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外婆家

  原本每隔一個星期回一次外婆家，可以當成李清雅一家三口的短途旅行。因為李清雅外婆家處在一個風景秀麗，有山有水的地方。

  李清雅已經有點遺忘十年前那個地方是什麼樣子的了。但是在她離開去上高中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發展得很不錯了，離外婆家不遠的那座山也已經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

  她沒有記錯的話，原本奶奶家在那座山上還種過果樹，好像是桔子樹。桔子成熟的時候，滿山都是金燦燦的桔子，甚是好看，所以李清雅印象深刻。但後來，好像是在她讀初中的時候，大伯把那塊地給賣了，說是為了給大表哥籌集做生意的本錢。賣了不到一年，就有人來開放成旅遊景點了，擁有土地權的人都能分紅，悔得大伯一家腸子都青了。

  「丫丫，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余慧麗搖了搖一直看著窗外的李清雅的肩膀，也傾身朝窗外看看，以為外面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吸引了女兒的目光。

  李清雅轉過頭來，看著已經神采飛揚的余慧麗，微笑著說：「我好想外婆！」

  余慧麗不解得看看李清雅，笑著摸摸李清雅的頭說：「傻丫頭，不是上上個星期才帶你來過嗎？要是外婆聽你這麼說，她肯定樂開了花。」

  十年前的外婆，那是有十年未見了呀。李清雅笑而不語，說了媽媽也不會明白。不過兩個人雖然有說有笑，可是心中難免有遺憾，要是此刻爸爸在身邊那該多好。

  想到以前都是爸爸開著車子，她跟媽媽坐在后座開心得聊天，想想那樣的畫面都覺得溫馨，可是現在只有她跟媽媽兩個人，並且是坐公交車，想著想著情緒又低落了。

  「丫丫，要是外婆問起來爸爸為什麼沒有回去，你就說爸爸很忙，其他什麼都不要說好不好？」余慧麗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在李清雅耳邊輕聲請求道。

  李清雅看看余慧麗，懂事地點點頭：「媽媽，我知道你也不想讓外婆難過！」

  余慧麗忍不住把李清雅抱進懷裡，這麼善解人意的小孩子真得是她今生最大的財富。就算真得要離婚，她一定不要把孩子讓給他。

  因為以往都是李振軒送她們娘倆過來的，可以直達目的地，所以余慧麗拿再多的東西都不覺得累。可是今天，雖然公交車路過李清雅外婆家前面的公路，可是公路到家裡還是有幾百米的距離的。余慧麗看看一臉欣喜東張西望的李清雅，又看看地上放著的五六個大包小包，有點腿軟了。

  「媽媽，我們趕緊走吧！」李清雅有點迫不及待。這個地方好像十年來變化並不是很大，就像她們剛來的這條馬路，十年前就有，十年後不過就是加寬了一點，重新澆了一下柏油，比現在多了幾趟公交車而已。

  把五歲的孩童當苦力，余慧麗還真是於心不忍，可是一個人拿那麼多東西又吃不消，於是還是向李清雅發出了求救信號：「丫丫，你可不可以幫媽媽拿兩個袋子？」

  李清雅才意識到媽媽止步不前的原因：「哦，對不起媽媽，我沒有注意到你有那麼多袋子要拿，來，我幫你拿幾個！」

  「慧麗？」李清雅剛要彎身去拿地上的袋子，就聽見身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媽媽的名字。

  「媽！」余慧麗拖著長長尾音的一聲媽，讓李清雅馬上反應過來來者是誰，顧不得拿地上的袋子，李清雅轉身朝來人沖了過去。

  「外婆！我好想你哦！」甜膩膩的呼喊，加上大力的擁抱，把趙振秀手上的籃子都震落在地了。趙振秀蹲下身子一把抱起李清雅，給了一聲響亮的回應：「唉，我的寶貝！」

  可轉而不到五秒鐘，趙振秀馬上就向娘倆發問道：「振軒呢，振軒怎麼沒有來？」

  李清雅看看余慧麗，余慧麗也剛好在看她，兩個人很有默契得說：「因為他忙呀！」

  太過刻意的回答更讓人疑惑，不過這是李振軒第一次沒跟娘倆一起回來，趙振秀也就不想多追究。抱著李清雅看到地上那麼多袋子，又忍不住開始責備起余慧麗來：「叫你每次回來不要帶這麼多東西，你就偏偏每次都帶這麼多，你上次帶來的我都還沒有吃完呢？！」

  李清雅聽著外婆熟悉的嘮叨聲，趴在外婆的肩膀上吃吃的笑，聽得出外婆責備里有著滿滿的驕傲，誰家女兒每次回來都大包小包的？

  「外婆，你放我下來吧，我幫媽媽一起拎回去！」李清雅掙扎著從趙振秀身上下來。

  聽李清雅這麼說，趙振秀就蹲下身子把李清雅放在地上，笑著說：「半個月不見，寶貝變得這麼乖巧懂事了呀？！」

  「外婆，我一直都是很乖巧懂事的哦！」李清雅拎起地上的兩袋禮品，朝趙振秀賣乖道。

  「媽，我們回去再說啦！」余慧麗幫趙振秀撿起地上的籃子，再把其中一個袋子遞給她，「你也幫忙拿一個吧！」

  雖是三個人，因各自都拎著東西，也有浩浩蕩蕩的感覺。來往路人無不對趙振秀投來羨慕的目光。

  「趙姐，你家閨女又來看你啦！」

  「慧麗，你家閨女這麼大了？！」

  「小丫丫，你這麼能幹會幫媽媽提東西了？！」

  三人都是呵呵笑著算是打招呼又是回答了別人不是問題的問題。

  因為拎著東西，四五百米路走下來，都有點氣喘吁吁。李清雅時不時抬頭看看路邊的房子，十年前跟十年後，外婆家村裡的房子倒是有很多都翻新過了。

  李清雅剛在想，外婆家就在前面那個弄堂里了，就見趙振秀已經拐了進去。李清雅就小跑了幾步趕緊跟上。

  「1，2，3，就是第三間！」原來十年前外婆家是兩層樓房，不知道是哪一年建的三層半，李清雅正在思索，就見第三間房子的鐵門開了，探出一個三十多歲中年婦女的臉，一見是李清雅她們，馬上開了門，滿臉堆起笑容招呼她們：「慧麗啊，你們來了？！」

  「大媽！」雖然大媽在後面的日子裡對她們母女兩並不好，可是在她們有禮物帶去的日子裡，她也算是熱情款待過他們的，所以李清雅還是甜甜地開口叫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