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不斷地送行

  「難道——」軒轅星夜的氣息本來已經開始弱了，此刻卻又充盈了氣力，眼睛也瞪大了：「難道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只是被灌注了其他人的記憶麼？」

  「嗚，應該怎麼解釋才好呢——」軒轅天音輕輕扯了扯嘴角：「其實，嚴格來說，我的記憶倒不完全是屬於我，摻雜了一些和我魂靈聯結之人的記憶。而你的記憶，卻全部屬於你。這是我們之間的區別。」

  軒轅星夜赤色的眸子中仿佛有點明白，又似乎全然不明白。

  「簡單點解釋就是，如果那一天，你沒有殺死那個女孩子。而是發動了吸血鬼特有的技能『轉印』，之後被追兵捉了回去，再次被關入了實驗室中。那麼，你認為接下來的劇情會如何發展呢？」

  軒轅星夜思忖片刻，眸子被點亮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原來你是——」

  軒轅星夜猛地起身，抓住了軒轅天音的衣領，把他的臉抓得近一些、幾乎快要貼上。

  「果然如此，竟然是這麼回事。呵、哈哈、哈哈哈——」軒轅星夜爆發出一陣大笑。

  軒轅天音也和她一起笑了起來。

  「你們在笑什麼？是她有救了麼？」靈力從黛薇兒的身體大量流入軒轅星夜體內，她的嘴唇開始泛白，但是她卻並沒有從能夠爆發出大笑聲的軒轅星夜的脈絡中探知到好轉的跡象。

  「不，你還不會明白。雖然遲早有一刻，你能知道此刻情境的意義，並非現在。我甚至是直到剛才，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因何而存在——」軒轅天音的手按在軒轅星夜的額頭上：「下輩子，你就能出生在平凡之家，不用受到任何折磨，有的只是溫暖和諧的家庭和簡單的幸福了。記得要活得更像個公主哦。軒轅星夜。」

  「這是……像暗號一樣的東西麼……」

  「誰知道呢。沒人能應的暗號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是麼？比起暗號、更像是一個提示吧，傳達給未來之人的提示。關鍵詞是——」

  軒轅星夜和軒轅天音相視一笑。

  軒轅星夜最後咳嗽了一下，輕輕閉上了眼睛。

  黛薇兒仍然向軒轅星夜的身體內輸入靈力，手腕卻被軒轅天音抓住了。

  「停手吧，沒有用了，已經死掉了。」

  黛薇兒不甘心地探著她的呼吸、脈搏。

  確實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吶、吶，王上，我知道的，現在即使問你，你大概也不會好好回答我。可是——」黛薇兒喑啞地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本體是什麼？我一直以為我的本體可能是個魔女，現在我卻覺得我是個死神或者是瘟神——只要我的靈魂降落在哪裡，哪裡就會有人死去。毫無徵兆的，也沒有任何原因的。」

  「嘛，其實並不是沒徵兆、也不是沒有前因後果的。只是巧巧的你沒看到而已——或者更準確的說，很多部分，你是先知道的結局，然後再化作原因。畢竟你完全不穩定的靈魂，並不是按照正常的時間走向跳躍的呢。對於我們來說是連續的時間和劇情，對你卻是根本不連續的存在。在遊走於各個時間的這種狀況下，你還能順利接上劇情，各種意義上很了不起了。」

  「我沒有接上——」

  「現在沒有對應上不要緊，我認識附著於過去的未來的你，那時候你已經能很順利得應對各種狀況了。儘管我也不知道那是你花費了多少時間才能有那樣大的成長，不過總有一刻能達到的。」

  軒轅天音手腕上的表發出「嘀嘀嘀」的響聲。

  他瞟了一眼手錶，溫和地笑道：「喏，停駐極限時間又到了。對我來說，大概是稍後再見；對你，卻要很久之後了，祝青竹君、護衛大人、薇兒你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