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外婆的突襲

  因為趙振秀執意要讓李振軒回來，余慧麗不得不拿出手機撥通了李振軒的電話。可是對方大概是一看到她的電話就馬上按掉了。電話裡面傳來「對不起，您所撥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趙振秀比較死心眼，又指指固定電話。余慧麗又硬著頭皮拿起固定電話，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不過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

  「媽，晚上都沒買菜，他回來也不會想吃這些蔬菜的，我看還是不要叫他回來了吧！」余慧麗放下電話，勸慰還滿臉不甘心的趙振秀。

  李清雅就站在趙振秀的旁邊，見媽媽一副逃避的樣子，沒由來地心生厭惡。要分就乾脆點，要合就好好生活，不要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也不要再在外人面前維繫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感情。

  「外婆，用你的手機給爸爸打電話，他一定會接的！」李清雅此刻的心裡倒不是期待爸爸能回來幹什麼，她只是希望爸爸能回來，當著外婆的面，好好把自己的思想弄清楚，到底是要分要和給個痛快。

  趙振秀低頭讚許地看看李清雅，從褲袋裡拿出那黑色的諾基亞老古董手機，就開始查找起電話簿來。

  余慧麗顧自己進廚房準備起晚餐來。除了趙振秀從鄉下帶來的青菜，土豆，余慧麗在冰箱裡又拿出了今天剛買的幾個雞蛋和鹹肉。她打算做鹹肉蒸蛋，炒青菜和酸辣土豆絲。她是斷定李振軒不會回來，所以三菜一湯就是祖孫三人美好的晚餐了。

  「振軒，我是媽，你今天回來吃晚飯嗎？」趙振秀見電話果然接通了，伸手在李清雅頭上撫了撫。

  電話那頭的李振軒顯然沒有想到會是丈母娘的電話，有點緊張，其實就是做了虧心事被人抓著把柄了一樣心虛。「媽，你怎麼會打電話過來？家裡出什麼事情了嗎？」李振軒是猜到老婆子可能已經在自己家，可是他還是裝傻地問。

  趙振秀也不責備，語氣不重不輕地說：「我今天在你們這，明天早上就打算走的，回來和丈母娘一起吃個飯很難嗎？」

  李振軒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忙說：「處理完我手頭上的文件可能還要點時間，所以還是不用等我吃飯了吧？！」

  趙振秀這會語氣加重了點：「那你忙你手頭的工作吧，不過無論你多晚回來，我們都等你吃飯！」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李清雅是第一次看到外婆這麼生氣的臉。就算是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無論大媽如何苛刻指桑罵槐，也不見外婆這麼生氣。李清雅上前拉拉趙振秀的胳膊，輕聲問道：「外婆，你是不是很生氣？你打算怎麼處理爸爸媽媽的事情？」

  趙振秀把李清雅拉到沙發上坐下，一手握著李清雅的手，一手在手背上輕輕地拍打，然後試探性地問李清雅：「丫丫，要是爸爸媽媽離婚了，你會跟著誰？」

  雖然李清雅知道改變命運的希望很小，可是她還是存著那麼點希望的。可是現在連外婆都這麼問她，她一時語塞，愣在了那裡。為什麼一定要分開，為什麼不想想其他的方法可以說服爸爸選擇她們，而不是袁帆母子？

  「媽，我不會把丫丫讓給他的，如果離婚，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丫丫一定要跟我！」余慧麗剛從廚房出來，聽到趙振秀這麼問，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李清雅抬頭看著余慧麗堅決的表情，心中苦笑。她還記得以前父母離婚，鬧到了法院，法官問她想要跟爸爸還是跟媽媽在一起，她什麼也沒有說，只知道低著頭渾身顫抖著流眼淚。後來法官把她判給了爸爸，因為媽媽沒有經濟來源。

  要是這回媽媽真得為了得到她而什麼都不要，那她們以後靠什麼生活？還有一點，要是她跟著媽媽的話，媽媽應該不會這麼快跟未來的繼父結婚吧？！

  「你個傻孩子說什麼呢？！」趙振秀嗔怪地看了眼余慧麗，又轉頭對李清雅說，「丫丫還小，很多事情你現在不懂，但是以後會慢慢理解的。」

  李清雅乖巧地點點頭，每個孩子都是媽媽最珍貴的寶貝，趙振秀有這樣的想法實屬應當，不過李清雅第一次感到自己被外婆傷害了。

  見李清雅一直沉默著沒有講話，趙振秀繼續說道：「丫丫，今天晚上爸爸回來後，我們開個家庭會議，看這個家有沒有還要繼續維繫下去的必要。等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用害怕，有外婆在這裡，沒事的！」

  「媽，你等著吧，他今天不會回來的！」余慧麗有點嘲諷地看著趙振秀說，「就算回來了，他不會這麼快能給出答案的。要是真得要離婚，還不是得我出面嗎？！」

  趙振秀想了想，也覺得蠻有道理的，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打算晚上就隨機應變或者是靜觀其變。於是她從沙發上起身，對著李清雅喊道：「丫丫，來，我們去廚房幫你媽媽做飯！」

  李清雅覺得自己也是有點太過神經了，可能外婆這麼說還並沒有一定想要爸爸媽媽離婚的念頭，這只不過是個假設性的問題。於是剛才還一臉冷漠的李清雅，彎了彎嘴角，也從沙發上下來，伸出手主動拉上趙振秀的手走向廚房。

  三個女的在廚房忙活了好一陣子，已經把余慧麗事先想好的三菜一湯變成了五菜一湯。此時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顯示六點半了。

  「媽，我看我們還是先吃吧！」余慧麗看了看此刻時鐘已經指向七點了，忍不住在心裡咒了李振軒好幾句。

  趙振秀也是皺著眉頭看了看時鐘，又看了看此刻已經餓趴下的李清雅，為難地說：「再等10分鐘吧，要是還不回來，我們就先吃飯。」

  李清雅雖然飢餓難耐，不過因為前世的記憶中並沒有在這個時候有過什麼特殊事件，所以倒也是心情平和地安靜地坐著了。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她們沒有等到李振軒回來一起吃晚飯，卻等來了一個陌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