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第九百七十五 你後悔過麼

  「不，並不是無謀的，不經大腦的。如果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光若是不刻入DNA，怕是其他事也不配刻入我的DNA中呢——」水奚停頓了一下，低低道：「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其他時間段重複重生，不能代替他們妄下定論。但，私心中，還是認為，或許能夠和你們相遇的水奚，應該是所有的水奚堆積起來時光加在一起，最開心的沒有之一。」

  「並不全是開心事吧。」方青竹打了個呵欠。

  看不到他的臉，但想像中的他大概還伸著懶腰。

  「或許確實並不全是開心事。也有受到打擊、感受到挫敗感的時候，但那也是，不應該被遺忘的一部分呢。就像是，在甜食中加入一小撮鹽，能讓甜味更加明顯。再說，沒有酸甜苦辣咸，還叫什麼香辛料（Spices）。」

  「評價真高呢。」

  「不過是最純粹的感想而已，並非是刻意誇耀什麼。」

  「那麼，你還願意再次遇到我、遇到香辛料的大家嗎？」

  水奚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句話中嗅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

  隊長竟然會問「你還願意再次遇到我嗎」什麼的，總覺得有一點點囧。他平時總是喜歡拿秦玦開涮，結果自己這邊倒是有了一種奇怪的曖昧感了，如果秦玦在這裡，指不定要怎麼嘲笑他們呢。

  但還有一抹，不太明晰的詭異感——或許是疑心病吧，方青竹的話，似乎頗有些意味深長，仿佛暗藏玄機。

  儘管很淡很淡，但是，作為寄生蟲吸取宿主營養的水奚確實感覺到了。

  以及，之前一直都在幫助他的是Devil，方青竹卻莫名其妙出現的理由，也難以讓人不在意。

  「猶豫了麼？是在想什麼？雖然Spices的時光很開心，與我們成為朋友也很榮幸，卻不願意否定其他可能性？」

  「不，不是的。」水奚連忙掐斷胡思亂想，回答道：「我當然願意遇見你，遇見你們。只是，奇蹟並不是無限量供應的。時光輪轉，無限重複生命長河中的每次經歷，其實都是不可複製的獨一無二限量品。不然，赫連家也就不用費盡心思給我的父親用那樣硬核的方式洗腦了。」

  「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麼？」

  看不到方青竹的臉，水奚的腦海中卻勾勒出了隊長似笑非笑的表情。

  「哎？」

  「之所以被成為奇蹟，正因為是不遵循常理。『無限量供應』這一點，本身也是可以歸於奇蹟範疇的，將獨一無二的紀念品複製出一模一樣的，最高明的發明家也無法分辨出是真品還是贗品的仿造物也可以是奇蹟。為什麼要急著否認呢？」

  水奚怔了一下。

  他的眼眸中突然泛出了掩飾不住的驚喜：「難道——還有機會重複同樣的事嗎？」

  「是會有機會的。儘管，這一次未必。」方青竹停頓了一下，笑問道：「我可以再問你一次麼，即使，不是Spices的我、不是Spices的大家，不能複製時光的印痕，你也，依然能帶著笑臉重新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