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送功勞

  「頭，出事了，我們監視的那幾名敵人，幾乎同時間反抗逃跑，兄弟們全力阻攔，也只是擊斃三人，抓住一人，還有一人跑了。」

  「混蛋！」

  向天明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滿臉猙獰，咬牙切齒。

  先前，劉玉花交代了七名敵人的行動人員，但有兩個被他們提前抓獲。

  本來，一切都在他們的監視當中。

  沒想到，剩下的五個，轉眼間死的死，逃的逃。

  他所謂的一網打盡，還沒等起網，就已經破了。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被一個女人耍了。

  「劉玉花呢？她在哪？」

  向天明還抱著一絲幻想。

  「劉玉花？還在家吧？」

  來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畢竟他們的主要目標並不是劉玉花，而是那五名敵人。

  而且劉玉花不是已經坦白從寬，被策反了嗎？

  「白痴。」

  向天明也不知道是在罵對方，還是在罵自己。

  「我們親自去一趟吧，希望還能趕得及。」

  吳旻起身說道。

  實際上，他也明白，只要剛剛的推斷沒錯，那麼劉玉花這會早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要不然，監視劉玉花的人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人還在不在？」

  等兩人來到劉玉花的家門口，這裡還有兩人在暗中監視著。

  不過看他們的模樣，明顯就沒有用心。

  「在。」

  其中一個手下忙不迭的點頭。

  至少他們兩個守在這裡，並沒有見到劉玉花離開，也沒有人去找對方。

  「在？」

  向天明冷哼一聲，這會也顧不得會不會打草驚蛇，直接率先推開門，朝著劉玉花家衝去。

  屋裡還亮著燈，窗戶上模模糊糊的有個人的影子。

  但當向天明推門而入後，那所謂的影子，也頓時原形畢露。

  實際上，那就是一個假人。

  此刻，別說是劉玉花，就連她那一雙兒女也早已消失無蹤。

  那兩個跟著進來，負責監視劉玉花的手下，則滿臉蒼白，嚇得大氣不敢喘。

  毫無疑問，劉玉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他們竟然還毫不知情，這是大大的失職。

  「搜！」

  向天明臉色鐵青的吩咐道。

  頓時，幾個手下開始翻箱倒櫃。

  不一會，就在廚後面發現一扇門，通往隔壁一間被當成倉庫的房子。

  或許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來，所以一些架子都掛上了蛛網，地面也布滿了灰塵，並且可以清晰的看到幾個凌亂的腳印，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

