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名

  「沒有血的味道好。」他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啊、啊，是麼，比起酒的味道，你更喜歡血液的味道嗎？」她拿回酒杯，也不擦一擦杯口就繼續喝了起來。

  「我倒是有點明白了，為什麼你不是屍人、卻還是活了下來。」

  他其實並不怎麼好奇原因了。

  重要的是結果，是他活下來的結果。

  至於為什麼，其實無論關心與否，其實都不會發生什麼本質性的改變。

  她也沒有看他的表情，自顧自說下去。

  「估計你的身體中有著『他』的少量基因吧。雖然少得可憐，但還是有的——就是所謂的不死者的基因。尤其你嗜血這一點，就更能肯定了。」

  「他？」

  「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讓我感慨一代不如一代的那一位。他擁有著已經劣化的吸血鬼的基因，但是他想辦法純合了，至少能保持自己的不死性。你是由於某種原因，得到了一部分的不死者的基因，所以才得以復活。但是顯然你又不是個真正的吸血鬼、也不是屍人族，不是那位被移植了不死者基因的人族——簡單來說，你現在什麼都不是，是一個夾雜在眾多族條件中的怪物。」

  「怪物？」他的眸光閃動了一下。

  自從狐狸死了之後，他還沒有露出過這樣興奮的表情。

  「是怪物太好了。」

  「你果然是個奇怪的傢伙……」

  「我的狐狸同伴也是這麼說的。」

  「那麼、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回答吧。甚至你連想都不願意想起來吧。」

  「的確。我討厭我的名字、也討厭把名字給了我的人——更重要的是，我的名字現在應該已經有其他人叫了。」

  「欸——」

  她的目光流轉著。

  「我好像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你的真實身份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喔、是這樣啊。」她頓了頓，道：「原來如此……」

  「嗯？」

  「不，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反而更沒什麼興趣叫你的真名了。不如我給你取一個算了。或者你自己取一個——」

  「我不知道。如果我自己取名字的話，可能會叫做『狐狸』『白狐狸』什麼的，肯定是不好聽的。況且如果您能夠給我取一個名字，我想我會很開心的……」

  「哈啊，是麼？那我倒是不客氣了。」

  她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已經有了——未經宣告、也從來未被給予任何事物、只是空蕩蕩活在世間的遊魂，宣未予是個很適合你的名字吧。」

  「宣未予——？」

  「嗯、聽起來還不錯吧。」

  「至少比我原來的名字要舒服不少。」他喜歡這種有空乏感的名字。

  「我也曾經用過這個名字呢——其實很多屍人族都用過這個名字。相當於人類之中的『佚名』『無名氏』。」

  「喔——」

  「基本成為了屍人族都是被世人拋棄了的存在，還願意使用自己以前名字的不算多——我也是最近才恢復了過去的名字，但是這個過去究竟是多久遠以前，我倒是記得不甚清楚了。可似乎這也不是我最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