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睡午覺

  汪裕皓從辦公室回來，細心的李清雅發現他的眼睛紅通通的。

  李清雅認為汪裕皓被宋老師批評，肯定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犯罪未遂」。因為這樣的小打小鬧小朋友之間經常發生，不過只是今天的花樣新穎了一點。

  李清雅猜測，今天汪裕皓被罵得這麼慘，最大的可能性是宋老師看見了程一涵也是隱形的受害人。

  所以問題又回到了起點，李清雅想知道這個程一涵到底是什麼來頭，有本事讓一向溫柔可親的宋老師，因為這麼點小事情就大動肝火，甚至把一向臉皮超厚的汪裕皓給罵哭了。

  有了汪裕皓的教訓，那些原本看李清雅不爽蠢蠢欲動的小傢伙們倒是安分守己得過了一個上午。害李清雅都有點不太習慣周圍的太過清靜。

  「小朋友們，今天乖乖吃飯，吃完飯我們就可以去休息室午睡兩個小時候哦！」宋茵在接近下課的點對孩子宣布道。

  李清雅這才想起來忘記跟媽媽說這事了，都沒有準備午睡蓋的毯子什麼的。

  「別擔心，我讓奶媽準備了兩條毯子，一條給你！」程一涵就像李清雅肚子裡的蛔蟲似得，她想什麼，馬上就覺察到什麼。

  李清雅對程一涵這個人是越來越不懂，雖然此刻他在看著她微笑，可是李清雅就覺得他的出現太過詭異，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你想，李清雅重生回到自己五歲的時候，其他的人事物都似曾相識，到現在為止只有程一涵是個意外。

  「宋老師，我們可以自己挑床睡嗎？」秦宇浩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教室里便一片哄堂大笑。

  「老師知道你想跟誰睡一起，不過男孩女孩之間是分開的哦，中間有布隔著呢！」宋茵難得調皮得跟孩子們說話。

  程一涵小小失落了一下，用幽怨的眼神瞪了一眼宋茵。接受到程一涵的目光，宋茵馬上解釋道：「孩子們，你們都已經是大人了啊，男女授受不親大家都知道的吧？！」

  「知道，媽媽說，只有跟自己的媳婦才能睡在一起哦！」汪裕皓在後面煞有介事得說。

  宋茵瞪了一眼不久前被自己狠批過的汪裕皓，見他一臉的正經，「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清雅也是對這個胖嘟嘟的小男生忍俊不禁。她的印象中只是覺得汪裕皓很頑皮搗蛋，沒想到他還有幽默可愛的一面。

  午飯後的教室簡直比菜市場還要熱鬧。最熱門的話題當然是下午音樂課上小朋友們的唱歌比賽。

  李清雅雙手托著下巴，眼睛沒有焦距地盯著前方，腦子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有點混混沌沌的感覺。

  程一涵吃中飯的時候就被宋老師叫走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李清雅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因為旁邊沒有人坐著感覺不踏實。

  今天下午的唱歌比賽還是應該好好表現吧，無論怎麼樣，都是一個拉近父母關係的好機會。於是，李清雅趴在自己的桌子上開始哼唱起《雪絨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嘈雜的聲音突然就安靜了不少。李清雅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宋茵和程一涵一前一後走進教室。

  程一涵坐回自己的位置後，沒有像李清雅預料中的一樣跟她打招呼或者問長問短，甚至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只是不聲不響地趴在位置上。李清雅奇怪，難不成程一涵也會被老師批評？！

  「來來來，小朋友們，趕緊拿上你們的小被子什麼的排隊了來！」宋茵在講台前邊拍手掌邊扯著嗓子沖鬧哄哄的小朋友們喊。

  小朋友們三三兩兩窸窸窣窣地從桌子底下或者抽屜里拿出準備好的毛毯，拖拖拉拉得開始排起隊來。

  「男孩一列，女孩一列，分開排好！」宋茵見幾個男生想往女生隊裡擠，忙制止他們道。拉過兩手空空的李清雅和兩手空空的程一涵站在自己的左右兩邊。

  李清雅再看向程一涵的時候，他還是一副神遊在外的感覺，被宋老師拉著動了一下又像一尊石像一樣立在原地不動了。

  兩排隊伍像兩條歪歪扭扭的蟲子一樣跟著宋茵往幼兒園的另一幢樓走。

  走在前頭的李清雅時不時望一眼程一涵，程一涵一副心無旁騖專心走路的樣子，讓李清雅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他是怎麼了？早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小雅，快看，袁帆哥哥在那邊！」秦宇浩排在男生的第四個位置，卻扯著嗓子對排在女生第一個的李清雅喊。

  李清雅朝他們的目的地——教學樓對面的這幢二層樓房望了一眼。原來大班的小朋友都已經到了午睡的地點。

  袁帆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朝他們的方向望著，旁邊還站了幾個小朋友，李清雅認識的只有上次打架的劉浩軒和李天龍他們。

  「小朋友們，快點跟上，看，大班的哥哥姐姐都已經到了，等會老師給你們分配好床位之後，大家就可以睡午覺咯！」宋茵邊說邊回頭對孩子們招招手。

  李清雅小跑了幾步，才跟上宋茵和埋頭走路的程一涵的腳步，此刻已經到達樓下了。

  「小朋友們，大班的哥哥姐姐睡我們樓上的房間，我們睡樓下的房間好不好呀？！」宋茵晃著手上的鑰匙問大家。

  小朋友們哪裡會有什麼意見，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大概只有李清雅會在心裡暗自嘀咕幾句。一樓的房間肯定比二樓的房間要陰暗潮濕一點，為什麼不照顧小班的孩子，讓小班的住樓上呢。

  待宋茵開了房間門，三十幾個小朋友一窩蜂朝裡面涌，差點把站在前面的李清雅和程一涵撞倒在地，虧得程一涵順手一拉，把李清雅拉到了一邊。

  待其他小朋友都進了房間，李清雅和程一涵才進去。這會宋茵已經給大半的孩子分好了床鋪。

  這是一個有兩個教室打成通間的大教室，大概有四十幾個平方。中間拉了一扇布簾。兩邊各排了兩排一米寬一米二長的小床。床與床之間大概半米的間隔。

  很明顯，宋老師要求男左女右，因為已經有好幾個小朋友找到了自己的床鋪，在鋪床準備午睡了。

  李清雅一眼就看到了左右兩邊的第一張床上鋪了一樣的毯子。那應該就是程一涵說的，奶媽準備的兩床毯子吧？！正在猜想之際，程一涵已經徑直朝左邊的那張小床走去。

  宋茵一回頭看到李清雅還站在門口，就指指右邊那張床對李清雅說：「李清雅，這邊這張就是你的床！」

  小朋友們都太過興奮，沒有人注意到李清雅和程一涵的毯子是一樣的，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進來的時候空著雙手，但已經有人事先幫他們鋪好了床。

  待小朋友都躺上床後，宋茵用力一拉，就把中間的布簾給拉了起來，這樣男孩女孩就像在獨立的兩個房間一樣了。

  「小朋友們，要乖乖睡覺哦，誰不乖，明天就不讓他睡了，並且還要罰站廁所哦！」剛才還有點小吵小鬧的孩子們一聽宋茵的話，都乖乖閉上了嘴巴。

  李清雅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絲毫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