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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天路的主題曲

2024-02-05 14:59:51 作者: 褶皺的丑橘
  在曦藏天路劇組的大本營,大家吃吃喝喝,氣氛很熱鬧.

  一直到晚上9點,吃飽喝足之後,大家也沒走,而是圍著火爐聊天。

  劉亦妃提議道:「單純聊天也沒意思,我們乾脆來個篝火晚會,大家每個人都表演個節目。」

  聽到這個提議,李樰建第一個說道:「好!大家各展所長,以文會友,也是一段佳話。

  有筆墨嗎,我先獻醜,寫幾個字!」

  李樰建有三大愛好,喝酒、吃辣和寫書法。

  今天晚上,李樰建吃著足夠辣的火鍋,又跟張南壹喝酒,喝了不少醬香科技,此刻已經進入熏熏然的狀態,神經有些興奮了。

  所以才會第一時間同意劉亦妃的提議,還要展示書法。

  李大山聞言,立即回答道:「筆墨當然有,李老師稍等。」

  在電影裡,地質專家路遠也是個書法愛好者,有一段劇情是他在土牆上刻下「天路」二字,隨后土牆詭異的變成了屹立在道路上的石碑。

  所以劇組是有準備書法相關的物件的。

  沒一會兒,一條長桌搬了出來,桌上筆墨紙硯都有。

  李樰建的書法水平真不是蓋的,他飾演宋江的時候,在劇里宋江寫的書法詩詞,都是他親自上陣書寫的。

  即使此刻已經有點微醉,李樰建依舊筆走龍蛇,寫下「天路」兩個大字,洋洋灑灑,既舒展又凌厲,博得滿堂喝彩。

  書法展示完畢,隨後幾個文工團的演員,一起表演了一出藏戲,演繹了藏族神靈念青唐古拉和納木錯夫婦的故事。

  雖然沒有妝造,但是這些演員演這齣戲是日積月累的功夫,非常的嫻熟到位,很好的展示了藏戲的特點。

  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劉亦妃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個提議,會有這麼好的效果,她也不怯場,跟阿嵐商量了一下,兩人準備合唱一首天路。

