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轉世重來

  顯然沒辦法回答玉小剛的話。

  「不好意思，忘了。」

  玉小剛見狀。

  抬手一點眉心縫隙，一條細小的線從中被牽引出來，那條線赫然是天青牛蟒的靈魂，只是相對於這浩瀚巨人，這幾十米大小的天青牛蟒在他手中看起來實在太過藐小。

  天青牛蟒成為他的第八魂環，並沒有完全被無極天尊抹殺，十萬年魂獸的靈魂很強大也很奇妙，很有研究價值，他只是收進心湖。

  在升華八枚魂環之後，玉小剛從天地中清醒過來，有想幫助天青牛蟒重塑真身，『虛空造物』就是那時候在小學院領悟的，可是那時候他清醒的時間不多了。

  加上天青牛蟒的意識少了一大塊是殘缺狀態，如同木偶，沒辦法交流，這樣的狀態根本沒法幫助他重塑真身。

  這天青牛蟒的靈魂一出現，便與意識海中的青色光點融合，靈魂原本呆滯的眼神頓時變得靈動起來。

  天青牛蟒的靈魂完整起來，它抬起牛首望向那浩瀚巨人，心中疑惑萬分，它的意識還停留在瀕死的那一刻，稍稍緩了一會，鎮定道：

  「人類，好久不見。」

  對於這人類它沒有那麼多恨意，人殺人，人殺魂獸，魂獸殺人，也吃人，這是世界法則，是自然生滅。

  當然也有例外，在成為十萬年魂獸之前，它幼年時期九萬年修為的母親身死，它獨自在星斗大森林苟活，要不是得到小舞姐母親的庇護，恐怕在這殘酷世界活不下去。

  從那溫柔的身影上，它領悟到廝殺不是一切，星斗大森林也有愛和慈悲，萬年時間來到生命之湖旁邊的人類只要主動退去，它亦不會像其他森林王者將其追殺致死。

  就是這樣人類世界才有天青牛蟒的記載。

  身為森林帝皇后它見識過太多廝殺，而它並不能阻止，它們只是為了飽腹，也不能像十萬年魂獸吞吐天地靈氣，只要不是濫殺，它都不會去參與這自然的生生滅滅。

  至少它當時從這人類眼中看到，他不是濫殺之人，『二明』那小子應該能活下來。

  「你的意志很不錯，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了。」玉小剛溫和地望著自己手中的天青牛蟒，誇讚了句。

  天青牛蟒的光點顏色很少見也很純正，只有一點其他顏色摻雜其中。

  天青牛蟒從兩根金色柱子中間的縫隙往下望去，那巨大的純白星球緩緩旋轉，那溫暖的感覺很是熟悉，很像它未破殼的時候，它回頭望著浩瀚巨人問道：

  「人類，這裡是哪？我知道我死了.」

  化形魂獸的傳承甚至比天使神和海神還要久遠，人類和魂獸擁有共同的祖先，或者說魂獸最終都會進化為人類，有化形魂獸為了復活獻祭的摯愛，它花了一生終於用自己的生命，成功喚醒了摯愛的靈魂。

