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傾舞

  「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她？」三十三號沉吟。

  「你不是剛說過我們很像？扭臉就忘，是腦袋嚇出毛病了？」零零零的語聲中帶刺，臉上則是嘲諷似的笑容。

  和司空灜看的第一盤CD，既同源同根、卻又判若兩人。

  不過，比起對那年輕研究員的「壞掉」這樣的形容，司空灜倒更願意用「覺醒」兩個字來描述此刻的零零零。

  妖冶、魅惑卻又無情的笑容，和她很相襯，不如說這個表情簡直就是為她而生的，只屬於她，其他人學不會、亦學不像。

  沒有高光的血赤色眸子，此刻泛出了高光，然而卻透出妖媚與不屑。

  三十三號看到零零零露出這樣的表情，卻露出了傷感的表情。

  顯然，他並不習慣覺醒後零零零的樣子，甚至還有些心痛。

  「零零零，我並不是再重複她和你像的那件事，而是說，我似乎在其他地方也見到過這張臉。」

  「這是自然的。在她被愛情迷失了雙眼之前，也曾經是個人物。所以啊，想要快速自殺自滅，就愛上一個男人就好了呢。」零零零走到牢籠邊，對容顏憔悴的母親道：「我說的對不對，■■■■？你現在肯定很後悔談戀愛吧？」

  ■■■■？

  司空灜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女人是■■■■？

  他記得，■■■■不是在二十多年前就病死了麼？為什麼她竟然會關在父親的實驗室的囚籠之中？

  父親……

  父親得到夜之帝國的器重是什麼時候？

  司空灜取出手機，打開收索引擎，在其中鍵入「宣未予帝國勳章」和「■■■■死亡」的關鍵詞。

  上面的日期，基本是同時。

  他一直以為，父親受到了夜之帝國的器重、司空家在帝國的高位是由於宣未予絕世無雙的才華與頭腦，難道說，不止如此麼？

  是由於參加了帝國的王權鬥爭，才使得司空家成為了除軒轅家之外的六大家族中影響力最大的麼？

  零零零，是■■■■的女兒，也就意味著，她的身份是……

  不管其他的實驗品究竟為何受折磨，零零零的痛苦，毫無疑問是經了某人的授意。

  父親固然病態與扭曲，但是，他這種扭曲天性能得以釋放，則是由於濃重的足以將人的靈魂完全吞噬的巨大黑暗。

  好骯髒。

  好噁心。

  好讓人想吐。

  事實上，在他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乾嘔了。

  「三十三號。」音箱裡傳出了那幽魅的女聲：「受不了麼？都已經開始乾嘔了麼？啊、啊，真不愧是你，一點都不會變的。單純、天真、愚蠢得讓人覺得好笑，可是又不忍苛責你什麼。因為，你身上泛著光的素養，不就是所謂的『善良』麼？是我天性中沒有的，我一生也不可能擁有的品質。所以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被揪緊似的痛、既是為你的天性無魔悲哀、也是為我自己的天性之魔悲哀。」

  起初他以為這聲音是零零零對三十三號說的，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並非如此——三十三號沒有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