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約定的碎片

  「你是——人類——？」

  這個事實倒是比她是特殊的生命體更具衝擊性。

  「對，如假包換的人類。當然啦，和柯露麗那種依靠自己把點數加滿的怪物不一樣，我是那種通過無線轉生，把其他所有的身份、職業、種族的屬性都練滿，擁有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可怕的初始數值之後再最後再選擇初始中增長曲線最差的職階種族從頭開始。從積累數值這一點，已經違反了作為人類的基本規則，其實就是開掛了。所以現在是個最不像人類的人類。」

  「你是……千戀麼？」

  說出了自己出口後都認為相當離譜，立刻就子我否認後悔問出來的問題。

  「不是。」

  理所當然地被否定了。

  「你只是想不起我的身份而已，千戀戀之類的容貌不是還好好地記在大腦里嗎？還是說你薄情到，剛見到自己的表妹，長什麼樣子立刻就又忘記——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忘掉啦，但我還是為千戀戀感到有點可惜呢。」

  這種迭字的稱呼方式——

  是某個人獨一無二的說話方式。

  名字已經就在咽喉部了，就在腦海中有了非常明顯的輪廓了——說不出來、也想不起來。

  那副容貌、那種說話口吻、以及——以及年紀，應該不會輕易被忘記，能留下深刻的印象的存在，為什麼，沒有記憶呢？

  「在大部分的時間裡，我不是多麼關鍵的存在，甚至不出現都是有可能的——啊，不對呢，其實我只出現在一段時間裡。那段時間是起始，也是終結。正如我一般……很顯然現在你還沒有走在終結的絲線上，想不想得起，無關緊要。不過哦——你一定，不要在終結之時依然不記得我是誰，否則就又會從頭開始啦。其實從頭開始的次數，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並不只有你辛苦，可是出錯的次數，除了我之外，你是壓倒性的多呢，真是奇怪——我一直都認為表現上你是我們中最謹慎的，卻也是最容易通向不明結局。但沒關係，重來多少次，不是我的那個我，還有大家，都會陪你——畢竟，這是我們每個人的救贖，不讓每個人都得救，就一個都不能脫離。從最初就約定好了哦。」

  眼前的這個人，想不起來。

  名字也是。

  但是和她約定的場景，倒是能記得起來。

  是一個滿是水槽的房間，周圍全是可疑的「咕嘟咕嘟」冒出氣泡的聲音。

  這張，宛如精靈一般，既不是幼女也不是少女的女孩手中打著傘，站在充滿機械感的鐵門邊。

  「這樣，真的好麼？」

  以一種悵然的，甚至是惋惜的口吻問詢。

  周圍的人全部是黑影，沒有五官，甚至連衣著打扮都看不清——偵探動畫中還沒有公布的真兇那樣的純黑色的人。

  數量也有些含混，但大概是7、8個的樣子。

  沒有一個是站著的，全部是躺倒的。

  包括自己也是躺倒著的視角。

  個子小小的女孩，視線也和現在一樣是在上方的。

  她走得越來越近，慢慢地蹲下來。

  「吶，為什麼不說話，你、你們認為這樣好麼？」

  「沒什麼不好吧？不對，這樣就最好了——」嘴角上揚著。

  「只有一個人得救的世界？」

  「不是只有一個人得救的世界，至少救了一個人的世界。」

  「不對吧，只要你們不選擇結束，就沒有一個人需要被拯救了——但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