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2章 無瑕鏡

  「你是個貓舌頭吸血鬼都害怕燙、我可是個正經八經的貓科動物，練好了冰系法術免得舌頭被燙傷啊。」

  無力吐槽卻好像非常令人信服的理由——

  「不過、劃冰——也就是一整塊的冰，你能雕琢出非常完美的形狀了？啊啦，雖然鑽石的形狀就很不錯，但是相比之下我卻更希望看到你雕成某些不可描述之物的形狀再給某個多管閒事的蘿蔔喝下去，他的表情一定非常值得欣賞。」

  「……」

  瞳從桌子上拿起玻瓶，搖晃著。

  並不是在醃製之初就加入了毒素，而是後融入進去的——

  前後大概不超過二十分鐘。

  「所以，其實你就是單純的吃醋了麼？為了讓我體會到你的心情，所以才想泡製梅干紅茶甚至還下毒？」瞳似笑非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我只是知道你是喜歡著白華的、但是，我卻不知道你竟然嫉妒心已經強到了這種程度。為了不知道到底是誰放在盤子中的鑽石腦補出了求婚戒指甚至要置相處了許久的同伴於死地了……這麼想想看，其實你是有重色輕友的啊。」

  「首先、再次強調一下其實我沒有吃醋。還有兩邊如果都算是朋友的話，其實談不上是重色輕友——如果方才你真的被我毒死了，我肯定也要想辦法把白華殺掉，這是毫無疑問的……」

  「感覺執念好深重啊。」她像是調侃一樣故意打了個誇張地冷戰。

  「當然啦，其實那就算是被兩者背叛了不是麼？玩情調竟然也不帶上我——感覺只有我一個人被隔絕了，我並不害怕向前走、但是我很害怕向前走時留下我……」妮薩沉默片刻，格格笑道：「如果要是以這樣的思考方式，也許我喜歡的是你也說不定喲，小丫頭——」

  妮薩很色氣地湊近瞳，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什——？」

  瞳驚呆了。

  雖然不能說她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可能性就是了——

  不過她根本不可能就這個方向細細地思考。

  心臟跳動得很快——

  然而、呼吸卻很平順。

  心臟跳得如此猛烈，呼吸卻非常平順，就常理來考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眼前的妮薩為什麼穿著女僕裝一樣讓人難以理解。

  「啊、對了對了，小丫頭，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機械體啊，現在已經升級了喲。不僅僅能夠幾乎完美仿造人類的外表以及人類的生理機能，同時呢——」她的手指在瞳的眉心壓了一下。

  瞳感覺有什麼從身體上脫落了下去。

  就像是蛇蛻皮一樣。

  事實上，落在了腿上的碎屑，其實就是人的麵皮吧——

  她抿了抿嘴唇，不可思議地看著那脫落下來的皮。

  不僅僅是皮肉脫落，還有眼珠也落下來了。

  上面並沒有沾染血跡，倒是完全不遜色於放置在那裡的寶石。

  眼珠脫落下來了還是能看到眼睛——

  這件事其實也算是非常奇怪了。

  「對了對了、其實這個杯子呢，用不著非倒入液體才能映出影子來哦。」妮薩把杯子在茶几上順時針一擰，從茶几中伸出來的機械手在杯子上貼上了一面小鏡子，舉在了瞳的眼前——

  「說起來、對於時間不穩定性的人來說，鏡子真是個非常實用的東西——雖然盯著看也未必會有什麼收穫就是了——」

  妮薩的笑容漾開一圈漣漪。

  鏡面也漾開了一圈漣漪。

  鏡子上，是她——千戀、也許是冬雪的臉。

  機械體的臉。

  「難道，你就完全沒有奇怪為什麼我穿著女僕裝的事情麼——不對——」

  妮薩把手按在她的頭上，撥動了一下耳垂。

  鈴鐺碰撞發出碎響的聲音。

  「你自己，也穿著女僕裝喲。唐——欣——。不對，難道應該叫你千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