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喋喋狀態

  剛才還是沉默不語的李清雅又開啟了喋喋狀態。稚嫩的童音伴著小大人式的神情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阿姨，您說我參與男生間的打架鬥毆應該覺得丟臉，那您的孩子劉浩軒叫上李天龍和金傑準備三個人欺負袁帆一個人的時候，你作為他的媽媽，你是不是更該覺得丟臉？」

  說完這話，在場所有人一時沒有反應。李清雅走到袁帆面前，拉起袁帆的手一起走到劉浩軒母子跟前，轉過袁帆的身子，還是心平氣和得看著劉浩軒媽媽繼續說：「阿姨，您看看，這是你兒子的傑作。要不是有袁帆幫我擋這一下，現在應該是我傷痕累累站在您的面前。不知道那時候您是不是還會覺得我丟臉？」

  見眾人還是一副啞口無言目瞪口呆的表情，李清雅繼續說：「是的，我幫袁帆欺負劉浩軒了。」

  眾人一驚，劉浩軒媽媽剛想發作，李清雅又繼續說道：「那是因為劉浩軒打算三對一打袁帆，是我提議讓他們單打獨鬥的，我看著袁帆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提醒他反擊的辦法，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又為什麼要覺得丟臉的。」

  在醫務室還覺得李清雅沒有禮貌牙尖嘴利的何敏倒是對她刮目相看起來。翁易安則是對這個小姑娘更添加了一份喜歡。宋茵有點反應不過來，因為之前對李清雅的感覺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女孩。

  劉浩軒的媽媽被李清雅說得氣到直捶自己的胸口：「怎麼會，怎麼會有這樣的小孩？」

  鍾麗萍和李振軒也是哭笑不得，這娃怎麼說起話來一套一套，完全不是一個五歲孩子會有的語言能力呀！

  「好了，我想你們應該差不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吧？！」何敏眼看著下班的時間快到了，想快點把事情了結了，「其實雙方都有責任，但是嚴格說起來還是劉浩軒挑起的事端。我看你們就心平氣和好好解決一下吧！」

  劉浩軒媽媽見老師都護著這個臭丫頭，簡直想要暴跳如雷了。「老師，你們說我家浩浩帶著兩個小朋友去打他，那兩個小朋友呢？」劉浩軒媽媽指著袁帆的手都看得出在顫抖。

  看得出來劉浩軒媽媽想轉移眾人的注意，或者想找人分擔責任，不過又被李清雅駁回了。

  「阿姨，我可以作證，李天龍和金傑並沒有參加打架鬥毆，所以根本不需要把他們叫來！」李清雅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保證到。

  劉浩軒媽媽自知不是這個伶牙俐齒臭丫頭的對手，抓住這點向老師發威了：「何老師，既然你們說劉浩軒帶著人去打袁帆，那總要找他們來了解情況啊！我倒是想知道我家浩浩為什麼要去打他！」

  見劉浩軒媽媽態度惡劣，鍾麗萍也氣不打一處來，忍無可忍之下開口道：「浩浩媽媽，小孩子之間打架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你家浩浩只是衣服破了，我家帆帆不僅衣服破了，還受傷了呢！你要是不想賠償醫藥費，那我也不會負責賠償你衣服的錢，這樣我們也算扯平了！」

  「是啊，小孩子之間有點小摩擦很平常的事情，大家都不要生氣了，你們氣得要死，說不定明天他們兩個孩子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玩在一起了。」宋茵柔柔的聲音給現場降了降火。

  「如果你們不打算叫對方負責，那麼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回家後請你們好好教育你們的孩子，不要再打架。」何敏對劉浩軒媽媽和袁帆媽媽說，然後轉身特意跟李振軒說，「李清雅爸爸，我承認你孩子的口才很好，不過小孩子太會說話並不討喜。」

  何敏說完，就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拋下眾人頭也不回得走了。

  「何老師，這——」劉浩軒媽媽還心有不甘，不過見老師都已經打算袖手旁觀了，她也不想再糾纏下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小女娃和袁帆是一夥的。

  翁易安對宋茵聳聳肩，只能宋茵做總結陳詞了。「既然你們不打算讓對方負責了，那麼就請你們先回去吧！」

  李清雅對老師的處理並不滿意，不過她也只能無奈得被李振軒牽著手出了辦公室。

  袁帆因為背上的傷痛走得很慢，鍾麗萍不得不停下來等他。

  見他們母子倆沒有跟上，李振軒也停下腳步往後張望。李清雅被迫停了腳步，直到李振軒放開了她的手，她才回頭發現袁帆表情痛苦，像蝸牛一樣在緩步前行。

  剛才對袁帆的歉疚和關心，在看到李振軒往回走，走到袁帆身前蹲下身子，作勢要背他的那一刻，已經被失落代替了。

  腦海中依稀的畫面告訴她，現在已經很像一家人的他們，很快就真得會是一家人了。而她，則是可憐的局外人。

  「丫丫，你跟上哦！」李振軒背著袁帆走上前來，對傻站著的李清雅說。鍾麗萍順手牽起李清雅的手，拉著她向校門口走。

  李清雅想要掙脫那隻手，可是她的心被滿滿的醋意浸泡著，根本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去掙脫。原來，爸爸是和袁帆媽媽一起來的。

  李清雅自己上的副駕駛位置，不用轉身用眼的餘光就能看到爸爸小心翼翼得把袁帆扶上后座，並讓鍾麗萍先坐好，讓袁帆把頭靠在鍾麗萍的腿上。

  然後，他回到駕駛位置上坐下發動車子準備出發，卻忘記了給李清雅系安全帶。

  像是故意做給李振軒看的，李清雅自己拉扯起安全帶，當作怎麼扣都扣不牢的樣子，可是，試了好久，李振軒根本就沒有注意，他的心思根本就都在袁帆身上了。

  「我看還是帶袁帆去醫院看看吧！要是傷口發炎就麻煩了！」李振軒邊說邊在後視鏡中觀察母子的情況。

  「校醫處理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還是直接送我們回去吧！」鍾麗萍摸摸袁帆的都對李振軒說。

  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讓李清雅越來越覺得自己是隱形人。他是她的爸爸，她不要讓他被袁帆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