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疑問

  李清雅覺得很奇怪，很多時候她看到一個事情，腦子裡就會無限衍生開去。是因為她五歲的軀殼中有著十六歲靈魂的原因嗎？

  「李清雅，你在想什麼？明明要你唱的時候，你不唱，要你們合唱的時候，你還是不唱？你打算唱什麼啊？整首歌都你唱？」今天的陳亦真大概是吃了火藥，朝李清雅罵起人來就跟掃機關槍一樣。

  程一涵因為自己不知道宋茵的生日，本來就情緒有點低落，又看到陳亦真這副樣子，更沒有心情練唱歌了，拉著李清雅便想走。

  李清雅可不想火上澆油，扯回被程一涵拉著的手，對陳亦真鞠躬道歉道：「對不起陳老師，我們重新來一遍好嗎？」

  這次李清雅是用心唱了，可是換程一涵敷衍應對了，所以最終結果還是一樣的。

  「你們倆今天中邪了是不是，一會這個不對，一會那個不對。好了好了，都先回教室去吧！今天不練了！」陳亦真不耐煩地說。

  「陳老師，你這又何必呢？把氣撒在兩個孩子身上那就是你的不對了！」大班的音樂老師趙飛有點幸災樂禍地說。

  其實這個辦公室，除了已經結婚的莫亞麗之外，趙飛一開始以為其他的女老師都對長相英俊帥氣的陳亦真吸引。但現在看來，陳亦真根本也沒有什麼愛慕者嘛。

  何敏有慕名的追求者，宋茵收了花卻拒絕赴約，不是明擺著陳亦真沒有機會了嗎？對於身材矮小的自己被人看不上那是他心裡早已經默認的事實了，現在看到即使長相帥氣也是一樣遭遇的陳亦真，趙飛沒由來地開心起來。

  「陳老師，他們唱得已經很好了，下個星期才上台表演呢，不急不急還有時間練習！」薛娟梅也幫忙解圍道。

  陳亦真的怒氣消了點，不過臉上還是一副不爽的模樣：「好了，今天是老師的問題，你們先回去，再去好好聽聽，我們明天再練吧！」

  程一涵聽聞，也不對老師說一聲再見就直接往門口走。他現在要去傳達室打個電話給爸爸，讓爸爸準備禮物。

  李清雅被程一涵拉著，不過還是禮貌地回頭對辦公室里的三個老師說了聲「再見」。

  「你拉我去哪裡啊？」李清雅被程一涵拉得手都痛了，甩開他的手有點不想走了。

  「去傳達室給我爸爸打電話啊！」程一涵退回一步，又想拉著李清雅繼續走。

  李清雅忙躲開了程一涵的手，心裡泛著嘀咕，要打電話不好剛才在辦公室打的啊？跑那麼遠來傳達室打幹嘛呢？

  「辦公室不是有電話嗎？你幹嘛不在辦公室打啊？」李清雅有點責備地問，心想著程一涵可真會沒事找事，多此一舉。

  程一涵停下腳步，神秘兮兮地對李清雅說：「要是在辦公室打，不是被所有老師知道我是要叫我爸爸幫我準備給茵姐姐的生日禮物？到傳達室打就不會被別人知道了啊！」

  程一涵說得一臉天真，還附加道：「小雅，今天就在我們家吃晚飯吧，我們一起給茵姐姐辦個秘密的生日party好不好？」

  李清雅很想當面對程一涵說：根本不需要你操心，你爸爸肯定已經準備好了給你的茵姐姐的禮物。今天他可能不想有其他人打擾到他們兩個單獨的聚會。可是看著興致勃勃的程一涵，李清雅就說不出口了。

  程一涵要是知道自己媽媽的位置即將被宋茵或者其他任何女人取代，他會是什麼反應？他會接受嗎？他會反對嗎？

  李清雅任由程一涵拉著來到了傳達室。傳達室的四十幾歲的大叔都能認得出李清雅和程一涵。兩個人還沒有開口，大叔就先開口朝他們打招呼了：「你們兩個，這個時間怎麼來這裡啊？」

  「伯伯，我想要打電話！」程一涵開門見山，至於這個傳達室的大叔姓什麼叫什麼，一概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伯伯，你幫他打個電話給他爸爸吧！」李清雅也幫著說明來意。

  傳達室這個時候沒有其他人，大叔便拿去電話問道：「那電話號碼是多少啊？」

  程一涵上前，接過傳達室大叔手上的電話，自己很熟練地撥出一串號碼，然後就傳來電話未接通時的「嘟嘟嘟」聲。

  「伯伯，他很厲害吧？打電話這樣的小事就他自己來好了！」李清雅笑得一臉無害，看著傳達室大叔說道。看大叔一臉覺得程一涵冒昧的表情，忙幫著化解尷尬。

  電話打完回教室的路上，李清雅忍不住問程一涵：「涵涵，你和宋老師什麼時候認識的？」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認識茵姐姐了啊！」程一涵不解地回答李清雅。

  李清雅覺得很不解，難道宋茵和程逸好上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可是為什麼你連宋老師的生日都不知道啊？」李清雅又反問道。這不是很奇怪嗎？從有記憶開始，那也至少是三四年的時間了，難道程一涵才第一次聽說宋茵的生日？

  李清雅覺得自己有時候真得有點執拗，很小的一個問題都想追根揭底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程一涵被李清雅一問，便更覺得沮喪起來。對啊，去年，前年，他怎麼都不知道茵姐姐是什麼時候過生日的呢？他不知道，他爸爸應該知道啊？他爸爸不知道，他奶媽應該知道啊？怎麼茵姐姐都不過生日的嗎？

  「我真得不知道啊！」程一涵說得很誠實。

  「那你剛才跟你爸爸說要給宋老師過生日準備生日禮物的時候，他怎麼說？」李清雅又問，探探口風就知道程逸之前有沒有準備了。

  程一涵不解地看著李清雅，今天的小雅問題也太多了一點，而且一直在問茵姐姐的事情，有點奇怪啊！

  「爸爸說他現在在開會，他會叫小陳去準備的！」程一涵如實回答道。

  「沒有驚訝今天是宋老師的生日？」李清雅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明什麼。心裡明明已經知道程逸和宋茵的關係無論是時間多長還是多短，他們的關係已經事實存在了的。可是嘴巴好像就是管不住地問了。

  程一涵突然也覺得哪裡不對勁了，爸爸剛才的表現，似乎說明了一點，他是知道茵姐姐的生日的，可是為什麼這樣的事情不跟他說呢？要是今天沒有在辦公室看到別人送的花，他還真不知道這個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