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幸中的萬幸

  趙振秀還忙著東張西望找余慧麗。李清雅則拉著趙振秀的手淡定地說：「外婆，我們去急診室吧！」

  果然，在急診室門口，余慧麗正焦急地跟一個穿白大褂的交涉。

  李清雅拉著趙振秀小跑了幾步，到了兩個人跟前，剛好聽到那個白大褂說：「問題不是很大，就是裝塊鋼板上去，等待骨頭痊癒再把鋼板拿了就跟正常人一樣了！」

  「那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雖然醫生說沒什麼事情，可是余慧麗還是很擔心。

  李清雅看著余慧麗的側臉，心裡突然閃現奇怪的念頭，也許這是個讓爸爸媽媽重新合好的機會？！

  「只要好好配合手術，並做一定的術後康復，應該是不會有後遺症的！」醫生說話一向不給個確定。

  余慧麗也只能相信醫生的說法。醫生剛要離開，余慧麗又忙拉著醫生的手問：「醫生，那要什麼時候能做手術？」

  醫生有點煩了，說話的語氣也有了不耐煩：「這當然要等他腫消退了才能做手術呀！」

  「慧麗，我們先去看看振軒吧！」趙振秀也有點看不過去女兒的過分擔心，把余慧麗拉過來，扶著她的肩膀安慰道，「醫生說沒事就沒事，你要相信醫生的話！」

  余慧麗眼神迷離地看了一眼趙振秀，在趙振秀的支撐下，慢慢往急診室內移動步子。李清雅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兩個大人的身後。

  走進急診室，一眼就能看到李振軒躺著的那張病床。因為已經到了下班時間，雖然急診室除李振軒外還躺著幾個其他病人，不過就櫃檯一個護士在。

  李清雅搶先跑在趙振秀和余慧麗前面，跑到李振軒的跟前，所有的情緒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李振軒，頭上抱著紗布，臉上還有絲絲的血跡，正眯著眼睛在睡覺。李清雅急得差點流眼淚，不過剛才醫生並沒有說爸爸頭部的傷，想必不會有什麼大礙，又著急地查看起他腳上的傷來。

  輕輕掀開薄毯，映入李清雅眼睛的，是左腿上明顯的血漬，稍稍轉移一下視線，就看到右腿上白色的繃帶綁著兩塊固定的薄板。

  「振軒，振軒，你還好嗎？聽到我的聲音了嗎？」余慧麗趴在床頭，在李振軒的耳朵邊上叫。因為滿頭纏著紗布，臉上和耳朵邊上又有血漬，自然以為傷得不清，余慧麗的呼喊中都帶著哭腔。

  「媽媽，你不用擔心，爸爸只是睡著了！」李清雅拉拉余慧麗的胳膊，平心靜氣地說。

  李振軒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環顧了一下周圍，看了眼余慧麗和趙振秀，又看了看李清雅，意識清醒地說：「對不起呀，本來想快點回來和你們一起吃飯，誰知道就出了意外！」

  李振軒說得輕描淡寫，雖然皺著眉頭，可還是強擠著微笑，一點都沒有責備怪罪的意思，反而讓余慧麗和趙振秀更加不好受了。

  「振軒呀，都怪媽不好，明知道你忙，還一定要叫你回家吃飯，害你受苦，是媽的罪過呀！」趙振秀滿眼淚光，執起李振軒的手抱歉地說。

  李振軒困難地搖了搖頭說：「媽，你這樣說是折煞了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才出的車禍！」

  余慧麗沒敢跟李振軒說是她的詛咒。其實她也知道這世界根本沒有詛咒一說，只是很多時候，巧合會讓人不得不相信它的存在。

  李清雅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自我檢討和自我責備，摸了摸李振軒的臉問道：「爸爸，你痛不痛？」

  三個大人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李清雅的身上。余慧麗和趙振秀同樣又把目光鎖定在李振軒的臉上，等待他的回答。

  李振軒的右手插著吊針，伸起左手輕輕撫了一下李清雅的頭，扯著嘴角微笑著說：「有丫丫在身邊，爸爸不覺得痛！」

  如果不是李清雅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感覺到了明顯的痛，她一直覺得這就跟做夢一樣。爸爸媽媽的對話和表情就像是和藹可親的一家人在遇見危難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最正常的樣子一樣。

  這時，剛才在門口的白大褂醫生又進來了，把手上拿著的一張單子遞給余慧麗，然後說：「片子拍出來了，就是右腿腿骨斷裂。估計就是車子跟貨車追尾的時候，猛烈撞擊導致的。」

  「醫生，他頭上包著這麼多紗布，頭上沒事吧？」余慧麗看到醫生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又開始抓著醫生的手問了起來。

  也許白大褂平時被家屬這樣拉扯慣了，這會倒也沒有怎麼阻止余慧麗，而是轉頭對李振軒說：「你這是因禍得福啊，看你老婆多麼緊張你呀！」又看看睜著圓溜溜眼睛的李清雅，又補充道：「還有這麼可愛的女兒陪著！」

  聽醫生這麼說，余慧麗倒有些不好意思地鬆了手，不自然地問：「那醫生，今天晚上我們要在這裡過嗎？現在沒有病房嗎？」

  白大褂這才想起來過來的目的，對李振軒說：「今天只能委屈你們在這裡過一晚了，明天有人出院了就安排你們住進去！」隨即又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急診室。

  「慧麗，我們去樓下買點東西來給振軒吃吧！」趙振秀一看急診室的鐘，都快九點了，不要說她們三個還沒有吃飯，李振軒也該肚子餓了。

  「你想吃什麼？」余慧麗立即低下頭去問李振軒，李振軒是硬傷，被她們一說也感覺餓了。於是懷著感激地心情對余慧麗說：「幫我買一碗粥吧！」

  就在這個時候，程逸出現在急診室門口，見李清雅三個人都圍著一張床，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李振軒看到程逸的時候掩飾不住驚訝，見李振軒詫異的樣子，趙振秀解釋道：「我們剛要出門的時候，遇到程先生，他就送我們過來了。」

  李振軒隨即朝程逸點頭示意感謝，程逸也回以微笑。

  「媽，我們去買東西吧！」余慧麗想著自己餓了，媽也餓了，丫丫也餓了，李振軒也該餓了，急著要去樓下買吃的。

  「你們要去買什麼？我去買吧！」程逸想要主動擔起買東西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