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4章 改造 初端

  「人家都說是屁股決定腦袋的。」

  她踏著舞蹈似的步伐跳到了宮竹的眼前，用手指輕輕地掂起她的下巴。

  不像、一點都不像。

  正因為一點都不像，所以自己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她的樣子來。

  而她的瞳孔穿透了靈魂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而稍微思考一下，就會發現這個原因實在是很簡單的。

  她斷絕了宮竹的重生之路，讓她沒有辦法再轉生——可是，在那之前也是她轉世了無數次的樣子了。

  無數次的轉世，血液靈魂無數次的變化，也足以扭曲容顏。

  到了現在，開始逐漸凝合出原初的模樣來時，反而讓人認不出來了。

  「你難道是天生的歪屁股嗎？」

  「大概是的。」宮竹坦誠答道。

  「即使我剛才說出了那麼荒謬的話來利用自己超過人類的體能來戰勝人類？」

  「為什麼不？只要是正確的話，我都會認同的。」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正確又不僅僅只有一種。」

  「我知道、所以人們重要從浩如繁星的立場之中選一個站——我選擇站在非人之物的視角上去看待這個世界，我覺得您說的沒錯。」

  「明明是個人類？」

  「說出來您可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跨性別者吧，是男人的身體卻擁有著女孩子的內心、擁有女孩子的身體卻擁有著男人的內心——這些都是天生的，是不可以逆轉的。那麼，您就理解為我是跨族群就可以了，我雖然有著人類的身體、卻有著非人的心。」

  「嗯……幸虧我只是個非人族，如果是你們人類自己區別出來的種族的話、估計要給你冠上『奸』的帽子了。用人類曾經使用過的簡單的圖騰來說，比如說身為鳥族部落卻認為自己是天生的狼族，很可能無論是鳥族還是狼族都不待見你哦。狼族認為你是慕強，而鳥族認為你是一個不懂得自己部族正義的無恥之徒。」

  「嗯。」

  「你的臉都沒有紅呢，都不害羞嗎？」

  「因為——這指責並沒有錯啊。我就是個無恥的傢伙。正因為這份無恥，甚至可以讓我拋棄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站立著的立場，毫不猶豫去幫助非人族來完成他們的夢想——哪怕他們不需要我，我也願意貼到他們那一邊去。」

  「……」

  祁建義的脊背仿佛吹過了一陣冷風，整個人像要被凍僵了似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錯覺還是他的瘋狂，在聽到了這一番話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到了強烈的畏懼。

  這是被他剝離出去的部分——

  如果從來都沒有被剝離出去，就任由著這種人格在自己的靈魂中碰撞，到底會發生怎樣恐怖的事情，他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了。

  不過、更令他驚訝的是——內心中住著這樣龐大可怕的怪獸的宮竹，到現在為止其實都沒有做過什麼實際性傷害他人的事情——

  這份壓抑竟然沒有成為養料，把她內心的怪獸飼餵得更加壯碩嗎？

  「你的臉色，很意味深長啊。」赫千戀微笑著斜瞥了他一眼：「自己的戀人是這樣的傢伙，讓你害怕了嗎？」

  「不，沒有。」

  祁建義本來臉色鐵青，可是在回答這句話的時候倒是異常的平靜。

  看不出來他在說謊——大概他也沒有在說謊。

  她的掃描儀掃人類的數據還是非常準確的——對於他完全沒有在說謊的事實，很快地就反應到了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