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暗潮

  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葉家的地下室、竟然藏著稀有的鍊金術材料什麼的。

  「看溪少爺的表情很好奇呢、難道您想去參觀一下嗎？」

  唔、這倒是個沒有辦法拒絕的，非常令人心動的提案呢。

  某個人回答的比他更為迅速。

  「如果不打擾的話——當然是想要親眼見識一下。」司空淼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是嗎——」

  「等一等——」葉家老夫人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沒關係的，祖母大人。您不需要擔心——」葉憐惜沿著葉脈刷著冰晶淬鍊的液體，輕聲道：「再怎麼說，那也是我葉家代代的隱秘。雖然不需要刻意藏著掖著，但是也沒有必要像炫耀似的給他人展示——」

  葉憐惜放下了瓷瓶。

  「天壽茶莊、雖是有著傳統一脈承襲的決心，但到底還是要開門迎客的生意之家。既然是生意，那便是等價交換——不，必須要在下這邊獲利才行。」她停頓了一下，問道：「請問司空家主和溪少爺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不、憐惜，再怎麼說，把這件事說成是生意也有點——司空家和我們關係匪淺，怎麼可以談生意呢？」

  方才露出猶猶豫豫的神情的是葉家老夫人、現在說著卻說著和司空家關係匪淺，談生意傷感情這樣的話來。

  如果若是不明事理的話，一定會認為是葉憐惜擅作主張，太過自私自利了吧。

  其實，葉憐惜不過是順著她的意思行事，卻反而被推至惡人的地位。

  以葉憐惜的冰雪聰明、大概並不是看不出葉老夫人的想法。

  但是，她卻非常坦率的，把「惡」的部分承擔下來了。

  「那可不行呢、祖母。」葉憐惜搖了搖頭：「我知道祖母您是最重情誼的，我也一直把您當作是自己努力奮鬥的目標——但是啊、但是——」

  葉憐惜頓了一下，幽聲道：「太過良善非商業的一面，我可不想一併學了呢。那樣並不利於茶莊的長久發展——」

  葉憐惜說完，葉老夫人乾笑了一下，向司空淼和水奚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她滿臉寫著：「不是我不幫你們，是我的外孫女太執拗了——」

  「……」

  雖然水奚一直都知道葉老夫人這個人是個非常微妙的傢伙、但是竟然微妙到了這種程度也實在是不可思議。

  司空淼沉吟片刻，爽快地道：「嘛，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你開個價吧。只要不太離譜我能出得起的——」

  「出價？」葉憐惜一哂，搖頭道：「雖然我不是完全贊同祖母的想法，認為親兄弟也還是明算帳的好。但是、談生意與談錢還是不一樣的。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那麼乾脆就避過感情，也避避過金錢——」

  「你是想要某種東西？還是說——讓我們司空家幫你做什麼事的機會？」

  「也都不是。我一向是不喜歡什麼幾個願望的機會的——因為這無疑是把頭拴在了其他人的腰帶上。對方是個信守承諾的當然好，但是對方要是個不信守承諾的，或者是由於自己心境的改變提出了一些離譜的要求，對於雙方也都是有損害的，顯然不是正經的生意之道呢。」

  「錢也不要、條件也不要——」司空淼忍不住道：「你想怎樣？」

  「很簡單。我葉家的典籍、您們看一本，需要用一本半您們司空家的典籍來換取。這樣我們是不吃虧的，同時您們還得償所願，算不算兩全其美——？」

  以一本來換取一本半……

  的確不算是苛刻的條件，甚至是相當聰明的選擇。

  可以說，如果沒有葉老夫人之前那朝向不良好印象的鋪墊、就憑藉她方才的那一番話足以讓人對她心中生出好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