了過去。還有一群抱著同樣心態的人也都放下手裡的東西往那個方向去了。

  葉天回到店裡，由喝了一會兒茶，正跟老闆那聊金瓶梅呢，王孝慶就帶著人來了。

  那老闆看到警察，當時嚇得臉都白了，真是不作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啊，這見到警察的反應就能看出來他心虛。

  「這…這…這是幹什麼呀？王老師，您怎麼帶警察來了呢？」那老闆話都說不利索了。

  葉天把書放進口袋，重新收好，最後喝了一口茶，這才站起身。

  警察問：「同志，我們跟你了解點事情，你不必緊張！」

  「了，了解什麼啊？我就事一個開小店的，沒做什麼壞事啊。」他想給他三哥打個電話，可手機都拿不穩，掉下了地上。

  警察說：「這裡說話不方便，跟我們回去局裡說吧，您別緊張，把事情說清楚，我們會酌情處理的。」

  「說…說什麼呀？」

  外面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這家小店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還有人舉著手機拍，拍完當八卦發到網上，配文：

  「警察把一個店封了，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

  「今日貴市發生了大事，一家玉器店被警察圍堵了。」

  「咱們貴市這下可出名了。」

  謠言也都是這麼起來的…

  王孝慶上前一步說：「你別緊張，就是配合我們了解些事情，這事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參與進來的。你放心吧，自己要查清楚跟你無關，你把東西上交了也就沒事了。」

  老闆聽到上交二字，立馬就知道這事絕對是跟三哥說的那事有關，他瞬間就泄氣了。

  最後，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玉器店老闆帶著兩件東西，跟著警察走了，他的小店也關了門。

  孫斌也想跟著去，奈何他剛說了自己請假了，小唐也沒讓他跟，他眼看著自己的同事和領導一起，坐著警局的車風風光光的揚長而去，內心很是感慨。

  到了警局，警察都沒問幾個問題，玉器店的老闆就把他三哥給招了：

  「這事與我沒關係啊，都是我三哥讓我乾的，他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這兩件古董，讓我放在店裡賣，還是要遇上特別有錢或者特別值錢懂行的人再拿出來賣。這東西哪來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要不你們問我三哥吧！」

  很快，老闆的三哥也被帶來了。

  這人開始也不說，等警察跟他說：「你這玉器經專家鑑定價值很高，如果你不把實情說出來，這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了，你知道這麼大價值的案子你得進去待幾年嗎？」

  三哥也是被這個「幾年」嚇到了，他終於說了實話，原來和他要好的一個用鄉三個月前從外地回來了，跟他說有發財的機會，問他願不願意一起干。

  他這個同鄉前幾年就離開家出去打工了，過年的時候回家，穿了一身的名牌衣服，還開了一輛好車。在這些人面前很是炫耀了一番，還跟他說以後要有發財的機會會帶著他一起。

  三哥以為他就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他回來不到一個月就跟自己聯繫說要帶他發財。

  三哥親眼看到這小子在外地賺了錢了，他當然也想像他一樣，就同意了。

  沒幾天，這同鄉就給他搬來一個大箱子，裡面就裝著這幾件玉器，跟他說找人賣掉，賺的錢跟他平分，還說要找懂行的，有錢的人賣。

  他只知道自己有個表弟再花鳥市場開了家玉器店，就想到了他，同樣的囑咐也跟他這麼說的，沒想到一直也沒賣出去，就到了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