  當然，這只是十萬年魂獸的靈魂升華後的特殊之處。

  「這裡是斗羅大陸萬萬生靈的族群意識海，乃是生靈死亡歸處，你也可以稱呼它的為『命運長河』。」玉小剛回道，「當然，我更喜歡稱呼它為——輪迴。」

  「靈魂並不是生靈的本質，那從純白世界誕生的純白光點才是一開始的你們，你們都是從這裡誕生的。」

  斗羅大陸的星球意志早已覺醒，祂的本能竟然還有如此大愛，想要帶這芸芸眾生一起化作永恆，超脫升維。

  信仰神祗便是祂演化出一條道路。

  只要有可能開創出無與倫比的未來，那人便會獲得族群意識的認同和眷顧，一般這種人被稱為——天命。

  而小無極樁給魂師帶來的進步和玉小剛正在做的自主凝聚魂環之法，便是能超越神祗的道路。

  他的行為獲得了整個族群意識的認同。

  他的信念影響著整個斗羅大陸，其中千仞雪也是極為罕見的金色光點，能夠進入這裡便是『道德天尊』以蒼生為根基而覺醒的神通。

  族群意識自身只有本能，所以每當生靈『長時間』不再進步，祂便會從『意識海』選擇幾位『天命』轉世。

  他們在時代中掀起如同滔天巨浪的大勢，推著時代滾滾向前，其中有些成為神祗超脫了斗羅大陸，擁有永恆的生命，再也不會回歸這裡。

  這裡一開始只有純白的光點，越到後面，那些純白光點升華而來的奇異光點越多，數不清的意志，連輪迴都無法磨滅的執念。

  「命運長河？輪迴？你們？」

  天青牛蟒聽完玉小剛的回答，又瞥了下方的意識海，感覺其中的光點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個生靈，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人類，你帶我來這裡要做什麼？」

  魂獸中誕生了帝皇瑞獸三眼金猊，但它只是成為星斗大森林命運之力的載體，它的反應只能代表星斗大森林中的生靈興衰。

  而那純白星球轉動浩瀚意識海不停，循環不已，眾生生生死死，從這裡轉世化作世間的一切。

  他感覺怕是整個斗羅大陸所有生靈的命運。

  為什麼眼前這個人類可以來到這裡？他也死了嗎？

  「牛兄，不要人類人類的叫，我有名字，我叫玉小剛，你可以稱呼我為玉兄或者玉先生，也可以叫我老師。」

  玉小剛嘆道。

  這裡的『命運』無論如何變化，都沒有五十歲之後的玉小剛存在，也不可能有他的未來，因為他在五十歲之後成就半步混元，覺醒了那一絲『無極天尊』的本質。

  他不是斗羅大陸代表變數的『一』，他只是一個過路人。

  「玉兄。」天青牛蟒愣了下，隨即望著浩瀚金色巨人，等待他的解釋。

  玉小剛停頓了下，說道：「人類，是族群意識進化而來的『王者』，是所有魂獸的『王者』，是所有魂獸的未來，與生俱來的天賦便能剝奪魂獸的能力以作資糧。」

  被吸收魂環的魂獸也根本不會真正『死去』，只是回到這裡，下一世輪迴運氣好點也會轉世成人，魂獸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純粹的魂環，以供魂獸王者『人類』快速吸收成為百級強者，這也是十萬年魂獸能夠施展獻祭的由來。

  這些百級強者強大到能脫離星球，前往宇宙捕獲能量，這樣再回頭供養斗羅大陸。

  如此祂再藉助那能量再蘊育出新的百級強者，形成良性循環，但這條路『族群意識』也知道可能走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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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的運氣很不好，有一個前輩走的比祂快的多，那就是神界。

  外有神界剝削，每一位在斗羅大陸誕生的神祗都不敢過多停留，他們的離開都會帶走祂幾萬年的本源。

  而祂的本源根本不能蘊育出億萬萬的百級強者。

  「怎麼可能？！！」天青牛蟒聽到此話，思維瞬間停滯，一片空白。

  但為什麼只有人類可以完美吸收魂獸魂環呢？怎麼會有生物專門進化出這種能力？十萬年魂獸為什麼可以無師自通化作人形？最初的化形魂獸為什麼想要化形？人類真是魂獸最終進化形態？

  天青牛蟒腦海中萬千思緒閃過。

  這種奇怪的天賦也許真的像玉小剛所說，他們和人類是同族，只是他們魂獸是被犧牲的那個。

  玉小剛知道這個結論很難讓人相信，他解釋道：「人類的靈魂是武魂，他們都是魂獸，只有突破百級成為神級強者，靈魂再度蛻變才會化作真正的人！」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化為人形可能整個宇宙都受到了某位不可描述的偉大存在影響。」

  停了下，他知道原因。

  他的意志跌落在這裡停留修養幾十億萬年，自然也帶來了『無極天尊』本體的一絲力量延伸，有類似朱竹清的源頭『虛』一樣的偉大魂獸觀測到了祂，這裡才會有『人』的存在。

  無極天尊最後成道之時，閉目化作宇宙繼續無限膨脹，祂超越了空間、時間、維度、過去未來永恆存在，是一切的起點和盡頭，是宇宙大爆炸中那唯一的點。

  就是如此，那一絲念頭才沒辦法催動無極天尊的力量返回最初，祂相當於其他宇宙傳說中的盤古，一點細胞就是一方宇宙，祂的無極真身承載著一切，只要睜開眼醒來無數的維度和宇宙都會崩塌。

