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越來越近
2024-02-05 19:36:50 作者: 缺金喜水
原本,李衛東已經覺得何根全沒什麼嫌疑,畢竟對方在管艷艷一事上並沒有說謊,也跟管艷艷的失蹤毫無關聯,並且也不認識馬曉琴,怎麼看,都已經洗脫了嫌疑,可以排除兇手的範圍。
但讓李衛東沒想到的是,自己最後隨口一問,似乎開啟了什麼。
看何根全的反應,明顯是認識陳玉娟的。
失蹤三個人,其中何根全認識兩個,是巧合嗎?
「不,不認識。」
儘管何根全竭力控制臉上的表情,可他的反應,就連一旁的紀保軍都能看出有問題,當即掏出手槍。
當何根全被黝黑的槍口指著的時候,兩腿已經不聽使喚,一個勁的抖,甚至要不是最後一絲控制力還在,他的褲子已經濕了。
「你跟陳玉娟是什麼關係?」
李衛東直接問道。
「我,我以前追求過陳玉娟,但她沒同意,後來我就聽說她失蹤了。」
此時此刻,何根全毫不懷疑,只要他再說一句謊話,那槍口就會冒出火來,在極度的恐懼下,根本不敢再撒謊。
「這麼巧?你追求陳玉娟,對方沒同意,然後沒多久陳玉娟就失蹤了?還有管艷艷,我聽五金廠的出納說,你似乎有段時間也纏著她?結果同樣沒多久,管艷艷就失蹤了,你有什麼解釋的?」
李衛東目光如刀,死死盯著何根全,同時,心中也有一些疑惑。
「領導,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沒有綁架陳玉娟,而且我這人膽子小,從來沒有幹過壞事,我追求陳玉娟,但她嫌我長得醜,而且她已經有了對象,我就沒有再去找她。
她失蹤的消息,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當時還有公安找過我,對了,陳玉娟失蹤的那天,我一直在廠里上班,不少同事都能為我作證。」
何根全就差賭咒發誓了。
同時,他的心也在不斷的下沉,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他認識陳玉娟,結果陳玉娟失蹤了。
同樣,他認識管艷艷,管艷艷也失蹤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嫌疑嗎?
甚至當初要不是陳玉娟跟管艷艷失蹤的時候,他有著不在場的證據,加上兩邊的公安並沒有把這兩起失蹤案聯繫到一起,他絕對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問題是,他發誓,自己真的是無辜的,只是比較倒霉罷了。
「之前排查共同聯繫人的名單上,為什麼沒有他?」
李衛東沒有繼續審訊何根全,而是看著一旁的向天明問道。
這個共同聯繫人的名單是情報小組篩選出來的,偏偏像何根全這麼重要的人物,竟然不在名單里,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是何根全隱藏的太好,還是有人把他的名字給抹去了?
如果不是這次那出納隨口一句話,他恐怕也會遺漏掉何根全。
「我現在就去查。」
向天明臉色也不好看,雖然李衛東還掛著情報小組的組長名頭,可實際上,如今的審訊情報組完全由他一手掌控。
結果,情報小組那邊漏了這麼重要的信息,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這個當組長的肯定難辭其咎。
等向天明離開,李衛東重新把目光落在何根全的身上。
「你說你當初追求陳玉娟,結果對方嫌你長得醜,這件事情你有沒有跟外人提起過?」
李衛東問道。
雖然何根全此刻已經慢慢陷入絕望,但李衛東卻知道,對方沒有撒謊,陳玉娟跟管艷艷的失蹤,真的跟他無關,至少表面上是這樣,而且兩人也不是他綁架的。
李衛東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何根全的情緒,他可不認為對方能夠有本事瞞得過他的感知。
「沒有,這麼丟人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到處亂說。」
何根全使勁搖頭。
「是嗎?再好好想想,你身邊有誰也認識陳玉娟,或者見過對方?」
李衛東直覺何根全會是關鍵,所以思維散發,不放過任何關聯。
「我身邊認識陳玉娟?」
何根全皺著眉頭,使勁的去想,好一陣後,眼睛猛的一亮:「我們主管應該也認識陳玉娟,他家附近就是那個供銷社,經常去買東西,肯定認識陳玉娟。」
何根全越說越是肯定。
「你們主管叫什麼名字,多大,家庭情況如何。」
李衛東問道。
「我們主管叫趙善忠,三十五歲,家裡就一個媳婦。」
「一個媳婦?兒女方面呢?」
李衛東目光頓時銳利起來。
「沒有孩子,好像他媳婦不能生。」
何根全回答道。
「你們廠跟管艷艷所在的五金廠有業務關係,那麼趙善忠是否認識管艷艷?」
很顯然,李衛東對這個突然浮現的趙善忠有了懷疑。
而且對方的一些情況,也符合自己之前的推斷。
對方的身上,有不小的嫌疑。
「認識,我當初第一次去五金廠就是我們主管領我去的。」
何根全說著,眼睛驀然瞪大。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兇手,難不成兇手會是自家主管?
