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越是接近，越不明白

  「抱歉，這只是我出於刻板印象而做出的猜測而已。如果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

  「你這印象還真是夠刻板的。」宣未予毫不在意地笑出聲來：「不過沒關係，如果我真的感覺到被冒犯了，也就沒有你向我道歉的時間了。即使我沒有立刻擰斷你的脖子，你大概也要在半天內說不出話來了。」

  黛薇兒打了個寒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對——對不起！」黛薇兒把腰身弓成了九十度。

  她並沒有從宣未予的身上感覺到任何殺氣，自然也沒有任何恐懼——然而，即使宣未予真的露出騰騰的殺意來，她也未必會感到害怕就是了、

  她只是，想要做出標準的五歲的普通小孩子的反應而已。

  宣未予伸出手，輕輕地彈了黛薇兒一個腦崩，黛薇兒「哎喲」一聲，抱著腦袋將身體縮成了一團。

  「對不起，您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如果您打我一頓可以消氣的話，也可以打我一頓。雖然我不想死，但您要殺我我也只有認命——總之，非常對不起！」

  宣未予的手懸在他的頭頂上。

  良久、輕輕地落下，溫柔得撫摸著。

  「為什麼要道歉啊。我不是說了沒關係嘛。看你這抖得像剛出生的小鹿一樣，也不適合說什麼任打任罵人殺死的台詞啊。如果真的要失去生命，至少赴死的台詞要更帥氣得說出來吧。用你現在的口吻，既丟人也沒有氣勢。」宣未予輕聲道：「還有，沒錯的時候卻要讓你道歉的人，你一定要讓他付出點代價——否則，他一定不會因為你的『對不起』而不再傷害你，甚至還會大笑著去傷害更多人。你單純表達出了想法，而且那種刻板印象又不是只你一個人有，你道歉不顯得很奇怪嗎？」

  黛薇兒輕輕抬起眼眸，以濕漉漉的眼神望著宣未予。

  「那麼，我……我說對了麼？」

  竭力想要讓心情平靜，牙齒卻輕輕打顫。

  宣未予搖頭，白大褂的口袋中取出了手機。

  「很遺憾。或許做我們這行的的確很多單身狗，我卻不是喲——」

  他將調出來的電子相冊在黛薇兒眼前展了一下。

  司空淼、他以及水奚的合影。

  「站在這邊的這位，是我的妻子喲。」

  如果單單論長相的話，司空淼不但稱得上是漂亮，還有著溫婉而楚楚動人的氣質——從頭到腳都透著一種豪門千金的高貴感，而眉眼中透出的優雅又讓她看上去沒有那麼高高在上難以攀附。

  常有人說相由心生，不過司空淼卻並非如此，看上去美麗善良的她，卻並不是外表顯示出的那般人畜無害。

  「您妻子真美。」黛薇兒讓自己的眸光釘在司空淼身上，由衷讚嘆。

  「嗯，的確，她是很美喲。第一眼就會覺得美，越品越有味道的美貌。」

  宣未予似乎有一些自豪——不過，黛薇兒能夠觀察出來，宣未予只是和她所做出的種種反應一樣，是認為「自豪」這個情緒很適合這個場合才做出來的，並非是真的為司空淼而自豪。

  與之相較，他剛才在提到「養子」的時候，憐愛心疼的目光要真摯得多。

  「那這位——是您的親生兒子麼？」

  「不不不，不是，他就是我剛才說過的對料理很感興趣的養子。因為我妻子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就索性養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