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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談笑間將事辦妥

2024-02-06 02:59:53 作者: 張圍
  而尋常人家的子弟想要入書舍讀書,全看地方權貴的面子,而且束脩也是由對方說了算。

  而權貴子弟通常就是由家族來安排,請來的夫子也都是頗有名望的。

  這就涉及分配問題,也是一直以來癥結所在。

  而這種癥結所表現出來的情況,就是權貴掌握著巨量的資源,他們可以培養出自己的門生,而這些門生成為了門閥的喉舌。

  越來越多這樣的人進入朝堂,甚至可以左右朝政,從而通過這種形式來給士族帶去更多的優勢。

  這便是皇帝的忌憚,光是想著就能讓人脊背發寒。

  自九品中正制以來,這種形勢經歷了數百年,清河崔氏盤踞一方,七百年的風光正是如此而來。

  到了前隋中期讀書選官幾乎被這些士族門閥壟斷。

  這是歷代皇帝所見所經歷的。

  這才有楊廣開科取士,想要以此來遏制世家。

  這是一件舉步維艱的事。

  直到大業十三年天下大亂,各路豪傑揭竿而起,中原紛亂的戰爭開始了。

  打得人口幾近凋零,生產停歇。

  幾大世家也是元氣大傷。

  現在李世民面對的正是還未從當初大亂中恢復過來的世家。

  眼下的世家並不是全盛時期,也是打擊他們最好的機會。

  只不過就算是李世民想要延續開科取士這一方略,受到的阻力還是很大的。

  尤其是官學開辦這一塊,可以說是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三人在街頭站了許久……

  張陽坐在一塊石頭,翹著腿一臉懶散,看著就像是個閒散地痞模樣。

  唐善識見狀不耐煩道:「我們還要等多久。」

  張陽笑道:「等酒水和肉菜到。」

  「為何?與酒水肉菜有何關係?」

  「我覺得談話的時候讓雙方保持最放鬆的狀態才是最好的,比如說雙方在推杯交盞間更容易將一件事著落下來。」

  唐善識頷首道:「張尚書所言,下官不敢苟同,與人談話當正襟危坐,並且專心聽講,神情莊重才能體現對他人的尊重。」

  張陽笑道:「那為何之前一直沒有談成?」

  唐善識板著臉,「張尚書的做法就一定會成功嗎?」

  聽著兩人的爭執,李承乾無奈道:「行了,不用爭辯了,襄州一地多士子,此地開辦官學孤說什麼都要拿下,但且一試。」

  唐善識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唐觀那小子也見過三兩回,就是個憨小子。

  唐儉是個小心眼的,難不成他家兒子都是這樣的嗎?