越想,他越是覺得有可能。
別看自家主管平時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他卻深知,對方就是個笑面虎。
「立即派人去把趙善忠帶回來。」
李衛東對著旁邊的紀保軍吩咐道。
「領導,我們主管不在家。」
這時,何根全突然想到什麼,趕忙說道。
「不在家?什麼意思?」
李衛東問道。
「就是一個星期前,我們主管去了東北出差,還沒回來呢,對,我知道了,兇手肯定就是我們主管,他察覺自己事情要敗露後,自己潛逃了。」
何根全激動的說道。
只要確定了自家主管是兇手,他豈不就洗脫嫌疑了?
「你是說對方一個星期前離開的?對方一個人離開,還是?」
李衛東卻皺起了眉頭。
一個星期前,馬曉琴可還沒有失蹤。
如果兇手是這個趙善忠,除非對方假意出差,然後偷偷藏在城裡,等綁架馬曉琴以後,再離開。
可這樣一來,同樣會留下漏洞。
甚至,李衛東只要往對方出差的單位打一個電話,就能知道趙善忠是哪天離開,哪天到的。
「一共三個人,還有兩個同事。」
何根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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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廠里應該能聯繫到趙善忠出差的單位吧?」
「能。」
「好,現在你跟我走一趟。」
李衛東不再猶豫,決定親自出馬。
不管如何,這個趙善忠的身上都有諸多嫌疑,也值得他親自出馬。
而且,對方如果真的做了,絕對無法做到完全保密,尤其對方有妻子,是否兇手,李衛東一問便知。
很快,李衛東就帶著何根全來到對方的廠子,並且在出示了證件後,對方廠長聯繫了那邊單位的人,得到的結果是,馬曉琴失蹤的前一天,趙善忠就已經到了東北那邊的單位。
從表面上來看,馬曉琴的失蹤跟對方毫無關係。
可即便如此,李衛東也沒有放鬆警惕,畢竟他先前就懷疑過,很可能是夫妻聯手作案,雖然趙善忠離開了,但他的妻子卻還在家。
所以,李衛東以調查專員的身份叮囑那邊保密,不能打草驚蛇,否則趙善忠真的是兇手,一旦察覺到不妙,就會立即潛逃。
那個時候,再想找到對方,估計就難了。
同時李衛東也做好了派人前往東北的準備,就差最後的確定。
從廠里離開,李衛東在何根全的帶領下,來到趙善忠的家。
趙善忠的妻子因為身體不好,所以並沒有出去工作,而是在家中忙活。
以趙善忠每個月的工資,又沒有孩子,養家肯定是輕輕鬆鬆。
只不過,讓李衛東疑惑的是,趙善忠的家也是四合院,不過只是兩進的那種,他跟另外一戶人家住在後院,而且對方家門口的胡同人來人往,想要把人或者東西帶到後院,必須得經過前面那幾戶人家,而且那幾戶人家常年有人,所以想要做到這點,並不容易。
儘管如此,但李衛東並未就此罷休,而是直接『闖』進趙善忠的家。
趙善忠的妻子瘦瘦弱弱的,看上去好像已經四十多,兩鬢甚至有了些許白髮,從表面上看,這就是一個很典型的家庭婦女,而且還是那種一種辛苦操勞的。
其雙手粗糙,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洗的發白,可見節儉慣了。
面對突然闖入她家的李衛東等人,她並未驚慌,只是充滿了疑惑。
「你們找誰?」
「這裡是趙善忠家嗎?」
「是的,不過他出差了,還得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我們是公安,今天過來有點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李衛東一直在打量著對方,即便自己報出公安的身份,對方也只是有些忐忑,更多的還是不解。
「公安同志,您說。」
「你認識陳玉娟,管艷艷,馬曉琴嗎?」
「不認識。」
「不認識?」
李衛東眉頭皺起,因為對方並沒有撒謊,是真的不認識,而且他提起女人,對方也沒有異常的表現。
難不成真的冤枉了對方,找錯了人?
