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藏不住的秘密

  「……」玖疏言凝視著她，久久的。

  身份和姓名都不一樣。

  經歷，也還從沒有變成一樣。

  可是，卻說出了同樣的話來呢。

  黛薇兒。

  惡魔小姐。

  ■■■。

  ■■■。

  沒有打開燈的房間，他的笑容，似乎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但如果在燈光之下，黛薇兒一定會發現，他的表情是多麼令人脊背發寒的扭曲。

  雲暮歌家。

  半夜口渴的雲暮歌，打開冰箱取出一瓶的礦泉水喝下去，回到臥室中，躺在床上一時難以安眠。

  拿起枕畔的手機，查看手機留言、接打電話和發信記錄。

  被她拉黑的人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難道說……不應該如同轟炸一樣打電話發簡訊過來，一邊讓她把好友加回去一邊說自己手機中病毒了，簡訊不是他自己發的才對麼？

  嘛，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期許就是了。

  僅僅是覺得他有趣，還有感謝他送的小提琴，才願意陪他玩玩。如果他先膩煩了，那麼自己正好也省了一樁麻煩——大概。

  在攔截里來回翻了許久，確定沒有號碼被誤當作垃圾推銷號碼屏蔽之後，她熄滅了屏幕。

  抬頭望著粉紅色兔子壁紙的天花板發呆。

  半晌，她再次點亮手機屏幕。

  手指在「我的相冊」按鍵懸了許久。

  猶豫著。

  說不定會有可怕的東西。

  其實在這之前已經糾結了許久，現在終於才定下了神，下定決心按下去。

  手機像素很高，照理拍出來的照片清晰度也應該很高。

  照片上的人整個是糊成一片的——令人皮膚發麻，密集恐懼症災難的血紅色圓點點。

  看不到的照片上的人的容貌。

  錄音，也是「沙沙沙」的怪聲，半夜聽起來格外恐怖。

  和她搜尋記憶時候一樣，記得起身形，記得起他的話語，卻想不起五官和聲音。

  把想要對比的兩個人的照片放在一起，一邊卻只有紅紅的一片。

  但云暮歌忍不住笑了——笑出聲來。

  某個人，實在是說了一句不該說的。

  只要她還記著這句話，把容貌、把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從她的記憶中剜出去也是沒用的。

  她抬手，摸索著從課桌上取下梳妝的小鏡子。

  對著鏡子，將自己的髮型理了一理。

  一邊是自己的臉，另外一邊是手機上的照片。

  故意和手機上的照片做出類似的表情。

  果然……

  很像。

  不是與軒轅白華、不是與軒轅天音、不是與自己從未見過的公主，而是和一個很難被聯想到一起的人，很像。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有怎樣的緣由，但這其中肯定藏有巨大的黑暗和洶湧的波流。

  以一個中心開始，逐漸地向兩側擴散輻射，麴錢邊緣越來越長。

  最終會繪成一個大大的圓圈，將無數人圈在其中吧。

  又或許，所有人的命運，其實從一開始就在這條曲線之上，

  「你究竟想怎麼做，你又會怎麼做呢？」雲暮歌把鏡子扣回桌上，將鬢間別在耳後。

  在無人之境中，意味不明的表情，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