  天路這首歌是2001年開始創作的,由藏族歌手巴桑演唱,但是一直沒火。

  今年春晚,韓虹翻唱了這首歌,讓這首歌開始走紅。

  這中間還有一個插曲,就是韓虹花了10萬塊,買斷了天路的演唱權,導致原唱者巴桑無法在任何公開場合,演唱天路。

  所以在很多人的意識里,天路這首歌,就是韓虹的原唱。

  買斷演唱權雖然有點霸道了,但本身也是市場行為,韓虹的做法略顯小氣,但也沒什麼大的毛病。

  劉亦妃拿過一把吉他,交給張南壹,讓他幫忙做個簡單的伴奏,她則是拿出手機,翻找出天路的歌詞,然後牽著阿嵐一起,站到場地中間。

  劉亦妃率先開唱。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草場,看到神鷹披著那霞光~

  像一片祥雲飛過藍天,為藏家兒女帶來吉祥~」

  在張南壹的教導下,劉亦妃如今唱歌的技巧和唱商都很好。

  她唱天路,處理得很好,並沒有用太多的發聲技巧,而是直接用純淨的真聲來唱。

  別有一番滋味。

  「黃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崗,盼望鐵路修到我家鄉~

  一條條巨龍翻山越嶺,為雪域高原送來安康~」

  即使劉亦妃的演唱很好,但是阿嵐的聲音出來後,效果還是比劉亦妃好很多。

  純淨空靈,帶著高原的神秘和遼闊。

  這首歌本身就更適合阿嵐的聲線,除非像張南壹這樣開掛,歌手本身還是要受限於自己的音域和風格的。

  「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誒,把祖國的溫暖送到邊疆……」

  當劉亦妃跟阿嵐一起合唱的時候,房屋內的眾人,都安靜的聽著這首歌,甚至有一些情緒敏感的人,眼眶開始泛紅。

  在清藏高原的寒夜裡,聽著兩個美少女唱著天路,有一股別樣的感動與溫暖,連屋外呼嘯的寒風,似乎都慢了下來。

  唱到後面,劉亦妃主動給阿嵐和聲,兩人合唱的效果更好了。

  一曲唱罷,張南壹帶頭鼓掌,現場的氣氛非常熱烈。

  幾個本地的藏民,也表演了自己的節目。

  他們有的拉著六弦琴,有的吹著骨笛,合奏了一曲節奏感很強的民樂。

  伴隨著歡快的曲調,藏民們在屋內跳起了弦子舞。

  到後面,大家都下場跳起舞來。

  雖然不會弦子舞,但是大家模仿著藏民們的舞蹈動作,結合自己的理解,隨意的扭動著身體。

  主打一個歡樂。

  跳完這段舞后,今晚臨時的篝火晚會似乎就要結束,張南壹準備撤,就聽劉亦妃說道:「張總,我們都表演了節目,你的節目呢?」

  這話一出,立即就得到了劇組所有人的認可,大家都開始起鬨,要張南壹表演。

  張南壹拿過吉他,笑著說道:「跳舞的運動量足夠,我就不表演打拳了,唱一首歌吧。

  正好是我們這部電影的主題曲。」

  張南壹隨意的坐在一個木板凳上,抱著吉他,信手彈了起來。

  一段平緩而有力的旋律響起,這段旋律沒有什麼炫技,給人的感覺就是簡單幹淨。

  聽到曲調後,大家剛剛因為跳舞而躁動的心情,瞬間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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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刁~住在曦藏的某個地方,禿鷲一樣,棲息在山頂上~」

  當張南壹唱出第一句時,大家都意識到,這首歌是唱給電影天路的男主角,阿刁的。

  這句歌詞雖然簡單,但是畫面感極強,一下子就勾勒出了阿刁的形象。

  一個住在曦藏的人,個性跟禿鷲一樣頑強,喜歡在山頂上看風景。

  結合這略顯傷感的曲調,大家仿佛能感受到阿刁的孤獨,他在山頂看風景時,想必也是一個人。

  「阿刁~大昭寺門前鋪滿陽光,打一壺甜茶,我們聊著過往~」

  世界屋脊的陽光,照耀在這片神聖的雪域高原上。

  大昭寺門前,有著來自各個地方的虔誠信徒,他們從自己的家鄉,一路磕著長頭,朝聖而來,用自己的身體丈量著信仰。

  阿刁或許也是虔誠的信徒,在大昭寺門口朝聖之後,一起喝茶。

  「阿刁~你總把自己打扮的像,正常人一樣,可比格桑還頑強~

  阿刁~狡猾的人有千百種笑,你何時下山~記得帶上卓瑪刀~」

  阿刁身患絕症,卻依舊倔強的把自己打扮得跟正常人一樣,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虛弱,他依然有勇氣下山,橫刀面對人心變幻和世事艱險。

  在場都是知道天路劇本的,聽張南壹短短几句歌詞,就很恰當的把阿刁的情況描述出來,大家都很佩服,並且都在腦海里想像阿刁的樣子。

  歌曲跟電影形式不同,電影是很直接的畫面,在給人最具體的沉浸感的同時,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也限制了大家的想像。