  向天明沿著腳印，追蹤到已經被卸下來的後窗戶，外面是一條胡同，四通八達。

  此刻，別說劉玉花的影子，就算找條狗來，估計也聞不著味了。

  儘管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可向天明還是恨恨的一拳砸到牆上。

  什麼叫功虧一簣，已經到碗裡的功勞跑了？

  眼下就是最好的詮釋。

  「你現在生氣也沒用，既然知道了劉玉花這個人，遲早會找到她的。而且她還帶著孩子，逃不掉的。」

  吳旻上前勸著。

  雖然先前是對方做的決定，可他並沒有反對。

  因此，真要說起來，這次失誤，也有他的一份責任。

  「回去，老子要親自審問，就不信撬不開這幫混蛋的嘴。」

  向天明也發了狠，反正抓住的敵人也有好幾個，弄死一兩個，就不信挖不出有用的信息來。

  嘴巴再硬，難道還能硬得過老虎鉗？

  對於這邊發生的事情，李衛東並不知情，這年頭晚上沒什麼娛樂活動，所以他早早的就爬床上睡覺。

  只是朦朦朧朧間，好像聽到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頓時讓他驚醒過來。

  此刻，外面天還是暗的。

  「誰？」

  他壓著嗓子朝門口問道。

  「侯三。」

  原本僅存的丁點睡意，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瞬間消失無蹤。

  李衛東拿著槍，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踮著腳靠近門口。

  「誰？」

  他又問了一句。

  真正的侯三早已死的不能再死，如果外面的真是侯三，那他不介意再送對方一程。

  「侯三的朋友，老莊。」

  「老莊？」

  李衛東怎麼也沒有想到，消失的老莊不但出現了，更是找到他的家門上。

  「你竟然還活著？」

  李衛東拉打開燈後，才敞開門，看到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老莊，有些意外。

  先前，侯三死後，老莊便消失無蹤。

  他還跟吳旻提過對方，讓其找尋他的下落。

  但過去了這麼久，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所以李衛東還以為他已經被人害死了。

  「看來你都知道了。」

  老莊進屋後，也沒坐下，就站到一邊，靜靜的看著李衛東。

  「行了，伱跟侯三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嗎？你既然能找到我家，那也別藏著掖著了，侯三死的時候，你在哪？這些天，你又藏在什麼地方？」

  李衛東坐下，卻沒有把手槍收起來。

  畢竟對方的來意不明。

  而侯三之所以死，真要算起來，也跟他有一定關係。

  他擔心老莊知道『真相』後，找他報仇。

  「那天晚上，我也在家，對方摸上門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察覺到了，但他們手裡都有傢伙，身手也不像普通人，所以我當時沒有反抗。

  隨後，他們逼問我們物資的下落，為了穩住對方，我便帶其中兩人前往。」

  「等等，物資的下落？」李衛東有些詫異。

  是不是哪弄錯了？

  按理說，這種事情很容易就能說開的，雙方總不至於雞同鴨講吧？

  「對，自從知道了您的身份後，侯三就覺得那邊不安全，所以把大部分東西都轉移到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我跟侯三當時以為他們是打那些東西的主意。

  所以就想著先穩住對方，無非就是破財消災。

  可等我領著其中兩人去了後，對方說我欺騙他們，當即逼問我真正的物資藏在哪裡。

  我拼著硬挨了一下逃掉。

  但等我回到那邊的時候，侯三已經被他們殺死。

  我也不敢聲張，便躲起來養傷。

  等養好傷後，我就一直在找他們的下落。」

  老莊三言兩語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李衛東都心驚肉跳。

  「那你知道他們問的物資是什麼嗎？為什麼要找上你們？」李衛東故作隨意的問道。

  「知道，其實我跟侯三是幫著一個大人物處理各種物資的，從那伙人的身手就能看出，他們並非一般打家劫舍的，估計是那位大人物對手安排的，為的就是拿捏住大人物的把柄。」老莊臉色嚴肅的說道。

  「既然你們幫助那位大人物辦事，那麼在侯三出了事情後，你就沒去找那位大人物？讓他替你們報仇？」

  李衛東以前也知道侯三背後還有人，不然他一個二道販子，不可能占據一個黑市，還能拿出那麼多好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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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大人物又是什麼鬼？

  多大，才算是大人物？

  「呵，出了這種事情，那位大人物自然要滅口的。」

  老莊搖搖頭，言下之意，躲還來不及呢。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李衛東繼續問道。

  他最近一段時間可是很小心，就連去派出所的次數都明顯少了。

  「鼠有鼠道，知道您是哪個派出所的公安後，想要找到您並不難，我這次來找您，就是希望您能幫我，幫侯三報仇。」

  「這件事情不歸我管，你找我也沒用，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個人，你要是掌握了什麼線索，可以告訴他。」

  李衛東擺明了不想蹚渾水。

  「不，我只相信您。」

  此刻，老莊顯得有些執拗。

  或許是因為侯三死了，或許是那位大人物正在找他『滅口』。

  在這種情況下，他能選擇的餘地並不多。

  所以在他看來，找李衛東就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途徑。

  尤其是侯三曾跟他說過，李衛東跟派出所所長梁文龍的關係不一般。

  更重要的是，他跟李衛東打過不少交道，手裡甚至還捏著李衛東的『把柄』。

  「那如果我不願意呢？」

  李衛東眯起眼睛，看著對方。

  「不，您一定會願意的。」老莊突然笑了，自信十足。

  「是嗎？」

  「是的，就在昨天晚上，我抓住了一人，只要您答應，我就把那人交給您。」

  老莊直接把自己的底牌放到李衛東面前。

  用把柄威脅別人，永遠都是下乘手段。

  所以，他給李衛東送了一樁功勞。

  「你抓住了一人？什麼人？沒抓錯吧？」

  李衛東直接瞪大眼睛。

  「沒有，事實上，公安的人也在監視她，不過因為大意，讓她給跑了，恰好被我給逮個正著。」

  這下子，李衛東牙疼了。

  這段時間，他並沒有跟吳旻聯繫，所以也不知道他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不管如何，讓監視的人跑掉，還被老莊給逮住，就有些……

