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燒柴灶

  不到兩分鐘，余安怡就從樓上下來，開了自家的大門。

  「奶奶！」余安怡叫了一聲趙振秀，然後眨著眼睛看看李清雅手上拎著的袋子。

  「這是什麼？」余安怡看著李清雅問。每次二姨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家裡帶來好多東西，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

  「媽媽說天要冷起來了，大家都要補補，所以買了紅棗和核桃，呶，給你！」李清雅笑著遞上手上的袋子，雖然不過是兩斤紅棗兩斤核桃的重量，可是拎那麼久也是很累的。

  「啊呀，你個丫頭，怎麼不叫外婆幫你拎呢？」看著李清雅手上一道道勒痕，趙振秀心疼得責備道。

  「沒事的外婆，我們趕緊挖番薯去吧！」李清雅甩甩手，一臉無所謂，這點累有什麼，她受得了。

  「安安，爸爸媽媽還在地里幹活嗎？」趙振秀問拿著東西喜滋滋的余安怡。

  余安怡這才把東西拿到堂屋的桌子上放下，跑到趙振秀身邊回答道：「嗯，媽媽叫我燒中飯！他們應該還要過會才回來！」

  「那你就別燒了，去，跑去跟你爸媽說一聲，今天你二姨在，來奶奶家吃中飯。奶奶要在你家院裡挖幾個番薯！」趙振秀一囑咐完，就拉著李清雅去余安怡家曬台前面的一方自留地里挖番薯去了。

  不到半個小時，趙振秀就帶著李清雅還有餘安怡回到了家裡面，當然還有李清雅心心念念的一籃子番薯。

  顧麗梅和余慧麗也已經從菜市場買了好多菜回來。李清雅過去看了看，有一塊肉，一條鯽魚，有一隻雞，還有兩三樣素菜。

  悄悄走近正在井裡打水的余慧麗身邊，李清雅隨口問道：「媽媽，這些菜是不是你買的？」

  余慧麗邊收繩子，邊轉頭不解地看看李清雅，這孩子咋回事，怎麼管起誰買菜的事來？「對啊，這些都是我買的！」余慧麗邊提水倒進臉盆里，邊不解得說，以為是李清雅不喜歡這些菜，剛想問她要不要再去買點什麼。

  只見李清雅癟癟嘴，也沒有說什麼，就顧自己朝廚房走了。留余慧麗獨自一人納悶得在井邊洗菜。

  其實早就想到是這樣的，大媽和媽媽一起去買菜，誰付錢不是一清二楚的事情嗎？自己何必那麼多此一舉去求證一下呢！李清雅也覺得自己夠無聊的，可是心裡就是有那麼點不爽。

  走進廚房，見外婆已經在灶前洗鍋，李清雅又自告奮勇地跟趙振秀說：「外婆，等會我幫你燒火好不好？」其實她是想多積些熱灰，用來裹番薯。

  「不用不用，等會你媽會來燒的，你太小了，不要你做這些事情！」趙振秀愈發覺得李清雅這次回去變得懂事多了，這會都主動要求幫忙燒火了。

  「丫丫，你就跟安安姐姐一起去看書吧，再過一會，你曉康哥哥也要回來了！」顧麗梅拿著一個裝了半鍋米的電飯煲從廚房後面的房間出來。

  要不是有之後的記憶，李清雅現在看到的大媽絕對可以用和藹可親這個詞來形容。

  於是李清雅又從廚房出來，回到媽媽身邊，幫余慧麗打起了下手，順便打聽一下表哥的事情。

  「媽媽，曉康表哥怎麼不在家？都沒人跟我玩，我好無聊呀！」李清雅故意撅著嘴巴不開心地說。

  余慧麗搖著頭無奈地笑笑，到底還小一點，看安安就很安靜地坐在堂屋裡看書。「你怎麼總想著玩呀，不跟安安姐姐去看會書？」余慧麗朝堂屋努努嘴，希望李清雅能靜得下來一點。

  李清雅心裡早泛起了嘀咕，這個余安怡天生是個愛看書的料吧，不過她李清雅以後的成績也不錯的。至於現在，她才不過五歲，怎樣才叫好好學習呀？！

  被媽媽說了沒幾句，李清雅又混進了廚房。見灶下已經升起了火，外婆正在灶上忙活，一骨碌坐上小板凳，拿起地上的木棍就往灶肚裡塞：「外婆，我幫你燒！」

  趙振秀停了停手上的動作，見李清雅如此執著得要幫忙，就沒有再阻止。

  誰知不到五分鐘，廚房就跟發生火災一樣，濃煙四起。

  「咳咳咳——」李清雅嗆得眼淚直往外流，連忙跑出灶頭。

  「哎呀呀——我的小祖宗，燒柴灶可不能一下子堵那麼多木頭進去呀！」趙振秀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小跑著到灶下，拿起火鉗子在灶肚裡一個勁撥那些木頭，又從裡面夾出幾根大的木頭放在旁邊的灰里。

  「灶肚一次可不能塞那麼多的木頭，就跟人的肚子一樣，一下子吃太多會消化不良的！」趙振秀倒也沒有什麼責備的話，就語重心長得說。

  李清雅點點頭，偷偷伸了伸舌頭，肚子裡卻在暗笑，外婆這比喻打得蠻有意思的。

  「怎麼回事，滿屋子都是煙！」顧麗梅淘完米進廚房，見煙還沒有完全消散，焦急地問。

  「沒事沒事，你去路口接曉康去吧，順便去叫一下柏忠和柏泉他們！」趙振秀對顧麗梅說。

  顧麗梅倒也是樂得輕鬆，插好電飯煲的插頭就往外趕。

  「外婆，曉康哥哥在哪裡？為什麼要大媽去路口接他呀？」李清雅從灶後探出個頭問。

  「你曉康哥哥明年就要高考了，這會學校周六都要補習半天，所以是中午才回來的！」趙振秀邊忙著炒菜，邊回答李清雅。

  李清雅的印象中，余曉康後來並沒有去讀大學，然後說是要自己創業，折騰了幾年也好像沒有什麼成就。她讀初三那年，他就跟著同村的人去城市打工了。

  「丫丫，把這幾個番薯拿出去讓你媽洗洗！」趙振秀挑了幾個比鴨蛋大不了多少的番薯裝進盆子裡遞給李清雅。

  「外婆，我們不能把番薯直接放進灶里烤著吃嗎？」李清雅一心想著吃這特製的烤番薯，接了盆子並沒有動作。

  趙振秀有點納悶了，這種吃法以前她們倒是經常吃，可是這小丫頭是怎麼知道的？她們家應該沒有柴灶的呀？要不，難道是慧麗跟她說的。

  見李清雅一臉的期待，又想到剛才她那麼積極幫她挖番薯，又那麼熱切地希望幫忙燒火，趙振秀忍不住笑起來：「你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想吃烤番薯就直說嘛，差點把外婆家的廚房燒了！」

  李清雅嘻嘻笑著，外婆這也太善解人意了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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