畢竟李衛東之所以找上趙善忠,主要是根據何根全的口供,這個趙善忠既認識陳玉娟,也認識管艷艷,只是關係可能比較遠,挺多屬於認識,所以沒有在熟人排查名單裡面。
再加上馬曉琴失蹤之前,對方就出差離開,一切證據都表明,兇手並不是趙善忠。
但李衛東卻駐足,目光也打量著對方家的情況,房子雖然不大,但該有的卻全都有,只是卻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最終,李衛東目光重新落在趙善忠的妻子身上,頓時明白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來自哪裡。
趙善忠家中有沙發,有掛鍾,桌子上甚至有個收音機,這些都足以說明,對方家境很不錯,但偏偏,趙善忠的妻子穿著有些樸素的過分,其精氣神也衰落的厲害,像是常年營養不良。
而且剛剛在談起趙善忠的時候,語氣也充滿了冷漠,甚至帶著一絲恨意,這可不像是正常的夫妻關係。
「趙善忠有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
李衛東突然問道。
「有,他在外面有女人。」
「你怎麼知道?」
「我在他換下來的衣服上看到過女人的頭髮。」
「什麼時候?」
「去年吧。」
「具體呢?」
「記不太清楚了,好幾次,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這屬於亂搞男女關係,你們公安管不管?」
「管,你知道他在外面的女人是誰嗎?在哪?」
李衛東繼續追問。
雖然談不上峰迴路轉,但李衛東心裡隱隱有種直覺,這個趙善忠似乎有問題,所以才會問的這麼清楚。
「不知道。」
「趙善忠兄弟姐妹嗎?」
李衛東突然問道。
而這句話,似乎戳到了對方的痛處,只見趙善忠妻子搖了搖頭。
「沒有。」
沒有兄弟姐妹,也就意味著趙善忠屬於獨苗,偏偏他氣息又不能生孩子,到了他這一代,豈不是要斷絕了?
先前他覺得,兇手綁架女人,是為了供自己發泄,只不過選擇了囚禁而已,唯一特殊的就是囚禁的時間有點長,或者說綁架的間隔有點長,差不多半年一次。
但如果,對方綁架女人,不是為了發泄,而是有別的目的嗎?
漂亮,未婚,半年。
這些關鍵詞,明顯在契合著某種目的。
隱隱的,李衛東心中似乎有東西要浮現出來,但總是差了些什麼。
似乎還缺少關鍵的一環。
假設,兇手真的是趙善忠,可對方妻子分明就是不知情,也就意味著,趙善忠沒有把綁架的女人帶回家,那麼他又會帶到哪裡去?
所以對方必定有一個隱秘安全的地點,能夠藏人,還不引起外人的注意。
同時,也是最關鍵的,馬曉琴的失蹤,趙善忠有著充分的,不在場的證據。
除非對方有分身之術。
但這可能嗎?
尤其是趙善忠去出差,也不是一個人去的,想找人假扮自己,難度實在太大,而且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正是缺少這關鍵的一環,李衛東這個假設有些自難其說,無法圓滿。
帶著疑問,李衛東目光再度在屋裡巡視,最終落在桌子上。
「你要出去?這裡面是什麼?要去哪?」
在那桌子上,分明擺著一個籃子,裡面擺滿了東西。
而趙善忠的妻子,在家裡也穿著的整整齊齊,似乎要出去的模樣。
這不禁引起了李衛東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