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東西是老物件，但不值錢

  這家從宅子到里外裝飾，都透著一股子的古樸精緻感。從進這條街就感覺這裡好像跟外面不是一個時代的。

  秦老爺子年紀雖大了，但人格外精神，他把客人招待入座之後，拿出來了一個小盒子，說：「小葉啊，我聽德山說，你對我們這行非常有天分。這個東西，你幫我看看。」

  這老頭，連客套話都不說，直接就上寶貝了是吧？

  葉天也就沒再說什麼，看著秦老爺子打開那個小盒子，裡頭是一個發黃的羊皮卷。

  秦老爺子笑著看向葉天，做了個請的姿勢。

  葉天點了下頭，從桌子旁邊拿了一副全新的白手套，戴上之後，小心翼翼的拿起羊皮卷。

  先按照他自己獲得的知識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羊皮卷的質地不是現代的產物，也不是近代的產物，應該在明清交接時代出現的，確實是個老物件。

  又用系統看了一遍：

  物品：羊皮卷。

  年代：清初

  市場價：500

  咦？好奇怪！這清初的東西竟然只值這個價？

  葉天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深。他觸發系統以來，給他指出來的信息向來都是言簡意賅，但這次卻讓他有些迷惑了。

  他試圖跟系統溝通：

  「系統大哥，這怎麼回事？清初的東西才值這點錢？是不是搞錯了？」

  【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葉天很無語，他只好又一次的把羊皮卷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這上面寫的是一首宋代蘇軾的詩：料峭春風吹酒醒，山頭斜照卻相迎。

  原來問題出在這字上。

  一個本該價值連城的羊皮卷，因為被後人寫上了字，又洗不掉，現在也就只值這個價錢了。

  葉天不覺笑了。

  秦老問：「看出什麼結果來了？」

  葉天說：「秦老師，您這個的確不容易看出來，羊皮卷是真的，可惜啊，不值錢了。」

  「哎呀！」趙德山最先發出了聲音：「秦老，他可是最短時間看出來問題的人那！」他直接從站了起來，激動的直拍手。

  秦老爺子擺了擺手，對葉天說：「伱來說說。」

  在座的幾個人都在看著他，秦珏的眼神里更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流露了出來。

  葉天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道：「秦老師，這羊皮卷是清初的東西。若只有這個，那……呵，可惜被後人寫上了字，偏偏又不是大家。若您只做收藏，當然可以。若想要出手，恐怕幾百塊錢也就是它的價值了！」

  「幾百塊錢？」秦珏站了起來，剛才他見葉天發現了這東西有問題之處，可是好歹也是老物件，幾百塊錢？這可是老頭子花了幾十萬收回來的。

  「嘖，我說葉老弟，你這話是不是說的有點過分了？你知道這東西我爸多少錢買的嗎？」秦珏的語氣因為不高興抬高了八度。

  「阿珏！」說話的是秦珏的媽媽沈老師，「怎麼跟客人說話呢！你去看看阿姨做好飯了沒有，別在這兒搗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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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秦珏不滿意的喊了一聲，見她爸也在看她，便噤了聲，往後頭去了。

  秦老爺子重重的嘆了口氣，說：「我入行幾十載，這是我入過的最讓我頭疼的一個。做我們這行，誰也不能保證回回都能看對了，可是這件寶貝，哎，實在是可惜呀！倒不是說因為花了多少多少錢，只是覺得這麼好的東西卻被不識貨的人玷污了，心裡痛啊。」

  葉天心想：看剛才那秦珏的表情，收這東西肯定花了不少錢，這老爺子看上去倒像是真的為這羊皮卷惋惜。果然有錢人不把錢當回事。

  趙德山問：「小葉，你是怎麼知道這東西只值幾百塊的？」

  「額……這……」總不能說是系統提示的吧。

  「算了，德山，那是人家的本事，別壞了規矩！「秦老說著，把羊皮卷收好，放進了小盒子，讓沈老師放回了裡間。

  趙德山笑著看向葉天，對他說：「小葉，恭喜你，通過了考察。」

  「什麼考察？」葉天不解。

  趙德山興奮的說：「咱們秦嶺這一代有一個古董小團隊，以秦老為首。你要是通過他的考察，就等於得到了團隊的認可，以後走到哪，只要是咱們秦嶺出來的人，都會相互幫助的。」

  「這……可我是京城人啊！」葉天說，他倒是不排斥什麼團隊，什麼組織。反正大家都是搞古董的，也就無非偶爾聚個會，把自己得到的寶貝拿出來顯擺顯擺罷了，可人家點名了秦嶺，這是不是有地域之說啊。

  秦老笑著說：「不妨事，不妨事。別聽德山胡說，什麼團隊，什麼首領，哪有的事啊，呵呵。就是幾個老朋友，大家都喜歡搞一搞收藏。我以前也是愛單打獨鬥，可自從收了這個，就發現一個人的力量還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從那之後就結交了幾個朋友，這些話說起來也有小二十年了。德山也是那時候認識的，你年紀這麼輕就有如此高的水準，日後不可限量啊。」

  葉天趕忙說：「秦老師，您過譽了，我也不過是運氣好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人家給準備了豐盛了一桌飯菜，葉天越發覺得自己兩手空空而來，太不好意思了。

  結果秦老說：「以後來了長安，這裡就是你第二個家。別客氣。」

  真正大學老師出身的沈老師也不斷的給葉天夾菜，搞的秦珏都嫉妒了。

  秦老說：「我家就這一個閨女，被寵壞了。若是她有什麼地方不合禮數，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計較。」

  葉天「嗯嗯啊啊」的點頭應著，越聽越覺得這話語不太對勁。

  晚上，他執意要去找酒店住，理由都編出自己晚上要研讀功課來了。

  這古董行業各家有各家的手法，都是密不外傳的，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秦家再挽留就不合適了。

  於是秦老跟他約定，明天叫秦珏帶著他去逛古董市場。

  葉天左思右想，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倒也不是看不上秦珏，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家境也極好，若是在京城遇見，說不定他還真會奮起直追。

  可今天這一趟總好像是在被人撮合，而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但願是我多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