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瞳之輪

  「不——」歐陽千幻連忙擺手：「阿姨、奶奶、姑奶奶的什麼更加消受不起，還是叫我姐姐就好——要麼就叫我千幻吧。」

  「那……我折中一下，就叫您千幻姐，如何？」

  「可——可以的。」歐陽千幻搗蒜似的點頭：「那——我應該叫你什麼？蓋亞妹妹？世界妹妹？起源妹妹？」

  你還不如乾脆叫她魔法少女戰士吧……

  「我會魔法，不過魔法少女戰士什麼的——我這是洛麗塔洋裝，又不是cosplay，叫我魔法少女戰士之類太沒有禮貌啦。」

  赫連秋深心道，不，即使你這麼說，我也完全搞不清楚洛麗塔和cosplay的區別……

  「區別很大的好吧？大到我認為都不需要科普啦。洛麗塔洋裝是種穿衣服風格，而cosplay則是指角色扮演——啊，算了，和不理解的人說也是白費口舌。」

  「不，蓋亞妹妹，你別誤會，雖然有不少人分不清洛麗塔和的cosplay，我是知道這其中的區別的——我也有許多小裙子……」

  「這個我知道。我並不是在和你說話——嘛，你就當我是自言自語好啦。」

  歐陽千幻「唔」了一聲：「果然能同時聽到太多不同的聲音很辛苦呢。您……不，蓋亞妹妹你也好，小庫庫也好，你們總是在與我聽不到的聲音在交流。」

  「其實可以屏蔽掉的。只是，距離太近了，屏蔽掉不合適。而且憋了這麼久，始終沒有人搭理，即使是魂魄也會變瘋吧——原本是有可自由蒼空軀殼的狀態就是個不太正常的傢伙，若是魂魄再瘋掉就太可憐了。」

  「咦？！」歐陽千幻的眼皮顫抖了一下，環顧著周圍：「難不成——這周圍還有幽靈在飛嗎？」

  「沒有飛，老老實實坐著呢。」自稱世界起源的女孩直直地盯著歐陽千幻。

  歐陽千幻本來想要低下頭去，然而那雙目光仿佛附著某種力量讓她無法避開那目光。

  自然而然的，赫連秋深也就不得不與那雙眸對視。

  一雙烏得發藍的眼眸。

  瞳孔清澈的如同鏡子一般，能夠看到影子。

  雙眸中映出來的，是如童話中的精靈一樣純潔而美麗的歐陽千幻。

  倏然間，她的左眼泛出了赤色，仿佛墨藍的星夜染上了一層血色，血染的鏡中倒映出來的臉，則是——

  赫連秋深。

  一左一右之間，映出來的是截然不同的臉。

  難道說——

  她的左眼能夠穿透軀殼，望見靈魂麼？

  「啊、啊，是的呢，我的眼睛，能夠穿透軀殼看見靈魂。本真模樣也好、色彩也罷，甚至是使用了某種術式的遮掩也瞞不過我的眼眸——畢竟這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連通著我的意識，與此同時我的意識也鑄造了一切——仿佛是被我塗在潔白畫板上的圖案，因而，我的目光能穿透這世間。」

  「……」

  她的聲音清脆卻不稚嫩、清澈卻並不透明。

  正如她的目光一般——洞察一切、掌控一切，帶有著奇妙的威亞又由於她笑吟吟的表情而不至於心生戰慄。

  雖然無論是資料庫還是她自己都強調她並非是神明，然而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赫連秋深心想大概也就是這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