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落心

  心中空落落的。

  的確如他所說、她如約，允許他們保持良好的關係。

  但是，這良好的關係卻是非常有限度的。

  仿佛、只是鄰居家的男孩子，去阿姨家做客。

  她的態度，也完全是鄰家阿姨的態度。

  在天壽茶莊的她，沒有了美艷、僅僅是端莊優雅相貌平平，只有一雙眸子亮得如同星光。

  為什麼要遮掩那份美貌呢。

  最初的他不明白、但是，之後也漸漸地明白了。

  只有，她將自己絕世的容顏遮掩，其他人才能更好的注意到她的能力。

  並非是，美麗的人的能力一定會被忽視。

  只是她的美麗太過於炫目、以至於，很輕易就會遮掩她其他的優點。

  沒有了美貌加持的她，他卻會不自覺想起那張傾城絕世的容顏。

  然後、輕易地發現了——

  造物主對她實在是太過偏愛了。

  完全是完美的人。

  原本，眾人對於天壽茶莊的莊主夫人的讚美就是「除了容貌之外無一不是頂尖」。

  實際上，她連容貌都是頂尖的。

  雖然知道，這或許是禁斷的感情。

  但是、無法抑制。

  無法抑制心中涌動著的思緒——

  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

  他忽然發現自己簡直要瘋掉了。

  他甚至產生了——如果，她能夠與自己在一起的話、或許他真的能下定決心放下野心。

  但是、一定會被拒絕的吧。

  他深深地知曉，現在的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

  原本就沒有能夠和她匹敵的能力、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地位。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塵埃沙礫。

  可是、軒轅天音的名字，對於他來說，或許負擔也實在是太重了。

  他不是天、也聽不到天的聲音。

  對於地位的求索變弱的時候、對於力量的求索開始變得病態。

  那裡明明是那麼可怕的地方。

  滿是同族的血腥氣味，還能夠看到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珠。

  但是他現在已經能夠淡然地走下去了。

  也許會被父親發現吧——他早已意識到這件事。

  但是，他仍然想要探尋地下的秘密。

  想要知道，那裡除了屍體與血族的皮肉眼睛之外還有什麼。

  當然、結果完全不出他的預料——

  不，應該說完全超出他的預料了嗎。

  許多噁心的東西。

  噁心的讓人頭皮發麻。

  不過、自己也強迫著自己看下去了。

  那是，非常不人道的實驗——

  不、其中許多大概不是人，所以不能用人道來形容。

  可是、即使不是人，卻也極其的喪心病狂。

  人形的毫不留情，如果是連人類的形狀都沒有的，白鼠或者是其他的動物，就更加的——

  更加不忍目視。

  可是，他漸漸開始麻木了。

  甚至能開始笑出來了。

  原來這就是帝國的真相嗎。

  參天的巨木之下是以腐物來滋養的，湛藍的天空之下則是骯髒的土地。

  心扉上的。

  是紐扣嗎、是鎖頭嗎，徹底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已經無所謂了。

  自己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所謂的榮耀、驕傲，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虛空的假象。

  於是，他做了相當瘋狂的決定。

  他要將避開視線的行為，放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