  不多時幾個侍衛拿著酒菜和肉食也回來了。

  張陽看了看天日,正是吃午飯的時候。

  襄州一地的長史帶著一地鄉紳來到長安城,就是為了開辦官學事宜。

  看了看這座顯得破落的宅院。

  張陽站定敲門。

  三聲敲完,幾人等待片刻,老舊的木門打開發出一陣令人倒牙的吱呀聲音。

  開門的是一個鄉民打扮的傢伙。

  張陽回頭看了眼站得筆直的唐善識與李承乾,又看向眼前的這位鄉民大伯,禮貌地行禮笑著道:「之前太子殿下與長史有約定前來探望,叨擾了。」

  老伯稍稍點頭,也是行禮,「長史和族老就在屋內,請進吧。」

  「多謝。」

  唐善識的目光看張陽謙卑過分的模樣,又是一聲嘆息。

  好歹是個縣侯,竟然這般低聲下氣。

  張陽走在最前方,宅院的正堂屋內,有幾個老人家坐著,那個穿著官服的便是襄州的長史。

  走入正堂,張陽朗聲道:「諸位叔伯大哥,在下乃中書侍郎,這位便是太子殿下,這位是……」

  介紹唐善識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傢伙身居何職來著。

  再是一想又道:「是唐儉的子嗣,而且還是駙馬。」

  李承乾稍稍一禮。

  在座的眾人也是起身行禮。

  張陽笑道:「諸位想必等候多時,太子殿下以為大家都還未用飯食,這便帶來了酒水與飯食。」

  在場的人很客氣,請太子三人坐下。

  張陽坐在最前方的一位老者身邊,給他老人家倒上酒水,「諸位初來長安城人生地不熟,朝中多少有些招待不周諸位見諒,便想著帶來一些酒水與肉食。」

  在這位老者的面前倒上酒水,張陽又道:「其實今日來不打算談正事,只是請諸位飲酒,好好吃一頓飯食。」

  老者撫須道:「受太子款待老朽實在是……」

  「您老不用客氣。」張陽搶話道:「老人家有所不知,這長安城最近物價一直都漲,光說這個酒水的價格更是高漲不跌,有些鋪子更是低劣至極,總是以次充好。」

  「下官這般在長安城混跡久了自然知道哪家酒水好,哪家的酒水差,老人家您先嘗嘗。」

  這老者一時間被張陽的熱情,鬧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端起酒碗淺嘗一口,「嗯,酒水醇厚入口順暢,是好酒。」

  在場的幾個老者也嘗了嘗了,紛紛點頭也有人小聲議論。

  唐善識看眼前的場面,一時間也是無言,今天本就是來商談官學開辦事宜,現在給對方倒著酒水,還信誓旦旦說今天不談政事?

  見太子不講話,唐善識也只好坐定不言語。

  正堂的宴席還在繼續,眾人喝了酒水吃著肉菜也不自覺放鬆下來。

  張陽與他們有說有笑的,都快拜把子稱兄弟了。

  老者有些感慨:「許久沒有喝過這般好的酒水了。」

  「老人家要是喜歡,回去的時候多帶上幾壇就當是交給朋友,如何?」

  老者笑著,「你與老夫這才剛相識,已是吃一頓酒菜飯食,怎能再拿?」

  張陽拱手道:「在下姓張,是個縣侯,朝中都說我是個妖人。」

  老者笑著點頭,「聽說長安城確實有個姓張的妖人,原來是你?」

  「長安城的人好熱鬧,人們聚在一起的時候都在議論我。」張陽又禮貌拱手道:「不知道當面如何稱呼?」

  老者點頭道:「老夫姓孫。」

  「原來是孫老先生。」

  「都說你張陽是個脾性孤僻,不好交友,現在看來外界的說法不見得全是真的。」

  「交友需要謹慎,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結交,孫老先生以為呢?」

  老者還是點頭,「自從范陽到襄州,老朽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離開,有時想想此生所交之朋友,有些人品行不端不如不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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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陽驚喜道:「孫老先生以前是范陽人士?」

