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地獄空蕩蕩

  「年輕有為、帥氣、一心為科學做貢獻、無私、勤勉。」年輕的研究員脫口回答道。

  「現在呢？」

  「……」

  看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宣未予鼓勵著道：「大膽說出來，雖然被誇獎我也不怎麼高興，我也不能讓人家白白誇我一次啊。」

  「殘……殘忍。」

  他以很小很小的聲音說出來，見宣未予並沒有生氣，那張臉看上去反而更加溫和了，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冷血無情、扭曲、不重視生命。我見到您以前，以為您是A Great Man，實際上，您卻是The Mad One。」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眼神堅定了起來，底氣也莫名變足。

  「The Mad One？」宣未予稍愣了一愣，忽然笑了聲。

  眼淚都笑出來了。

  「真不愧是穆雲錚調教出來的高材生呢，還真是很合適的詞哦，不錯，我就是Mad One，一個瘋狂的傢伙。」他的漆黑色的雙眸流轉出了一抹鮮艷的紅色：「你知道麼，和九十一號同期的實驗品，我一共準備了多少個？」

  「一……一百個？」年輕的研究員終於有些害怕了，但是，事已至此，卻也已經容不得他退縮。

  「嘛——」他搖了搖頭：「不是一百，是正正好好的七千個。」

  「七——」年輕的研究員幾乎說不出話來。

  「是的，七千個。但是現在，活下來的，只有九十一號一個，剩下的都已經死掉了，真是可惜。明明其中的好多，我還蠻喜歡的，對他們寄予厚望，結果卻還是輕易喪了命。倒是這起初我沒怎麼放在心上的九十一號，活到了現在。瞎了眼睛、受著普羅米修斯般永劫的折磨，已經三年了精神竟然也沒有崩壞，不用將精神力注入大腦覆蓋，甚至還能笑出來，實在是個太過難得的人才。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能夠成功達成我一直想要完成的究級的實驗——」

  七千個，已經就剩下一個了。

  那麼也就是說，零零零號已經死了麼？

  箱子中裝著的，就是從零零零一直到七千所有人的實驗過程？

  「阿玦，我好像聽到你嘆氣的聲音了。你現在是不是在想，你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其實啊，不一定哦。畢竟實驗，開始了不止一次。這次選了7000，按次序標號。但是在之前也有選了900人，全部死去的實驗。也有選了10人活下來兩個人的時候，如果你正好看到了下一次實驗相關，下一次的實驗，則是選中了9000人。我可以提前告訴你結果——下一次的9000人，活下來了三個人。這三個人說不定還有阿玦你認識的人。所以，在那張碟片的最初，我依然會提醒你一句，要不要看還是得你自己決定。反正，看完之前，是去是留你都還有自由。可是，一旦全部看完，你就再也不可能回頭了。」

  不過，對於這個剛剛加入不久的研究員來說，7000大概已經是讓他不敢相信的天文數字了吧。

  「你——你是魔鬼麼？」

  「對，我確實就是魔鬼，並且比魔鬼更壞、更狠、更怨毒，連人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