  到時候連超脫者都會化作『無』。

  「牛兄，你對我有成道之因果，我給你三個選擇。」

  玉小剛浩瀚的聲音響徹：「第一個選擇，我幫你取出真靈，重塑你的天青牛蟒魂獸真身，再給你一滴我身上的黃金精血，助你脫去蛟身化作真龍。」

  「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天青牛蟒詫異地問道。

  別看這些光點密密麻麻看上去無窮無盡，但其實每一個真靈對祂而言都是極為珍貴，那是祂積累幾十億萬年才匯聚的。

  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無限的可能，誰也不知道會進化到什麼地步。

  眼前這浩瀚金色巨人的意識再如何強橫，也絕對比不上那斗羅大陸萬萬生靈的族群意識。

  「現在不能，但可以和祂交換。」玉小剛如實道。

  就連超越海神的神級真龍都隕落了在斗羅大陸，而那紅白泉水中的兩大真龍對於祂而言也只是兩條長蟲。

  他現在可敵不過星球意識。

  「交換？」天青牛蟒一愣。

  族群意識可只有本能，斗羅大陸的一切都是祂的，憑什麼和祂交換？

  「我幫助祂良多，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玉小剛道。

  復活一頭十萬年魂獸最少要捨棄『道德天尊』三分之一的信仰之力，雖然他並不怎麼需要那信仰之力，但這信仰之力極為珍貴，在斗羅大陸上幾乎無所不能。

  這方世界誕生第一個信仰神便是天使真祖和海神，是魂獸王者人類數量發展到頂峰才出現的，羅剎神誕生的時代眾生平均壽命只有二十歲，但人數卻是最多的。

  統治那個時代的邪魂師們，比現在的貴族可大方的多，只要肯生，十歲之前由他們供養一切，那是他們的資糧，自然要餵的肥肥胖胖。

  這信仰神也是星球意識想要擺脫神界的嘗試，神界那些都是規則神。

  這人類竟然能幫助到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價值？

  天青牛蟒沉思片刻，又道：「那第二選擇呢？」

  從前他懵懵懂懂，只覺得有二明和小舞在身邊安安靜靜渡過幾萬年便是完美，從未誕生追求永恆的念頭。

  在聽了玉小剛的話之後，視野大開，原來人類是魂獸王者，難怪他幾萬年來只聽說過人類成神，而以魂獸狀態幾乎不能成神，只有化形才能博一搏。

  朝聞道夕死可矣。

  就算他復活，也會忍不住像小舞姐一樣化作為人，嘗試去追求百級成神的道路。

  玉小剛道：「第二個選擇，你可以選擇成為依附我魂環的魂靈，真靈永存，一步登天，我登神時，你亦登神！」

  「這類似大部分神祗選擇的道路，捨棄肉體，靈魂融合規則神位，便可獲得永不衰敗的外在軀殼。」

  頓了頓，他繼續說：「缺點也明顯，修為永遠再無寸進，魂靈不能長時間離開魂環，我的魂環會限制著你的未來。」

  這提議一出，天青牛蟒眼眸中青光一閃，有些意動。

  眼前這人類在魂斗羅就能擊敗他和二明聯手，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這人類還驚擾了生命之湖下沉睡的金眼黑龍王，能從他手中逃脫，要是這樣的存在如果都不能登神的話，那他也可以洗洗睡了。

  畢竟，復活後就算化作真龍他也沒把握成神，要知道金眼黑龍王至少存在五十萬年以上，到現在都未成神。

  從中可窺見成神的難度。

  天青牛蟒想了良久，心中遲遲下不去決定，想起還有第三個選擇，便問道：「玉兄，那第三個選擇呢？」

  「你入輪迴，轉世重來。」

  玉小剛緩緩抬手指向那旋轉的純白星球：「這一世，你會轉世成為『人類』，我會在你六歲覺醒武魂時，收你為弟子，引你入道，而到底能走到什麼地步，就要靠你自己了。」

  「記住你只有一世，如果不能成道，便會再次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