  老者詫異道:「怎麼?」

  張陽又給他倒上酒水,「下官不是范陽人士,小時候去過范陽,不知老先生以前住在范陽何處?」

  「萊州。」

  「巧了。」張陽一拍大腿,「我小時候也在萊州住過一段時間,就在琅琊縣。」

  「是嗎?」

  老者再是驚喜。

  借著話語,張陽感慨道:「萊州一地好呀,下官到現在還是想念那邊的海鮮。」

  「萊州的海魚確實令人嚮往。」

  老者眼中閃爍著淚花,又是灌下一口酒水。

  張陽又道:「那時隨著漁民出海,抓魚上岸,溫上一壺酒水實乃人生美事,遙想那海參,海米,鮁魚,海蠣子實在是……」

  老者顫顫巍巍握著張陽的手,「背井離鄉,卻是吃不到家鄉之美味。」

  張陽感動地點了點頭,「一膄小船吹著海風,那光景再也不回去了。」

  聽著老者講起以前入士作為他人門客,張陽與他聊到出海的經歷。

  李承乾心中好奇,好像張陽出海過一般,能夠將一些見聞細細說來,聽著這位老者竟潸然淚下。

  張陽惆悵道:「即是背井離鄉,在下斗膽,老先生收了下官這個侄子。」

  老者喝了酒水,臉色已經漲紅,他拍著張陽的肩膀,「好,老夫就收你這個侄子,聽說你也是有智謀之輩,一心為了社稷,老夫權當撿了一個便宜。」

  一老一少相視笑著。

  老者又問起了朝中的境況。

  張陽闡述著自己的眼下的窘迫情況,也說到了官學開辦的困難。

  老者不住點頭,「爾等也是用心良苦,既有同鄉之情,老夫答應便是。」

  聽聞這話,李承乾神情一振。

  張陽再給倒上酒水,「謝孫老先生。」

  老者點頭道:「說來老夫也是心繫家國社稷,只是頗有當初舊人的情面一直不好答應,有道是知己難求,都要入土的年紀了遇到平生知己難得,他們的情面算不得什麼。」

  張陽起身行禮,「謝老先生。」

  酒水已喝完,送別的時候幾個地方鄉紳相送。

  李承乾連連道謝,眾人送別。

  走在回承天門的路上,張陽也是長出一口氣。

  李承乾好奇道:「你以前去過范陽,也出海過?」

  張陽點頭道:「小時候的經歷了。」

  重新回到街頭的熙熙攘攘,張陽回首又看了一眼,一眾老人家鄉紳也都回去了。

  唐善識一路跟著,「是不是還要在其他地方開辦官學,張尚書還要與對方叔侄相稱。」

  話語中多少帶著一些偏見,李承乾低聲道:「都是為了社稷,開辦官學事涉科舉大業,張陽此舉也沒錯,若是孤,孤也會這般做。」

  唐善識想要說的話語又咽了下去。

  張陽辦事得力,自然得到了太子的賞識,每個人的見識都是有限的。

  不見得張陽與其他的地方的人相談也能這般。

  人比人最氣人的就是對方比你運氣好。

  唐善識心中思量著,也就是他運氣比自己好罷了。

  回到宮中,三人去了甘露殿向李世民稟報這次的進展。

  李承乾說著這件事的經過,也再次說了對張陽的肯定。

  唐善識只能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李世民看著奏章點頭,「既然襄州一地可以開辦官學了,你讓門下省安排下去便是。」

  「兒臣明白。」

  三人就要離開,李世民又道,「張陽留下。」

  腳步停下,張陽無奈只能看著太子和唐善識先行離開。

  李承乾還投以中肯的目光。

  眼看著太子和唐善識走到殿外,張陽轉回身看著陛下,「其實太子辦成這件事,陛下應該給予讚賞的。」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章走上前,「你以為朕應當給予太子什麼賞賜?」

  「陛下,臣說的不是賞賜,是讚賞。」

  在教子方面,李世民給予太子的壓力更大,至於讚賞就沒多少,這導致太子的壓力更大了。

  張陽又道:「多給太子一些讚賞和肯定,這也是一種正面影響,當然了,臣不該評價陛下該如何做一個父皇,只是適當地給予一些正面評價沒有壞處。」

  李世民的手中拿著奏章,「你隨朕去一個地方。」

  看皇帝不搭理自己的話,張陽的心中百般無奈只好跟上腳步。

  離開甘露殿,一路走到了興慶殿。

  在興慶殿前就有一個池塘,一群宮裡的太監提著一個個木盆,木盤中都是活魚。

  只見他們將活魚倒入了池中。

  李世民拿過王公公遞來的魚竿,優雅地將魚鉤放入池中。

  張陽倒吸一口涼氣,「陛下這是來釣魚?」

  「不然你以為朕來這裡做什麼?」

  「陛下釣魚的方式確實少見。」

  「還不是你們這些人讓朕不修建太液池,朕只能出此下策來解悶。」

  「其實曲江池也不錯。」

  李世民坐下來看著水池,「曲江池在長安的另一頭,朝中還有許多要事需要看著,不方便出宮。」

  說著話他又拿出一份奏章,「你看看這份奏章。」

  張陽皺眉看著奏章的內容,這份奏章是孫伏伽寫得,其中內容就是懷疑西突厥使者安延偃就是被外交院的人綁走。

  李世民一手拿著魚竿,一手扶著太陽穴,「朕知道你的能力,可有時候也要注意分寸。」

  一方面陛下肯定張陽的能力,還是希望外交院做事不要太過分了。

  這些王公公都看在眼裡,只是站在一旁沒有講話。

  張陽看著奏章發愁,「陛下覺得如何?」

  李世民頷首道:「大理寺希望朕給予查問外交院的准許,孫伏伽此刻沒有實證,若朕不給允許,他自然不能來外交院查,更不能看到你們的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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