  「既然你都把人抓住了，直接殺了，給侯三報仇就是了，幹嘛還要來找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那人估計只是個小角色，我需要找到她背後的人，況且，我現在也被通緝，需要您的幫助。」

  「被通緝？」

  李衛東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畢竟他先前跟吳旻說過，要先找到對方。

  但這會的找人，尤其是派出所找人，又牽扯到兇殺案，老莊就算是清白的，也得先抓住再說。

  這恐怕也是他沒有直接去派出所，反而來找他的主要原因。

  他顯然是擔心自己進了派出所，就出不來了。

  「這樣吧，我陪你去趟所里，先把你的問題說清楚，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然後你再把人交出來，你看怎麼樣？」

  李衛東想了想說道。

  不管老莊是不是誤會，但他能抓住一名敵人，對吳旻肯定也有所幫助。

  至於說，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其實並不重要。

  只要讓他永遠不知道真相，就好了。

  「好。」

  聽到李衛東願意出面，老莊也明顯鬆了口氣。

  此時，外面已經開始擦亮。

  按照冬天的時間來推算，至少也有五點多了。

  李衛東直接跟老莊步行來到派出所。

  吳旻值夜班的地方有床，甚至有些時候，一個月下來，有大半個月睡在這裡。

  當李衛東推開門，合身躺在床上的吳旻直接坐了起來。

  「你怎麼過來了？」

  李衛東拉開燈，吳旻眯著眼適應了會，才認出他來。

  「給你送個功勞。」

  李衛東指了指旁邊的老莊。

  「莊朋？」

  吳旻畢竟是看過老莊照片的，這會直接認了出來。

  「是。」

  到了派出所，老莊明顯有些侷促。

  「行，回頭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就沒事了。」

  吳旻揮揮手。

  他也知道，殺害侯三的並非老莊。

  先前找對方，也是李衛東的要求，猜測他可能知道些情況。

  但這會，那伙敵人已經被他們『一網打盡』，老莊自然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現在，他的主要任務是找到逃跑的劉玉花。

  昨晚回來後，向天明就拉著他對那幾個敵人進行審訊，忙活到凌晨兩三點，才算得到點有用的信息。

  有一點相同的是，這伙敵人實際上並不知道劉玉花的身份有多重要，只是以為她是個聯絡員。

  甚至就連她丈夫，對她的了解都極為有限，被蒙在鼓裡，還一直以為是自己把她給落下的水。

  而這，恰恰說明了劉玉花不簡單，擁有著雙重身份。

  表面上，她只是個『無辜』的，被拉下水，被逼迫的聯絡員。

  可實際上，卻在暗地裡操縱一切。

  一開始，就連他跟向天明都被騙了，這才讓她有了逃脫的機會。

  但這會，說什麼都晚了。

  對方既然逃跑了，再想抓住她，絕非易事。

  「昨晚沒睡？」

  李衛東看著吳旻黑黑的眼眶，還有疲憊的神情，就知道他最近一段時間肯定很辛苦。

  「嗯，本來好好的，結果出了點意外，跑了一個重要人物。」

  先前當著向天明的面，他不好說什麼，畢竟兩人不是一個系統的。

  但對著李衛東，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重要人物？多重要？」

  李衛東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老莊，心想，不會這麼巧吧？

  畢竟作為重要人物，怎麼可能疏忽大意，還讓對方跑了？

  「是條大魚。」

  吳旻滿臉可惜的說道。

  「老莊，說說你抓的那人什麼情況。」

  李衛東直接看著老莊。

  「什麼抓人？」

  吳旻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應該不是，我抓到的那人是個女的，還帶著倆孩子。」

  老莊只覺得頭皮發麻，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他雖然說要送給李衛東一樁功勞，但那只是一個藉口，從心底，他也不認為一個女人能有多重要。

  而他之所以盯上對方，也是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