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願相信

  第二天，醫生同意李清雅出院，因為所有的檢查都顯示她很正常。

  李清雅有點迫不及待得想要回到十年前的那個家。雖然那個房子一直都在，可是那個房子已經空置很久了。她都有點忘記那個家的樣子了。

  李振軒在院子外面就停了車，他在車上就跟余慧麗還有李清雅報備過了。就算今天是星期天，他說還要回公司，就算自己女兒今天出院，他都沒有想過要在家裡好好陪陪她。

  李清雅對爸爸的行為感覺很失望，可是她打算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當然，李振軒還算有點做爸爸的樣子，自己先下車後為母女倆開了車門。

  余慧麗抱著李清雅剛從車上下來，李清雅還沒來得及自己站穩腳步，就被一股衝力差點撞倒在地。不過很快，她被一雙小小的手臂環抱住了。

  「小雅，你沒事吧？本來我和媽媽要去醫院看你的，可是媽媽說你很快就能回來，我還不相信呢！」耳邊傳來一股暖暖的氣流，李清雅被抱得很結實，卻不知道說話的這個小男生是誰！

  「浩浩，快放開丫丫，丫丫會喘不過氣來的！」一個清亮的女高音從隔壁院子傳來。

  「殷曼，沒事的！」余慧麗沖對方喊。

  李清雅見媽媽都沒有幫自己解圍，知道這個困住自己的男娃不是什麼壞人，可是他真得圈得好緊，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壞蛋，快放手！」李清雅不自覺地扯著喉嚨大叫一聲。

  被喚作「壞蛋」的小男生立刻放開李清雅，一臉委屈得盯著李清雅看。

  李清雅歪著腦袋也盯著對方看，她在腦子裡搜索，他是誰？

  「慧麗，丫丫沒事吧？！」這時剛才被媽媽喚作「殷曼」的女人已經走到了李清雅家的院子裡。

  李清雅抬頭看看來者，哦，她對這個小男生沒有印象，可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原來住在她家隔壁的曼曼阿姨呀！

  「曼曼阿姨！」李清雅露出甜甜的微笑和她打招呼。

  殷曼蹲下身子，摸摸李清雅的頭，微笑著說：「丫丫，以後一定要小心，再不要去玩水了啊！」

  殷曼說的話李清雅不是很明白什麼意思，不過這應該和自己住院有關，於是乖巧得點點頭。

  「媽媽，媽媽，剛才小雅說我是『壞蛋』」站在一邊的小男生擠進殷曼和李清雅中間，他第一次受到李清雅的責罵，心裡很不舒服，以至現在還有點幽怨得看著李清雅。

  李清雅想起來了，他是她的宇浩哥哥，那個在她父母離婚的那一年被送出國的宇浩哥哥。

  這再一次證明自己是重生在了自己五歲的時候。十年對成人來說可能變化不是很大，不過是多幾條皺紋，多幾根白髮的事情，但是對於一個孩子，十年，無論是身高外貌都會有很大的變化。

  「浩浩，對不起啊！」余慧麗蹲下身子執起小宇浩的手替李清雅道歉解釋道，「丫丫因為受了驚嚇，所以情緒有點失常，你不要生她的氣哦！」

  李清雅印象中並不討厭這個小男生，更何況他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於是她立刻向他示好：「浩浩哥哥，對不起！」

  小宇浩本來就很喜歡小清雅，當聽到軟綿綿的道歉聲，早就不計較了。

  「來，小雅，我們去玩拼圖吧！」說著，宇浩已經拉著清雅的手往自己家院子走了。

  李清雅回過頭去看大人們，李振軒已經把不多的醫院帶回來的東西從車上拿下來了。他好像在跟兩位女士說再見。

  李清雅就站在宇浩家的院子裡邁不開腳步，一直目送著李振軒的車子消失在路口。

  「小雅，你在看什麼？我們快走吧！」宇浩見李清雅停了腳步，回過頭來詢問道。

  「宇浩哥哥，你爸爸今天也要去上班嗎？」李清雅答非所問。

  「當然不用了，今天是星期天呀！」宇浩不解為什麼李清雅要問。

  「怎麼還不進去？」殷曼走到兩個小孩跟前，一手一個拉著他們進了門，「小雅，今天中飯就在阿姨家吃哦！」

  「哇，好棒好棒。」宇浩興奮得大叫，「媽媽，今天我可以和小雅一起午睡嗎？」

  殷曼低頭對兒子笑笑，不無寵溺得說：「你小子，就想著跟丫丫一起睡。幸好你們現在還小，要是大一點，叫你們在一起都不要在一起了！」殷曼最後的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不過李清雅卻聽得滿臉通紅。

  她印象中跟這個小美男鄰居的幾年裡，相處是很融洽，至少她對他沒有不好的印象，可是好得也不至於兩個人要同床共枕吧？！

  鎮定鎮定，你要記得你現在才五歲而已！李清雅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

  隨著母子倆進了大廳，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靠著茶几坐在沙發上看書。

  「爸爸，媽媽說今天小雅她們要在我們家吃飯哦！」宇浩放開殷曼的手，咚咚咚跑到那個男人身邊說。

  宇浩的爸爸從書中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李清雅突然打了個機靈，這個男人，他的臉似乎比印象中更年輕一點。不錯，是應該要年輕一點，因為這是在十年前。他就是那個被李清雅撞見和她媽媽鬼混的男人。

  李清雅站在原地不知做何反應，宇浩的爸爸和藹得朝李清雅笑笑，表示對她的歡迎。

  「小雅，你別站著，快點跟我到房裡玩拼圖去了！」說著，宇浩又跑過來拉著被動的李清雅朝二樓走。

  李清雅一直看著宇浩的爸爸，但是宇浩爸爸已經把注意力都發在了自己手上的財經雜誌上，並沒有注意到李清雅的反常。

  走到宇浩房間門口的時候，李清雅聽到樓下殷曼和她老公的對話。

  「你說慧麗是不是膽子也太大了點？怎麼可以把小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裡呢？昨天我不在家，可你在呀，和你說一聲幫忙看管一下不是更放心點。」殷曼毫不避諱得責備余慧麗。

  沉默片刻。

  「等會她來吃飯的時候你就少說幾句吧！」宇浩爸爸說得波瀾不驚。

  李清雅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跟著宇浩進房間後，沒頭沒腦得問：「宇浩哥哥，你昨天去哪裡了？」

  宇浩邊拿拼圖，邊不解得看看李清雅，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昨天我和媽媽去參加興趣班了！」

  李清雅跌坐在了宇浩的床邊，她努力想要否認心中的那個猜測，可是這個猜測太過真實，讓她不得不好好思索這個猜測的可能性。