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避退

  「哈啊，竟然還能用這種嘲諷的口吻說話。有趣，你這小鬼太有趣了！我都有些興奮起來了！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了！」柯露麗純黑色的眼眸燃起了一抹火焰，聲音完全興奮了起來：「小鬼，陪我玩玩？」

  「對不起——」黛薇兒抓著她的手臂，向後一記背摔：「我們才不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呢。你，打不過我的，弱雞。」

  沒有多餘的思考，瞬間就說出了嘲諷之語。甚至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

  方青竹的意識並不存在於此，靈魂大概也已經消散或是利用「轉生」這種系統抹消了一切進入了下一具無關的嬰兒體內。

  那麼，現在擁有著自我意識的，就是方青竹的這副身體。

  與黛薇兒的靈魂完美兼容的這具身體。

  所謂的肉體人格。

  有一種既不太科學，似乎也不大魔法的說法。把人比作電腦的話，人的身體是硬體、而靈魂是這具身體的作業系統，人格則是作業系統裝載在身體之中的軟體。

  不過，即使不裝載軟體，只擁有硬體和作業系統的這部計算機也是可以啟動的。不過是內容沒有那樣豐富罷了。但是，所有軟體都有可能安裝進去、是否能驅動，卻取決於硬體和作業系統對於軟體的兼容性。

  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後天再如何進行教育、勸解，也不能把一個大腦的構造天生與正常人不一樣的反社會人格完全勸回到所謂正確的道路上——因為，被裝載進去的軟體是完全不識別的，也看不懂其中的代碼。就只有裝作能驅動的樣子打開虛擬窗口，實際上，根本不能運行，只是加重了計算機的負擔、縮短了它的使用壽命。

  方青竹的身體，不僅僅是在使用靈力時完美符合黛薇兒的靈魂頻率，肉體的人格甚至可以先於靈魂進行判斷。

  這肉體人格，大體上是積極的——因此才能讓他在並不比誰幸運的命運之中卻沒有露出殺意凜然的表情以及對整個世界的痛恨感。

  在這積極的大方向中，還隱藏著一個條件——只對自己視作同伴的人積極、而對敵人一方的態度的則滿不在乎。

  這一點在慕容幽的身上也有一點點的痕跡，然而卻只有一點點，勉強能夠支撐起黛薇兒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

  然而，方青竹的身體，不能夠妄言說徹底，卻也還是在某種意義上承擔起靈魂之重。

  黛薇兒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的笑容。

  走出水晶時，傳入嗅覺之中的血腥味道一樣，讓她異常的清醒。

  在柯露麗倒地之時，已經將她手臂腳踝的骨，全部移至錯位。聲音清脆。

  瘦弱的小手臂，扼住了她的脖子，單手將她抬起來。

  「退下！不退下去的話，你們的主將就要沒命了！」

  黛薇兒以命令的口吻向那群死徒喝道。

  聲音之中摻了些許的魔力——在之前死徒排隊領取她的血液的時候，她已經收集了許多和死徒有關的數據，因此現在已經能夠用最低限度的術式來凍結死徒的意識，讓他們在一定範圍內聽從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