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崩壞認知者麻木踏步

  第二次摔碎了的屍體還是破碎地躺在地上。

  第三次被碰壞了也僅僅還是落在地上的肉塊與血滴。

  最初的那個小紅帽卻已經恢復了原狀，笑嘻嘻地看著瞳並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已經很熟練了哦、大姐姐。第四次就已經很熟練了，您真的是非常有天賦哦。某種意義上比我還要有天賦——畢竟我的內心因為缺失了不少的東西、言行舉止又目的性太強了，沒辦法像是您一樣，純粹而安靜地去拯救什麼。」

  「純粹而安靜？」

  瞳重複了一下，露出了不自然的乾笑著的尷尬表情。

  她才不是什麼有著純粹心靈因此試圖安靜地去救贖誰的存在，其實仔細窺視著內心的話，她只不過單純感覺落在地上摔碎了的肉體實在是太過噁心她有點看不下去才會張開雙臂卻接住那幼小的正在下墜的身體。

  比起為對方的生命考慮、反倒是為自己考慮得更多。

  連自我滿足、自我陶醉都談不上。

  只是不想讓自己的雙眼被污染。

  如果小紅帽是在觀眾席上心臟病突發猝死，她也許並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也不會像是被鬼追著一般在輪轉的輪盤之上狂奔，只會想著「啊、原來是這樣啊，真可惜」。

  「嘖，您似乎又在過分苛責自己呢。認為自己配不上我剛才所說的形容什麼的——比起善良溫柔想要救贖誰、您只是單純眼睛裡看不得髒東西。不過眼睛裡看不得髒東西也算是一種良好的心態與高貴的品質了——」

  「那算什麼高貴的品質？其實就是精神存在異常。」

  她毫不猶豫地開口反駁道。

  「欸，是麼……這麼說來，您肯定認為欣欣姐姐是精神異常的傢伙咯？畢竟您的眼睛容不了髒東西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從欣欣姐姐那裡繼承來的哦。」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瞳對對方強硬地偷換概念稍微感到不滿：「欣欣姐姐是欣欣姐姐、我是我。她的眼中看不得髒東西的確是她品德高尚的表現，而我這個並不是出於自我的意識本來就是在這具身體繼承來了其中一部分、現在心靈更是出現了扭曲的裂隙，把我們放在一處是相當不公平的比法！」

  因為這太過於真實的夢的世界，一切都仿佛是那樣的虛浮——無法抓在手心中，只能隨波逐流任由掌中細細的沙礫不斷地流逝著——

  欣欣這個名字就成了這虛空之境的靈魂唯一能夠肯定的救贖、也是能肯定的唯一的救贖。

  她不希望其他人乾脆地否定掉這份此刻的她能夠看到的唯一真實，因而頭也不回地在冰面上疾馳——

  再一次、再一次在冰面上疾馳。

  不是由於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她並不喜歡聽小紅帽的話。

  雖然她知道小紅帽大概率還會記得方才發生的事情，但是、沒關係——只要回歸到原點，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當作不存在。

  這一次儘量避開讓她討厭的話題就可以了。

  再一次回到了原點，對於鮮花掌聲以及歡呼聲她已經有一點麻木，也不再在乎那布偶熊是否會對那破碎得厲害的屍體再次造成傷害，冷漠地斜著它墜落，伸手接住了小紅帽，把她放在了其他的兩個完好無缺的小紅帽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