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機器冰女

  「是我——麼？不是我們——也不是期待這具機器能重啟、而是，我——？」赫連千戀的睫毛忽閃著：「您確定不是口誤，也不是思慮不周，確確實實是期待著『我』麼？」

  「沒錯，就是在期待著『你』——赫連千戀。赫連秋深和韓子千的女兒。更重要的是對於我，甚至對於我們一眾來說，你的出生不代表著你的重生，我們計算你生命的起點，是從進入這具機械體開始的。」

  赫連千戀本來應該露出愕然的樣子。

  本來應該是一頭霧水。

  但存在於軀殼中的固有的資料再次起了反應，讓她對這不現實、乃至頗為玄幻的言語只在呼吸之間就瞭然於心了——完美模仿了人類心臟的電子之心。

  「我知道了。似乎、我本來、就是屬於死之世界、屬於這地獄中的一員。不是死去，而是蘇生；不是來到、而是回到。生者的世界、對我來說、才是異世界。我以『死亡』的形式，回歸到我該在的原點。」

  楓輕輕鼓著掌，似乎對她的答案相當滿意。

  秦玦楓鼓掌時，也開始鼓掌。

  他對於赫連千戀的答案完全不感興趣，甚至對赫連千戀都不甚感興趣，大概純粹是想要和楓保持同步才會鼓掌的。

  赫連孤鴻沒有和他們做出一樣的反應，只是撫摸著耳垂，呵呵地笑著。

  「雖然你們，對我的答案，非常欣慰。不過，在我看來，卻是不同的——令你們感到滿意的、答案，並非是、出於我自身的、意識，只是、寫好的、程序段——」

  「那有什麼關係？」赫連孤鴻毫不在意地道：「在我們看來，看起來毫無規律可循，隨機的事件，其實也就是程序段。容量再大的GAL GAME，也有文本閱讀量100%的時刻。既然如此，也就無須，也不會特別在意了——」

  「吶，確實是呢。反倒是你——」楓手指按在赫連千戀的鼻尖上：「說著同一段話的時候語氣總是有著微妙的不同的。比如你剛才的反應，就與上一次、上上一次，區別都很大。找一個我認為比較合適的比喻，大概是已經成為成熟演員的人，回到了自身演技還不成熟、台詞的感情把握都不準確的時期，以已經磨礪好的影帝影后級別的演技再一次出演同一個角色——重生文不是經常能見到的劇情麼？於是，原本反響平平，倏然間就做到艷驚四座。然後再回到同一個時間，仍然還是以最佳演技出演；再一次、再一次——同一段劇情，不但自己的台詞，連對方的台詞都能背誦下來了，也不需要再細細揣摩感情了，一切都已如烙印一般深深烙出了痕跡，一舉一動相當自然就能達到巔峰水平。然後有點厭倦了，想嘗試不同的情感，嘗試、嘗試——每一種不同的演繹方式觀眾的反響都能預判，能自然地選擇反響最好的，也會為了追求個人的惡趣味演繹出最差的效果，並且在相同的效果上加一點點的變化，比如頭髮上的一字夾每次都會更換一個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