  而歌曲,只是用文字加上音樂曲調,去勾勒形象、引起情緒共鳴。

  每個人都可以結合自己個人的經歷或者理解,想像出屬於自己的阿刁,而不是導演刻畫的電影人物。

  阿嵐看著正在彈唱的張南壹,幾句歌聲,就讓所有人沉浸在阿刁的故事和情緒里,她感覺張南壹在發光。

  如果說之前知道張南壹拿影帝的消息後,阿嵐在某一剎那原諒了張南壹的花心。

  那麼此刻聽到張南壹彈唱,看著他帥氣的面容,阿嵐第一次跟劉亦妃產生了共情,理解了劉亦妃的想法。

  這男人真的很帥啊,還這麼有才,阿嵐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幾拍。

  張南壹並沒有在意阿嵐的情緒,他的手指快速的撥動琴弦,歌曲進入副歌,他繼續唱道。

  「灰色帽檐下,凹陷的臉頰,伱很少說話,簡單的回答

  明天在哪裡,誰會在意你,即使死在路上……」

  這次直接對阿刁進行了正面的描寫,臉頰凹陷,身體瘦弱,話語很少,沉默倔強。

  一個普通的藏族青年,就像是路邊一顆普通的石頭,死在了路上也無人在意。

  「阿刁,明天是否能吃頓飽飯,你已習慣,飢餓是一種信仰~

  阿刁,不會被現實磨平稜角,你不是這世界的人,沒必要在乎真相~

  命運多舛,痴迷淡然,揮別了青春,數不盡的車站

  甘於平凡卻不甘平凡的腐爛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鳥~」

  歌曲到第二段,跳出了側面和正面的描寫,而是開始注重闡述阿刁的精神世界。

  即使窮到挨餓,依舊不向現實妥協,我可以平凡,但不能平凡的腐爛,阿刁此時已經成為了一種精神象徵,所以他是自由的鳥。

  張南壹一首歌唱完,全場寂靜無聲。

  良久之後,於飛鴻感嘆一聲,說道:「聽你唱完這首歌,感覺天路這部電影沒必要拍了。

  阿刁的形象和象徵,已經被你這一首歌,刻畫得非常到位。

  尤其是那句「甘於平凡卻不甘平凡的腐爛」,真的把小人物對命運的頑強抗爭,訴說得淋漓盡致。」

  李樰建也說道:「阿刁也曾在大昭寺前喝茶,最後卻選擇自己帶刀下山,你這首歌跟電影一樣,也表達了宗教信仰的虛無主義。

  求神求佛終究靠不住,人還是要靠自己。」

  劉亦妃則是很耿直的說道:「這麼玄乎嗎?我沒有那麼多感想。

  只是聽這首歌的時候,感覺阿刁很酷,雖然物質貧窮,但是精神很富有。

  他很自由,我喜歡他的自由。」

  阿嵐立即點頭附和:「沒錯,我聽到這首歌,只感覺一股淡淡的悲傷,是一種悲傷的力量。

  尤其是最後那句歌詞,「阿刁,愛情是粒悲傷的種子,你是一棵樹,你永遠都不會枯~

  悲傷的種子結不出愛情的果實,我聽到最後這句歌詞,好想哭。」

  不同經歷的人,聽同一首歌會有不同的感悟,於飛鴻跟李樰建都比較理智,他們的理解是結合天路的劇本來的。

  而劉亦妃是一個內在很有力量感的人,活得比較自在鬆弛,追尋精神自足的自由,所以看到了阿刁自由的一面。

  至於阿嵐,她跟劉亦妃年紀相仿,卻沒有談過戀愛,對愛情還有美好的嚮往,聽歌也容易多愁善感。

  張南壹笑著說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感受,說明我這首歌還不錯。」

  於飛鴻點了點頭,滿眼深情的看著張南壹,說道:「我還以為天路這部電影,你會直接用天路這首歌來當主題曲。

  現在聽來,阿刁這首歌更合適。」

  張南壹搖了搖頭,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們這部電影要衝獎,肯定不能用天路做主題曲,不然會被國外看成是主旋律電影,那就不好搞了。

  我們輸出觀點的技巧要提高,最好是隱蔽的、潤物無聲的,不能太過於明顯。

  而且阿刁這首歌更符合藝術電影的氣質,沒有宏大的敘事,而是從個人的角度訴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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