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傷人的話

  雖然沒什麼胃口，可是民以食為天，趙振秀還是勉強地扒了幾口飯填肚子。這麼多人中，吃得最香的當屬李清雅了。埋著頭，仿佛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似的，只知道不停往嘴巴裡面塞食物。

  程逸當然也買了鍾麗萍和袁帆的，送到兩個人手上的時候，鍾麗萍很特意地看了看程逸。女人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很敏銳的，這個男人的好有點令人懷疑。

  因為程逸是在外面吃了飯才過來的，分好飯後便自動地做到了余慧麗身邊那個僅剩的空位置上，拿出手機就低下頭顧自己看著手機屏幕。

  「程逸，今天的午飯多少錢，等會我把昨天晚上的和今天中午的錢一起給你！」像是刻意要跟程逸保持距離，余慧麗嘴裡還嚼著東西便抬頭問。

  余慧麗故意說得很大聲，埋頭吃飯的眾人都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不過也就是偷瞄了一下余慧麗他們，便繼續吃自己的飯。

  李清雅吃飯吃得最認真，理所當然也是最快吃好的。正當大家都陸陸續續吃完飯收拾快餐盒的時候，手術室的等突然就滅了，這也就意味著手術結束了。

  吃得慢的李國忠和安玲娟急忙扔下餐盒，疾步上前等在手術室門口。

  過了好久，手術室的門才在眾人的期待中終於打開了，眾人又一窩蜂地朝著門口擠了擠。

  出來一個護士，大家就七嘴八舌地問：「手術還順利嗎？」「患者情況怎麼樣？」「怎麼還不出來？」

  護士被問得有點煩躁，朝眾人一甩手大聲說道：「我只是護士不是醫生，醫生馬上就出來了，你們再等等。」說完就顧自己離開了。

  李清雅看著這個小護士的背影，想著本來自己還有要長大做護士的想法，現在看來做護士很累啊！在手術室里一待就是幾小時，要餓著肚子不說，還得忍受家屬的騷擾，並且還要忍受難聞的藥水味，真不是個輕鬆的活。

  「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安玲娟站在最前面，黃醫生一出來，便拉著他的手問道。李清雅這才回過頭來，看到黃醫生一臉地平靜，想想就知道手術很順利。可人家心急如焚，那還有閒情逸緻去觀察別人的表情呢？！

  「放心吧，手術很順利，他很快就會被推出來了！」XXX說著，就準備離開，看到兩邊椅子上橫七豎八的快餐盒子，便又回過頭來衝著眾人說：「走之前可得把這些垃圾處理乾淨了！」

  李清雅忍不住嘴角上揚，這醫生也管太多了吧？不過看看這些白色垃圾，不處理掉似乎有點不太文明。大人們還在手術室門口向里焦急地張望，李清雅便擔起了收拾的工作。

  「小雅，我來幫你！」袁帆已經把另一邊椅子上的快餐盒子收拾起來，放進塑膠袋子裡了，走到李清雅這邊又開始幫著收拾起來。

  李清雅頭也沒抬，只是斜眼瞟了一眼袁帆，見袁帆來收拾了，便把手上的快餐盒子往椅子上一放，又回到擁擠的手術室門口去了。

  袁帆知道李清雅在生氣，其實他有勸過媽媽讓她改天再來。可是聽媽媽說，爸爸好像把他們的關係已經跟爺爺奶奶說了。鍾麗萍向他保證過，他們母子倆不會像前天那麼受人排擠了，所以今天他才勉強跟媽媽來的。

  爺爺奶奶雖然對他還不是很熱情，但是他叫他們的時候，他們微笑點頭了。現在唯一讓他覺得難過的就是李清雅的態度。她可是他的妹妹，說不定有一天他們要住在一起，他多麼希望她能和他和睦相處。

  小孩子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既然你也是爸爸的孩子，我也是爸爸的孩子，我們理應都住在一起。他們沒有道德的概念，更不知道中華人民共和國會有一夫一妻制的法律規定。

  這會出來的真的是李振軒了。一個護士一個護工一前一後推著病床。李清雅往前擠了擠，便看到李振軒還閉著眼睛很安詳地躺著。

  一群人都圍了上去，遭來護士的一通罵：「這麼多人怎麼回事？快點讓開，讓開，我們得先把他送回病房呀！」

  於是眾人又自覺地往後退了退，給護士讓出一條道來。大家很有默契地又是分流回到病房的。

  因為李振軒的麻藥還沒有過，護士走之前給李振軒掛上了鹽水，並囑咐道：「患者醒來之後不要立刻給他進食，進食要醒來以後兩個小時才可以哦！」說完護士就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皺著眉頭看看一屋子的人。大概每個護士都看不慣這麼多人擠在一個病房裡，而且彼此都沒什麼交流冷冰冰的。

  「慧麗，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了，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余柏忠在顧麗梅的再三推動下，才好不容易開口道。

  余慧麗嘴上不說，心裡早就希望他們快點離開了。親戚的禮儀大家都盡到了，她地主的禮儀也都盡到了，這會是該回去了。

  「那，那你們路上小心點！」余慧麗不做挽留，轉身問趙振秀，「媽，你怎麼樣？是跟哥他們一起回去還是在這裡多待些日子？」

  趙振秀用眼的餘光看看李國忠和安玲娟，兩個老的，一個在給兒子擦臉，一個在給兒子攆被子，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不足兩米之外的人在說什麼一樣。

  「有親家在這裡，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和他們一起回去吧！」趙振秀故意提高音量對余慧麗說。

  「那她外婆，回去小心點，注意自己的身體！還有你別操心振軒了，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聽趙振秀要走，安玲娟終於抬起頭轉身看著他們了，假意笑著對趙振秀他們說道。

  安玲娟沉默不說趙振秀還沒那麼氣，一開口說話，就像在趙振秀熊熊怒火上又灑了一盆油一樣。什麼叫別操心振軒了，哪個做丈母娘的會不操心女婿的？

  李清雅也覺得奶奶的態度好奇怪的，就算知道袁帆是她的孫子，可她也是她的孫女啊？她不知道她說話的對象是她兒子的丈母娘，是她媳婦的娘，是她孫女的外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