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去醫院

  三個人百無聊賴地一會看看時鐘，一會面面相覷。快到七點十分的時候，趙振秀正打算放棄等待，讓李清雅母女兩開動吃飯，電話突然就刺耳地響了起來。

  作為這個家的女主人，余慧麗掃了眼趙振秀和李清雅，忍著飢餓無奈地從餐桌上起身，走向沙發邊的固定電話。

  趙振秀和李清雅則坐在餐桌上，眼睛跟著余慧麗，注意著余慧麗的一舉一動。

  余慧麗接起電話，因為她面朝著餐桌的方向，所以趙振秀和李清雅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臉上從滿臉無奈到一臉錯愕的全過程。

  她從拿起電話到掛掉電話，只說了一句話：「是的，我就是！」電話持續了兩三分鐘，余慧麗只有表情的變化，並沒有再說一句話。

  趙振秀和李清雅已經從餐桌前起身，走到了余慧麗的身後。余慧麗的雙手緊握，身子不自主地搖晃了一下，趙振秀急忙扶住她的肩膀，擔心地問：「慧麗，是誰的電話？發生了什麼事情？」

  余慧麗轉身看向趙振秀，又低頭看看李清雅，眼淚毫無徵兆地流了下來。

  「媽，我剛才在等他的時候詛咒他，不早點回來就死在路上吧。現在他，他真得出車禍了！」余慧麗說完，雙手捂著臉「嗚嗚嗚」哭了起來。

  李清雅心裡咯噔一下，這，這怎麼可能？在她記憶中，根本就沒有爸爸出車禍這齣呀。

  「慧麗，你不要哭，你說清楚，到底誰出車禍了？」趙振秀一聲呵斥，把余慧麗的哭聲震懾住了。雖然她心裡明白一定是李振軒出了意外，可是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想法，要聽余慧麗親口說出來。

  李清雅也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拉著余慧麗的手焦急地問：「是爸爸嗎？是不是爸爸出車禍了？」

  余慧麗哽咽著說：「是的，他在中心南路與一輛貨車追尾，現在出於昏迷狀態，正在環山醫院急診室急救。」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點，快點去醫院呀！」趙振秀一手拉著李清雅，一手拉著余慧麗，就往門外沖。

  李清雅被拉著往外走，可滿腦子的疑惑。這劇情跟她記得的不一樣。爸爸，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吧？他只不過是一些皮外傷，很快就會好的。有了這樣的信念，李清雅的步子突然就輕盈了起來。

  余慧麗顯然沒有李清雅那麼鎮定自若，趙振秀都感覺地到她的手在顫抖。原本這樣的情況是不適宜開車的，可是這會也沒有辦法不是嗎？趙振秀只能想辦法安穩余慧麗的情緒：「慧麗，沒事的，你要沉得住氣，在醫院有醫生會照顧他的，你不要太擔心。」

  「媽，我不是在擔心他。不，也不是說不擔心，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的詛咒他才出的事情？我的心好亂，根本沒辦法靜下來！」余慧麗急躁地對趙振秀說。李清雅注意到媽媽的手握得緊緊地，說話的同時還在微微發抖。

  「媽媽，沒事的，爸爸會沒事的！關鍵是我們先要去醫院了解情況！你，能開車嗎？」李清雅平靜得問余慧麗。也許是李清雅的冷靜讓余慧麗也稍稍地平靜下來了，她看著李清雅的眼睛，雖然猶豫著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去哪裡呀？」吃完飯在院子裡散步的程逸見三個人在車子前說著什麼，不禁好奇地上前打聲招呼。

  趙振秀和余慧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李清雅已經跑到自己家和程一涵家交界的那面矮牆前，對程逸說：「程叔叔，我爸爸出了車禍，媽媽情緒很激動不適宜開車，你可以送我們去醫院嗎？」

  程逸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已經淚眼朦朧，此刻靠著趙振秀的肩膀，連站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的余慧麗一眼，馬上說：「當然可以，我去拿鑰匙！」說完轉身跑進家門。

  李清雅走回到趙振秀和余慧麗身邊。趙振秀讚許地看看李清雅，心裡感嘆道：這么小的孩子，就能這麼冷靜機智地處理事情，真不簡單。

  程逸急沖沖地跑出來，朝李清雅三人揮揮手上的鑰匙，示意她們都過去。李清雅拉了拉余慧麗的手說：「媽媽，我們過去坐程叔叔的車子！」

  余慧麗被趙振秀扶著，被李清雅拉著，走到程一涵家的院子裡，坐上程逸的那輛黑色奔馳后座。剛才已經啟動引擎的程逸，鬆開剎車，踩動油門，車子快速地駛出院子，駛出小區。

  「在哪家醫院！」程逸眼睛盯著前方，在剛駛離小區門口的時候問車內的三個人。

  李清雅立刻回答：「在環山醫院的急診室！」程逸倒是有點好奇，回答的是李清雅而不是兩個大人中的一個。不過據他在後視鏡里看到的情景，余慧麗怕是驚嚇過度，感覺是神志不太清楚的樣子。而旁邊的這個頭髮白黑參半的老婦人，則圈著她的肩膀在安慰她。

  「小雅，這位是-——」程逸歪了歪腦袋，問坐在副駕駛座的李清雅。雖然據他觀察，余慧麗和這個老婦人眉宇間有些神似，不過也不能妄加推測她是李清雅的外婆。

  「我是慧麗的媽媽，是丫丫的外婆！」趙振秀主動自我介紹道，並且繼續客氣地跟程逸說，「謝謝你哦，要不是你，我真得太不放心讓慧麗這麼晚開車。」

  程逸沒有回頭，就微笑了一下說道：「鄰裡間這麼點小事理應互相幫忙的！你們放心吧，振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趙振秀只是扯了扯嘴角，對這個又高又帥，又有風度的鄰居，自是好感倍增。

  而李清雅有點凌亂了。看這架勢，外婆對程逸是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趨勢。難道，其實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就有認定這個是我女婿，這個是我丈母娘的感覺？

  程逸開車不快也不慢，很穩當，也就花了10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環山醫院門口。

  「你們先在這裡下車，我去把車子停好再來找你們！」程逸對著已經下車，站在門口的三個人說。

  趙振秀和李清雅對程逸點點頭，囑咐他慢慢來。可一轉身，就發現余慧麗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