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0章 布局 棋子 觀者落子自身亦為子

  莫憶將一沓薄冊推至雲暮歌的面前。

  上面似乎是他與她是父女關係的證明。

  看日期其實已經是很久遠以前就辦理的了。

  上面甚至有她童年時的照片。

  不過在她到來的時候，已經是少女的這具軀體、竟然也有童年期的照片什麼的，簡直是不可思議——

  「這具軀殼難道不是構造物麼？難道還是把本來就客觀存在的身體的靈魂抽出去、然後再作為召喚我的軀體？雖然那樣成功率更高、也未免太殘忍了一點吧。而且也不能確定不同的軀殼與靈魂之間會不會產生排斥。人間界只是移植一個器官都要終身與藥物為伴了，何況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身體呢……和靈魂大概率是不匹配的，甚至可能會出現異常的扭曲——如果是力量強大的人、整個秩序也許都會發生扭曲——」

  在此刻、雲暮歌的【認知鎖定】被打開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世界已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了——

  時空間以及因果律的扭曲也早就發生了。

  「然而、你是再執行監測的任務不是麼？還是會發生因果律的扭曲，果然是因為你做了殘酷的事情吧。」

  「大概？雖然我並不是全部的原因、也不是唯一的執行者。」

  「所以……」

  雲暮歌的手搭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輕輕地在手背上滑動著。

  「這果然是曾經屬於普通人的身體，被你們當作是活祭品了？」

  「不、這具身體是構造物。你剛才利用天生的敏銳直覺感知到的是其他的東西——」

  「唔，難怪只有結果，卻沒有氣息。看起來並不是同時發生的——」

  雲暮歌盯著那張照片：「既然如此，為什麼——」

  「這不是很簡單麼。正因為是構造物，只要準備出從一開始就沒有靈魂的幼年期的身體也就可以了——從嬰兒到現在時期的照片都有準備，對外界公布的也是我有一個女兒——而且還設定了簡單的會話機制，偶爾會出現和我交流一番，親昵地向我叫我父親。我把她的名字取作是『小歌』，這樣即使之後你出現在我的身邊的時候，旁人也不會有多麼深切的懷疑，只會想著『小歌長大了啊』。」

  「但是你要怎麼解釋你是莫憶，而我的名字叫做雲暮歌的問題呢？」

  「你看的真是不仔細啊，明明翻開一篇就有答案了，為什麼還要問呢。」

  雲暮歌翻開了一篇。

  是姓名修改證明。

  再向後翻一次，還是姓名修改證明。

  「自己」——或者說被偽造了的經歷中，她是改過兩次名字的。

  一次是在自己「失去母親」的時候，從雲暮歌改成了另外的名字——

  之後，又重新把名字改了回去——

  作為過渡的那個名字叫做「莫吟歌」。

  「莫吟歌……」

  雲暮歌的大腦中閃過了幾個片段。

  「啊、暮歌姐姐。你今天怎麼沒有和薇兒姐姐一起來啊？」

  「他麼？他今天打工去了，要很晚才能回來。」

  「為什麼這麼忙啊，他難道不把我當作是最重要的麼？」

  莫吟歌——

  這個名字她不但聽過，還能清楚地想起那奶呼呼粉嘟嘟的長相——

  莫吟歌——

  那個傢伙、竟然其實只是為了避人耳目的人工機械存在麼？

  只能進行簡單對話的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