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母女間的爭吵

  看著趙振秀一臉沉默的樣子，余慧琴也有些於心不忍。心想著離開學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說不定姐和程逸回來之後，媽會改變主意，便也沒有再堅持一定要現在就拿錢。

  「外婆，爸爸媽媽是不可能走在一起了的，你難道就不能祝福媽媽和程叔叔嗎？」李清雅認真卻帶著悲傷的語氣問道。

  李清雅是想到了沒有重生前，媽媽和程叔叔走在一起後，就基本沒有回鄉下來看過外婆和她。那時候外婆總是跟她說是因為媽媽忙，現在她知道大概是因為外婆的反對，才媽媽和程叔叔不敢回來面對她吧？！

  這一次，她不能再讓外婆重蹈覆轍。她的大女兒因為嫁得遠，不能經常回來看她，她的二女兒回來很方便，但願不要再因為心裡有疙瘩而疏遠了。

  趙振秀還是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在農村里，嫁過一次的女人就是破鞋了，再嫁是會被人唾棄的呀！她是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在背後被人說閒話。

  「外婆，你想想看，這六年來，媽媽全心全意地為我們家付出，最後得到了什麼？到現在，為了要一幢房子還要鬧上法庭。其實爸爸根本沒有把媽媽的付出放在心上。」李清雅存著非要說服趙振秀的心，不管不顧地說著事實。

  「說起這個我就生氣，我就為我姐感到不值，憑什麼這六年來姐為家裡做牛做馬都得不到回報？就算她只是個保姆，她也會有一筆不小的收入啊！」余慧琴替余慧麗抱不平道。

  「女人的職責就是這樣！要忠於丈夫，要忠於家庭，為了孩子竭盡全力地保衛自己的家庭！」在這一點上，趙振秀有自己的堅持，這種與生俱來的倔強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媽，你別拿你對你自己的要求來要求我們。我們所處的時代不同了，你不知道現在閃婚閃離的多的去了！」余慧琴有些聽不下去地說道。

  「什麼時代不一樣了？婚姻大事就是應該要父母做主，既然結婚了，那就要一輩子相依相守下去。」趙振秀突然提高音量說道。

  余慧琴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看著趙振秀笑著說道：「要是過得不好也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了？或者是像你一樣，死了老公也要為孩子犧牲自己的幸福？」

  大概是余慧琴的話戳中了趙振秀內心深處某個不願意被提及的傷疤，趙振秀的眼淚便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看著趙振秀的眼淚，李清雅的鼻子一酸，眼睛裡馬上布滿了眼淚。她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要外婆接受媽媽已經和程叔叔在一起的事實所說的話，卻引發出了外婆和小姨之間的爭吵。

  余慧琴一看到趙振秀的眼淚，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她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啊？居然對媽媽說出這樣的話來！

  「媽，你別難過，我，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余慧琴後悔莫及地對趙振秀解釋道。

  趙振秀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任由眼淚肆意地流。

  「外婆，外婆，你別哭了好不好？」李清雅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趙振秀面前，用自己小小的雙手抱住趙振秀安慰道。

  趙振秀委屈的心這才算有了一點點的安慰。李清雅外公死的時候，余慧琴剛剛出生不久，算算時間已經快過去二十三年了。靠著丈夫的補償款和後山的那塊地，她總算是幫兩個兒子都成了家，讓有能力讀書的二女兒大學畢業了。

  李清雅外公剛死的那幾年，還真的有媒婆來給趙振秀介紹過好幾個跟她一樣喪偶的男人。甚至有幾個還願意把剛出生不久的余慧琴當成自己的孩子去養的。但是趙振秀怕孩子吃苦，所以都拒絕了。

  她委屈的是，她的付出在她女兒看來，是多麼可笑迂腐的堅持。

  「媽，是我說錯話了，我知道自從爸爸死了之後，你要養我們五個很辛苦。我剛才不該跟你說那樣的話，你不要生氣難過了好不好？」余慧琴討饒地請求道。

  趙振秀本不是個輕易表露自己感情的人，要是她這麼脆弱的話，這些年要她怎麼過來啊！

  「丫丫，外婆沒事的。要你媽媽和程逸過來也不是要逼著他們分開，而是想要確認一下程逸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媽媽！」趙振秀眼裡還掛著眼淚，嘴角卻微微上揚著對李清雅說道。

  無論她是真不生氣了還是假不生氣，看到她的笑容，余慧琴是鬆了口氣笑著說道：「媽，你放心吧，程逸對姐好得很，絕對靠譜！」

  李清雅看著趙振秀，她看不透外婆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要跟外婆說什麼。很多事情，不是說或者是做別人就會理解的。很多事情，是要靠心去體會才能想透和想開的。

  因為李清雅和余慧琴下午還要回城裡，所以這次風波暫時告一段落了。李清雅不知道她和小姨的話外婆有沒有聽進去，但是至少讓外婆心平氣和地說了，她讓程逸過來只是為了確認他對媽媽的愛。

  在趙振秀收拾廚房的時候，李清雅和余慧琴便進了房間去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去了。

  「小姨，以後你不要在外婆面前說那樣的話了，不然外婆會很傷心的！」進了房間還沒開始收拾，李清雅就忍不住提醒余慧琴道。

  「你這小鬼倒是教訓起我來了，要不是你說起那個話題，我會無緣無故躺槍的啊？！」余慧琴又把責任推到了李清雅身上。

  李清雅看著小姨，真怕小姨這樣的個性，到時候又走回到原來的老路上。

  李清雅覺得雖然當時她跟外婆住在一起，可是外婆的心情一定是很糟糕的。因為兩個兒子媳婦對她不關心，大女兒遠嫁，二女兒離婚再嫁，小女兒未婚先孕單身媽媽。

  「小姨，以後你做什麼事情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不要作出衝動的決定，凡事都要把外婆的意見放在首位！」李清雅認真地說道。她就覺得其他人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但是小姨的人生還沒有出軌，只要努力把握，就能讓外婆少操一份心了。

  「丫丫，小姨好討厭你講道理時候的樣子，少年老成，老氣橫秋。」余慧琴只把李清雅的話當成是小孩子照搬教條的隨口說說，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